第296章 天机3(1 / 1)

有了这么个小插曲,程让对这个名叫竹马的美男充满了兴趣。

竹马竹马,这名字取得真是有才!全世界的大姑娘都得喊他竹马,全世界的大姑娘都是他的青梅。

这便宜,占得可真够光明正大的!

“这位公子,想要怎么赌?”竹马单手把玩着他的竹笛,淡笑着看向卢兴元。

“很简单,我们同样三局两胜,每一回合中,我们各说出一条自己所知道的市井消息,若是对方能够把整个消息补充完整,就算对方赢。”

“若是双方都说出来,或是都说不出来,就算平局。”

“当然了,市井消息,必须是近一个月来,市井街坊、十里八街都略有耳闻的消息,三年前哪家的媳妇和婆婆照常吵了一架啥的,并不能算。你可同意?”

“自然同意。”竹马一挑眉,接受了卢兴元的赌约。

“好!那我可先说了。”卢兴元清了清嗓子,他想了想,开口道:“十日前,南街有新开了一家新的玉器店,在开业第一日,就有数位达官贵人赏脸光顾,那本公子问你,你可知道,第一位进入这玉器店的达官贵人,是谁?”

这则消息,不可谓不偏。

京城街道数千条,每天都有新的店铺开张,谁会关注南街上的一家新玉器店呢?

但这消息又的确是街坊邻居都知道的,完全满足卢兴元之前自己提出的要求。

卢兴元把这道题说完,便得意洋洋地摇起了折扇。

程让好奇地睁大了眼睛,这题出得还真是偏!反正她是不清楚什么玉器店的事。她捅了捅一旁的齐杭:“你每天跟他厮混在一起,你可知道这事儿?”

齐杭纨绔浪荡的名头可一点也不比卢兴元小,平日里也特爱在大街上晃。在程让期待的目光下,他想了想,却摇了摇头:“本少爷只关心美人、美食,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

金铃和拓跋鸿更是完全猜不出答案。

一行人心中暗喜,看来,这赌,卢少赢定了!

却不料,竹马思忖了一会儿后,笑道:“第一位进入这万福玉器店的贵人,正是卢少你。”

声音平稳,显然十分自信。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都聚集到了卢兴元身上。

难不成竹马说对了?

卢兴元一僵!他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竹马:“你是有千里眼吧!那日我一大早就去了万福玉器店,看到我的都没几个人!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个去的?”

“猜的。”竹马笑眯眯地说道。

“这不可能,你怎么能猜得这么准,对了,你刚刚连玉器店的名字都说对了,这不可能是猜的。”卢兴元拒绝这个解释。

程让眯起了眼睛,看向竹马的目光更多了几分审视。

“万福玉器店,在下曾有耳闻。”竹马缓缓道来:“不过……第一个去万福玉器店的贵人,在下是不知的。”

“京城的商铺,一般卯时就开张了。万福玉器店排面又大,想来会去捧场的人一定不少。里面夹杂着几个贵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普普通通的贵人,并不会在百姓之间引起轰动,但公子您却显然很清楚这位贵人是谁,并且很肯定那位贵人就是第一个前去的贵人,而不是第二个、第三个……”

“若是公子您并不在场,您定无法判断,究竟哪个才是第一个去的贵人。但若您在场嘛……显然,那个贵人就是您了。”

“当然了,在下的推断并不一定准确,但这是一场赌,不冒险,又怎么行呢?”竹马谦虚地笑了笑,一副“我运气好”的表情。

这逻辑……卢兴元哑口无言。

程让则多看了这竹马几眼,心思缜密,推断严谨,表面却不露锋芒,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怎的会沦落到俊男坊来?

还有那赤练……功夫高成这样,即便是江湖高手,也鲜少有能胜过他的,怎的想不通跑来当男妓了?

心里存了许多的疑问,那边,卢兴元和竹马的赌还在进行。

这回,轮到了竹马出题。

握着竹笛一下一下地在掌心轻敲,他缓声道:“七日前,隔壁的盐铺出了一件命案,牵扯到了上头的一位大人物,但那位大人位高权重,没多时便将此事平息了,请问公子,那位大人,究竟是谁?”

这题出得,显然没有卢兴元的偏。

程让这些日子不在京城,自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她轻声问齐杭:“你可知道?”

“命案是知道的,一个姑娘死在了盐铺里,尸体被扒光了塞在盐袋中,被发现后事情闹得可大了,再没人敢买那盐铺的盐,说他那的盐啊,是腌过尸肉的……”

说完这段话后,齐杭就没声了。

“接着说啊…”程让催促道。

齐杭脸色有些羞赧:“我就知道这些,其余的,无非是些市井流言,说是情杀,盐铺的老板瞧上了这姑娘,但姑娘不从,他就杀了这姑娘,用盐腌着,防止她的尸体腐烂,这样他就能永远占有这姑娘了…”

“至于什么牵扯到大官,这我可全不知道,更没听过。”

他说到这里,程让明白了。人们总是对那些刺激的谣言感兴趣,对于事情隐藏的真相,他们其实是懒得去关注的。

再加上那大官有意平息此事,因此满天飞的,也就只剩谣言,而无真相了。

庞大的消息量里,谁会多心地去关注那些不够刺激的故事呢?

果然,卢兴元蹙着眉思考了许久,完全想不起来这件事和哪位大人物有关。

这件事可是一件大事,不少人家都吓得把家里的盐全扔了,而他知道这件事时,也是好一阵反胃。

这么大个事,他却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事儿竟还与某位大人物有关系!

之前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啊?又或许,他听到过,却被他无意识地给忽略了?

卢兴元这混混,对市井谣言那可是有十足的兴趣,但一涉及官场啊,官员啊,政事啊,他就脑袋疼。

虽说他爹爹平日里总要他留心官场上细枝末节的事,但他总当做耳边风,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他爹爹平日里耐心地跟他絮叨絮叨官场上的一些往来,他能直接听得睡着。

所以啊,自己不记得这事儿和某位官员有关系,那可太正常不过了。

但赌,还是要继续的。

他心想着,这竹兄弟先前随便一蒙,便蒙对了答案,那他也试上一试,说不定也能蒙对呢?

“唔……白尚书!”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最近白家事端多,说不定此事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

“喜欢让儿的优秀男子,可多着呢!”

“寻常的男子,都配不上咱让儿!也就北川王这种档次的,我们程家能勉强多看几眼。”

他拔高音调说完,袖子一拂。背着手,迈着方步哼着小调儿,走入了庭院深处。

柳氏和老太太回过神来后,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

北川王、三皇子、巍君……好像都喜欢让儿呢!

要知道,世间再不会有比他们更尊贵的男儿了,让儿根本就不像世人想象的那样,嫁不出嘛!

程府一片喜气洋洋,而闺房中,程梦和程露坐在床头,险些要把自己的袖子给拧断。

“大姐,你还没嫁出去呢,爹爹就知道张罗二哥的婚事,一点也不把你放在心上!”

“三妹,不要再说了……”程梦神色不自在地说道,她猛地拿起身边绣了一半的绣品,埋头去绣。

程露却一把抢走了程梦手中的绣品,她自一旁拿起铜镜,摆在程梦的跟前。

“大姐,瞧瞧我们的花容月貌,二哥虽然生得好,可我们也不差啊,她能得北川王的喜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铜镜中,映出了两个容貌妍丽的美人。一个温婉端庄,一个灵动活泼,先不说与程让比,就是与京城第一美人白风华比,那也是分毫不差的。

程梦看着铜镜中娇花照水般的自己,捏紧了手中的针。

她是不甘心的。

她们虽然不是嫡女,可也是大盛丞相的女儿。身份比一般的嫡女还要尊贵些。

小时候,她们以为程让是个男孩,以为她是程府的嫡子,因此从未对她起过攀比之心,相处得也一直和睦而友爱。

到后来,她们知道程让是女儿身后,也并没有多么大的危机感。

一个被当做男孩养大的女孩,清白之名一开始就是没有的,更何况,这个女孩行为举止与男子一般无二,粗鲁纨绔甚至还有过之而不及……

她不会琴棋书画,不会刺绣女工,不懂三从四德……

就连简单的女子仪态,她都做不好。

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姐妹,怎么可能会成为她们的威胁?

她们一直怀着宽容而关爱的心,去看待程让。心底里,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瞧不起和怜悯。

直到……直到程让被指婚,指给的是大盛朝最尊贵的三皇子殿下,她们心中才渐渐泛起了酸味。

凭什么,凭什么纨绔如她,却能得到这么好的指婚?

就因为她是嫡女?

这就罢了,后来她却不识好歹地悔婚,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梦想,她却说弃就弃,一点也不犹豫……

她不就是仗着有爹爹的宠爱,才敢如此胡作非为吗?

但在程让想要娶一个女子为妻时,她们对她的敌意,又全都一瞬间消失了。

可后来,大婚被毁,程让停歇了一段时间,竟然开始追求北川王。

从那次北川王送程让回府时,她们二人见到了北川王的尊贵风采,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程让,她怎么配得上他?

她不过是在做一个异想天开的梦罢了!

可今日发生的一切,却打破了她们长久以来的认知。

北川王,竟是真的看上了程让,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程让表白……

这足以让全世界的女人嫉妒!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从头至尾,都无视她们俩!好像她们在程让面前,不过是一团被踩进地里的污泥。

“大姐,北川王与其说是看上了二哥,不如说,是看中了二哥的身份。”程露忽然开口说道。

“三妹你的意思是……”

“若二哥不是程府的嫡女,别说北川王了,三皇子殿下,还有巍君,绝不会对她如此热情。”

“大姐,我们俩就是平日里太不争抢了,所以才让二哥占了所有的好处……”

程露拿过了程梦手中的绣品:“若是你我二人稍稍主动点,让北川王、三殿下、巍君注意到我们,你觉得,他们的眼里还会有程让?”

“这……”程梦有些迟疑。

“大姐!论知书达理,二哥远不如你,若我是男人,定喜欢你这样的,大家闺秀,温文知礼,才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可……可白家小姐不也是如我这样的?她如今不也被三皇子厌弃了?”

“哎,大姐你这就不懂了,白家要倒了,三皇子殿下想要拉拢程家,所以才来找程让。你想想呀,程家三个女儿,娶哪一个不是拉拢程家呢?只要我们多露露脸,让北川王和三皇子殿下注意到我们,让他们意识到我们在程家的地位并不低于嫡女,他们就未必会执着于只娶程让了。”

程梦听程露这么一分析,眼里闪过了一丝坚定。

齐杭和卢兴元本来有些惧怕拓跋鸿和金铃,毕竟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一个是一国国君,一个是一国公主,怎么也比他们两个世家公子小混混的身份高贵。

但好在拓跋鸿和金铃并没有什么架子,相反还很好说话,没多时,他们便混熟了。

“拓跋兄啊……”卢兴元走在拓跋鸿的身侧,十分好奇地问道:“听闻贵国有一女侍多夫的习俗,可是真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僵。

金铃脸一红,跺了一下脚躲到一边去了。

程让脸上浮起尴尬的笑容,这卢少,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女侍多夫,陪完父亲陪儿子,这等子骇人听闻的习俗啊,除了巍国,别的国家还真是没有!

这也是当初拓跋鸿提出要娶程让,程让直接拒绝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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