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从青楼翠烟楼的一个房间内,传出一阵阵暧昧又令人心悸的抽鞭子噼啪声,却没人敢多问什么。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女双手被绑着吊起来,褙子滑落,露出一半香肩以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白衣被染得血迹斑斑。
她面色苍白,嘴角挂着鲜红的血丝,却自始至终没有哼一声,更没有求饶。
漆黑的眸中射出一阵阵彻骨的寒冷,倔强而凄艳的模样加剧了施暴者的凌虐**。
“臭婊子,大爷我让你伺候是瞧得起你!”
施暴者是缥缈城第一恶霸潘东海,正扬着鞭子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抽,愤然咬牙道:“竟敢咬本大爷的耳朵,我看你是活腻了!”
看她如此犟,潘东海阴冷一笑:“不想伺候本大爷是吗?半刻钟后你体内的媚药便开始发作,看你如何巴巴地求本大爷好好疼你!”
这油头肥耳的男人终于累得打不动,气喘吁吁地将鞭子往地上一扔,转身走向圆桌倒水喝。
尤墨疼得嘴唇微颤,嘴角却露出一抹冷笑。
绳结已打开,双手获得了自由。
她拿着一个花瓶赤脚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扬起花瓶用力拍在他的后脑勺上,冷哼道:“去你大爷!”
他顿时被拍晕。
她用绳子绑住他的双手,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团布。将壶中的茶水刷地泼在他的脸上,他便清醒了过来。
她的目光冷若冰霜,捡起鞭子狠狠地抽在他身上。
潘东海没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包天,想怒骂却只能发出唔唔声。
“被抽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尤墨的嘴角冷冷勾起,又狠狠地抽了几下。
这种变态欺凌人惯了,也让他们尝尝被欺凌的滋味!
不过她不想浪费太多力气,扔下鞭子后取下发间的簪子随意地捏在指间,噙着一抹冷笑走到他面前,将簪子的尖头顶在他的喉头,冷然地看着他,不发一语。
潘东海双眼瞪圆地盯着她,惊慌得滚动了一下喉咙,不甘心又愤怒地发出呜呜声。
“刺哪里比较好呢?”
尤墨微微勾起嘴角,唇角的一抹鲜红,与眉心那朵栩栩如生的红莲相映成辉,生生让她透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妖娆,犹如深夜里绽放的妖异曼陀罗,魅惑,却致命。
纤纤玉指捏着簪子沿着他的胸口慢慢下滑,划出了一道红色血痕,最后停在他的下腹。
她嫌恶地瞥一眼便移开视线,朝他勾唇一笑:“这里如何?”
“……”潘东海蓦地瞪大双眼,愈发拼命地挣扎,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尤墨对他的反应很满意。
准确无误地刺向他罪恶的根源!
看这里道具齐全,还不知有多少可怜妹子被他像今天这般欺凌玩弄呢!今天全当是替天行道了!
“大爷,爽吗?”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冷笑。
男人愤怒地双目通红,痛得浑身痉挛,白眼一翻,再次晕倒过去。
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寻找逃生绳子,但屋里并没有足够长的绳子。于是将棉被剪成条并打结做成一条长绳,从窗户往下爬。
前世她是特种部队的军医,经常在战场摸爬滚打,这点逃生技能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离开之前,尤墨很想把这个罪恶的牢笼一把火烧掉!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这里还有许多与这个身体的原主一样可怜的女子,她们不该死。
可该死的是,她刚滑落到地面就被人发现了!立即扯掉绳子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站住!”四五个青楼龟公一边手持木棍气势汹汹地朝她跑来,一边高声叱喝,“还敢跑!当心打断你的狗腿!”
“就凭你们?”她不屑地冷哼一声。
龟公们皆是一愣,原本柔弱的她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龟公头儿目露凶光,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臭婊子还挺横!看她能跑多远!给老子抓回来!”
“追!”龟公们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可她高估了这副身子,没跑多久便累得气喘吁吁。不过仍咬紧牙关在胡同里七拐八拐,努力将他们甩掉。
一定要在体内的媚药发作前逃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除了青楼龟公,似乎还有另一队人马阻止她逃跑,可夜色已黑不能将人看真切。
三面包抄,她只能往缺口跑。
她不禁疑惑,为何他们不直接将我堵死,却总是给我留缺口?玩我呢?
当她跑到一条僻静的大路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刺耳的马嘶声,猝不及防地被撞飞跌落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那些神秘的围堵者瞬间隐没入角落。
车舆猛然停下,车内的赫连离渊用手轻点一下车壁稳住身子,随即恢复从容:“阿时,发生何事?”
“公子,好像撞到人了。”他的贴身侍卫霍时答道。
“下去瞧瞧。”
“是!”霍时将灯笼插在马车上,朝她走去。
赫连离渊挑开一角门帘,问:“那位姑娘可好?”
“好像晕过去了。”
他静默几秒钟,吩咐道:“先带回府中医治。”
带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回府实在太冒险,霍时劝道:“公子,要不将她送去医馆吧?”
赫连离渊语气平静却不容违抗:“回府。”
霍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抱起她放在车上。
她的五官在灯笼下逐渐变得清晰,赫连离渊盯着那精致绝美的容颜,眸色微微一凝。
霍时也微微眯起双眸,愤然道:“公子,怎么是她?!”
赫连离渊别有深意地一笑:“或许是天意吧。”
霍时为他打抱不平,愤懑地冷哼一声。
这时,龟公们已将马车团团围住。
“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动翠烟楼的人!快把人交出来!”
赫连离渊微愕,低眸看她一眼,才注意到她衣着暴露又艳丽。
而她的肩膀和手臂上布满鞭痕,触目惊心,惨不忍睹!可见她在翠烟楼受了不少罪!
不过,她怎会沦落青楼了?
“翠烟楼?呵,口气倒不小。”他轻轻发出一声哂笑,泰然自若地斜靠在靠垫上继续看书,“阿时,解决一下。”
龟公们一看到霍时,心中皆咯噔一跳,倏地停住脚步!坐在马车里的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