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赫连寒星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和颜悦色的模样如三月的春风，不似之前杀气腾腾的模样。
独孤夜瞪大了眼睛，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诧异的看着赫连寒星，反问道：“你都知道了？”
赫连寒星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他做事一向都很稳定，从来没有人人前表露出一丝的破绽，为什么赫连寒星会知道他的计划？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将那个人杀了？”赫连寒星挑眉，英气十足的目光看向独孤夜。
这个男人，简直可恶，他不配当自己的父亲，赫连寒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这么狠心，为了他自己的长生不死，摒除了一切的风险，将自己所有的子嗣全都算计进去。
赫连寒星一直以为，当年这个男人从皇陵里盗出九重血的秘籍，为的是让他活下去，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赎罪，可是后来才发现独孤夜的野心，他想要让赫连寒星承担练九重血的风险，若是他练成了，他便会用心火，直接将他的所有转为己用。
他这些年每一次换血时承受着死去活来的痛苦，每一次黑夜里疼得辗转反侧，最后却成了别人的药炉。
他该死。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独孤夜心中血气上涌，他的美梦落空了，一口血气郁结在心中，无法接受。
“可我偏偏这样做了，你觉得如何？”赫连寒星琥珀色的眼睛徒然变得凌厉起来，像是一柄钢刀，直接割在独孤夜的脸上。
独孤夜凝望着赫连寒星半响，心忽然变得宁静起来，他问道：“你是否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
“自然。”赫连寒星点点头。
“那你可能为我达成我的心愿？”独孤夜反问道。
“……”赫连寒星不言语，他的野心太可怕，他不想继承。
独孤夜笑了笑，走到赫连寒星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我独孤夜最优秀的孩子，就算你现在不回答我，以后你也会照着先人的脚步走下去，这是我们独孤家的宿命。”
“可是我是赫连家的人。”赫连寒星挑眉，不屑与他为伍。
独孤夜似笑非笑，淡淡的扫过他的脸，转而对连月瑾道：“这南越的江山便靠你们母子了，记得天下大统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夜。”连月瑾喃喃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眼中楚楚闪烁着泪光。
“天命难违。”独孤夜看了眼手中的剑，叹息了一声，直接抹了脖子，血溅三尺，洒在赫连寒星的衣襟上。
“夜，你为什么这么做？”连月瑾连忙过去抱住将要倒下的独孤夜，声嘶力竭的大哭道。
赫连寒星薄凉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他冷眸走向祭坛，看着一身华衫狼狈的顾倾倾身边，他对顾倾倾伸出手，道：“跟我走吧，我会言而有信送你们离开。”
顾倾倾缩了缩脖子，显然被他白发头的样子吓到了，问：“你的头发？”
“一夜白头而已。”赫连寒星温润的叹息了一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