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归气,不得不承认,以上所有皆是事实。
所以也怨不得赫连离渊。
怪只怪那个绑匪眼拙,连她是谁的女人都没分清,就在哪儿瞎哔哔。
“追!一定要把那个绑匪给朕抓回来!”绥景帝沉声喝道。
抓回来大卸八块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皇祖母,朕在世人眼中人品堪忧啊!”绥景帝深吸一口气,看着赫连离渊消失的方向,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幽幽叹气道,“可以为朕解开穴道了吗?”
“哀家这都是为你好啊!”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大绥可以没有皇后,但绝对不能没有皇帝!”
此话一出,绥景帝竟无言以对。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方才就算墨无忧被绑匪掳走甚至杀死,她也绝对不会让皇上前去冒险。
不过,绥景帝心中并无半点感动。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太皇太后并非出于对他的关心或疼爱。
只是为了江山稳固,为了保住她控制大绥政权的最后一颗棋子。
可即便如此,表面上还是得恭维着她:“朕明白,多谢皇祖母及时阻止。城墙上风大,皇祖母早些回去休息吧。”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淡淡道:“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盯着太皇太后离开的背影,皇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冷冽的精芒,透着一股杀意。
皇上的修为已经达到六阶,在整个大陆来说,已处于中上水平。但还是被太皇太后实力碾压。
他深深地皱起眉头,也不知这死老太婆练的什么诡异法术,都老得一只脚迈进棺材了,还能发挥如此霸道的法力!
莫非她偷偷修炼了焚血剑的法术?
关于焚血剑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它是不祥之剑,有人说它需要靠血来养,才能保持它的灵性和威力……
但具体如何,谁也不知道。
焚血剑原本是由先帝持有,本应该由皇帝一代接着一代传承下来。
然而先帝仙逝后,却没有传到绥景帝手里,而是由太皇太后直接保管了。
理由是:绥景帝还小,心性不定,还无法掌控焚血剑,承受不住焚血剑的力量,极有可能被反噬。
最后补充一句:大绥可以没有太皇太后,但绝对不能没有皇帝!
他……还能说什么呢?
于是,焚血剑逐渐变成了太皇太后的私有物品,绥景帝连一眼都没有见过!
方才看了赫连离渊和绑匪的决斗,绥景帝更深切地体会到自己与赫连离渊的差距有多大!
怪不得墨无忧会更倾心于赫连离渊!
不知何缘故,他目前所修的法术修为达到六阶之后,就像受到了什么限制一样,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了!
所以此刻,他忽然对力量、法术以及焚血剑,产生前所未有的渴望。
不管是为了得到墨无忧,还是为了提升他的实力,巩固他的皇位,他一定要将焚血剑夺回来!
兴许借助焚血剑的力量,可以突破修为的限制。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情了,而今当务之急是要确保墨无忧的安全,并阻止墨无忧与赫连离渊继续交往。
“备车!去相府!”皇上沉声吩咐道。
苏公公即刻去安排。
抄了条近道、同时也是相对比较偏僻和安全的路,直奔相府。
来到相府,听说相爷正在忘忧阁,所以他也不等相爷出来相迎,便径自去了忘忧阁。
一进门便听到了赫连离渊的声音:“相爷莫要跟我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绥景帝微微眯起双眸,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语气却不温不火、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不仅是离渊爱卿该做的,而且是必须做!毕竟无忧是因为你才被抓走的。”
“……”闻言,赫连离渊和相爷连忙止住话头。
转过身面向皇上,齐齐拱手行礼:“臣,参见皇上!”
绥景帝故作从容地虚抬一下手,语气平淡道:“两位爱卿平身。”
然后抬眸望向里间的方向,眸中透着关切:“无忧现在情况如何?”
“还在昏迷中。”相府也担忧地皱了皱眉头,“方才大夫已经瞧过了,说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才昏过去。”
一想到她这一年来所遭受的苦难,他不由暗暗叹气。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闻言,绥景帝轻轻点了点头:“为了无忧的名声和安全着想,离渊爱卿以后还是少和无忧来往了。”
语气淡淡,却不容抗拒。
赫连离渊虽然不爽也不屑,但毕竟他是皇上,君命不可违抗,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地点头应是。
看到赫连离渊略显吃瘪的神情,绥景帝的气终于顺了许多。
起身便往里间方向走去。
赫连离渊不太放心,想要跟进去,却被相爷拦了下来。
“无忧有皇上照顾即可。离渊将军日夜兼程地赶回京,想必已经累了,还是尽早回府歇息吧。”
赫连离渊不觉攥紧了拳头,但表面上却表现得风平浪静:“多谢相爷关心,告辞!”
离开之前,还特意地瞥一眼里间的门口。
在心中幽幽地警告道:“若是让他碰你,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
墨无忧好想翻白眼,却只能紧紧地闭着眼睛,无语道:“本小姐正在躺尸,请勿打扰!”
赫连离渊:“……”
想起她还在装昏迷不能动,他又改口道:“他若是敢碰你,我剁了他!”
“啧,要不要这么血腥暴力!”
“这也叫血腥暴力?”赫连离渊漫不经心地说,“我可记得某人曾让别人断子绝孙呢……”
“你……”墨无忧暗暗咬了咬牙,“想不想尝一下滋味?”
“本将军若是废了,你的后半生幸福就没着落了。”他不由低笑一声。
墨无忧的耳根微微一热:“滚滚滚!我现在就想废了你!”
他自然而然地接道:“我现在就想要了你!”
墨无忧的脸刷地红透,惊得咳了一声,再也无法保持淡定。
“无忧,你醒了?”屋里传来绥景帝的声音,“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赫连离渊刚走到主屋门口,便停住了脚步,回首道:“无忧好像醒了,我去瞧一眼再走吧。”
相爷没理由拒绝,只好点头。
墨无忧瞪了一眼从外面施施然走进来的某人,暗暗腹诽道:这货一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