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谷玉芬连忙说道。
开玩笑,王大师是京都乃至华国出名的鉴宝大师,特别对金老的画作有研究,谷玉芬怎么敢质疑。
可是,顾林欢手里的是金老的真迹?
那岂不是说,自己花一千万拍下了金老的真迹,然后拿来换了顾林欢手里的一张价值一万的破画?
谷玉芬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王大师不理她,对顾林欢和蔼的说道:“丫头,你算是捡到漏了,这幅画价值一千多万,你相当于花一万多块钱就买到了,真是太幸运了!”
“王大师,你也觉得我是捡到漏了?而且是捡的谷大师的漏,是么?”顾林欢眨了眨眼睛。
王大师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说道:“谷大师是平洲名家,你能在她手下捡漏,也是厉害!”
“大师过奖了!”顾林欢转向了谷玉芬,“谷大师,你还记得我们的赌注么?”
谷玉芬脸色一变:“什么?我们赌过什么吗?”
她是直接赖账了。
顾林欢几乎要气乐了,这个谷玉芬还不如姚文丽呢,姚文丽至少是因为没钱才赖账,谷玉芬是直接赖掉两人的打赌。
“好,谷大师,咱们的事一会儿再说!”顾林欢微笑,她现在不能逼谷玉芬,万一把谷玉芬逼走,就没戏看了。
她回头叫道:“方悦,你的画也给王大师看看吧!”
方悦早就等急了,她连忙捧着自己的画出来,放在王大师面前。
王大师接过画,仔细的看起来,他的眼睛更加亮了:“真迹,《春山图》真迹,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看到春山图的真迹!”
王大师这么一说,众人都涌了过来。
谷玉芬眼珠一转,就要跑,顾林欢高声叫道:“谷大师,你前几天不是才判定这是假的吗,说只值几万块钱,你不来听王大师说说吗?”
听了顾林欢的话,王大师神情一肃,说道:“胡闹!《春山图》真迹岂是几万能买到的?这幅画怎么说都得值四五千万!”
方悦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她也是搞收藏的,自然听说过王大师,比谷玉芬权威大多了。
之前顾林欢说这幅画是真的的时候,她一直有疑虑,等王大师一说,她确认了。
这幅画真的可以救他们一家人的命啊!
谷玉芬脸色黑一会儿黄一会儿,瞪了顾林欢一眼。
顾林欢可不管她,继续说道:“这幅画,当初谷大师说不值多少钱,让方悦卖了,卖给一个京都来的富商,那个富商只给十七万,还说是看方悦家里困难,施舍方悦的。”
王大师放下了放大镜,眼含深意的看着谷大师,幽幽说道:“这幅画判定是不是真的不算难,但是一口判定是假的却很难,谷大师也算是平洲名家,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谷玉芬的脸黑了,她张了张口,想辩解什么,却辩解不了。
众人都看着,都不是傻的,到现在有什么不明白的,有人在窃窃私语。
“不会吧,难道像我想的一样,谷大师把真画鉴定为假的,然后让人用很低的价格买走,然后分钱?这可是四五千万的画,她也太黑心了吧!”
“可不是么,那天我也在,她说人家这画就值几万!”
“呵呵,方悦家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果谷玉芬正常鉴定,她家里的难事儿就解决了,谷玉芬又不缺这点钱,还这样,别不是和方悦有仇吧?”
“他们两个没仇,方悦还对她有恩,当初就是因为方悦她才在平洲站住脚。”
这么多人说话,谷玉芬怎么可能听不到,她气得不行。
这时,霍泽上前说道:“说起来这件事怪我,芬芬那天没休息好,眼睛看花了,对于这点,我很抱歉!”
霍泽转向方悦,说道:“方悦,不好意思,芬芬那天的确没看清楚,想让你卖出去,也是为了让你度过难关,是一番好意。”
“呵!”方悦冷笑一声。
有人幽幽说了一句:“听说谷大师和方悦之前是好友,方悦那么难了,也没见谷大师给个一分半文啊,不止这样,连鉴定字画都得收钱。”
霍泽一愣,连忙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呵呵!”方悦又冷笑,“好了,你们两口子我一个也不想理!”
现场静了一下。
众人到底顾及霍泽在平洲的势力,都不在说什么了。
看到静下来了,顾林欢幽幽说道:“说起来也正常,毕竟,刚才谷大师还把一副金老的真迹换了我一副假画呢!”
谷玉芬咬牙,却无话可说。
到现在,她要么承认自己眼瞎,要么承认自己人品差,想坑方悦的画,可是不管承认哪个,对她都不好!
顾林欢笑呵呵的看着谷玉芬:“好了,谷大师,现在,你记起我们的赌注了么?”
“你们打什么赌了?”谷玉芬继续装傻。
反正那天就几个人在,她不承认,别人也不敢怎么样。
“呵呵,谷大师,你可真让我开眼,你忘了么,刚才你就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又说了一遍?”顾林欢冷笑。
“啊?”谷玉芬忽然想起来,可不是么,刚才她得到了顾林欢手里的“真画”,一时得意,说了那天打赌的事情。
现在,她想抵赖也抵赖不掉了。
不过,在平洲的地盘上,谁还能管得着她?
就算是元霖、王大师等人从京都来的都没用,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
于是,谷玉芬扬起了头:“顾林欢,我刚才是让着你,那副画我不喜欢,喜欢的是这两条鱼,你不要以为我认不出来?”
“啧啧!”顾林欢可算认识到这人的不要脸了。
合着说过的话,她转头就忘啊。
“谷大师,我可记得你刚才还得意洋洋,说我手里的《盏花仕女图》只值一两万块钱呢?”顾林欢冷笑。
霍泽知道谷玉芬的脾气,不讲理、跋扈、冲动,之前打赌的时候把话说这么满,现在,这么多人面前,磕头认错?怎么可能?
于是,霍泽挽起谷玉芬的胳膊,说道:“芬芬,走,我们回家!”
这就是不管之前的赌注了?
元霖眼睛一眯,忽然一动,别人没见到怎么样呢,只见谷玉芬忽然咕咚一下跪倒在地。
霍泽挽着谷玉芬走了两步,刚好走到顾林欢的面前,所以,谷玉芬这一跪,刚好跪到了顾林欢和方悦的面前。
“哎呀!”谷玉芬惨叫一声,两手杵地,这一看,更像是磕头了。
霍泽大惊,赶紧扶起了谷玉芬。
谷玉芬惨叫不绝,霍泽废了半天劲才把她扶起来,这时候,谷玉芬还在叫呢:“啊呀,疼!”
她怒视元霖:“好啊,敢在平洲撒野,你等着,你们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