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暖和,一些爱美的女生已经等不及早早穿上了裙子,我却依然穿着长袖衬衫,头发还是用一个发簪高高盘起,小辉辉曾经嘲笑我的造型千年不变,特别是这个发型,像道士。我告诉她,对于医生来说多么时尚的服饰在白大褂的保护下都是内衣。
一天中午下班后刚刚走出影像楼,就听见一阵议论“好帅啊,不知道在等谁?”议论的焦点在我们楼前的那棵树下:一个阳光大男孩。白色t恤,浅蓝色牛仔裤,额前的头发稍长,微微有点遮住一只眼睛,皮肤白皙,嘴角上扬,俨然韩剧里的大长腿。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看着我,然后他笑着朝我走过来:“静伊姐,我是小阳。”我没有想到十几年前的小瘦猴竟是眼前这个让无数女生变花痴的长腿欧巴。
小阳是一晖的弟弟。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所以我就把他领到我们食堂去吃饭,我和小阳排队打饭,身旁不时有年轻的小护士偷偷打量。我抬头看了看他,他现在快高我一头了,和帅哥站一起连我也有了光环。
我们找了最里边的一个位子坐下,我问:“小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小阳递给我一个馒头,说:“静伊姐,我就在这里上大学,前几天回家刚好碰见阿姨,她告诉我你在这个医院上班,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你除了换了个发型,其他还是老样子,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时间过得真快,小阳都上大学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句:“爷爷还好吗?叔叔阿姨工作也还顺利吧?”一晖他们家世代行医,爷爷是我们那一代远近闻名的老大夫,父母在医院上班。小阳说,爸爸妈妈工作还是那么忙碌,平时很少回家,咱们那好几年前就是合作医疗了,爷爷年纪大了就没有加入,平时有人找他,他就帮人家看看病,没有就在家里看看书。
那个慈祥的老人,如今是不是也步履蹒跚,满脸风霜。
看我低头不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个本子递给我,说:“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自从我哥走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你,爷爷说他一直替你保存着。”
还是说到了这个话题,我接过本子,视线转向窗外,“我知道阿姨不想见我,一晖出事那天,她都没和我说一句话就走了,一晖是去接我才出的事。”这句话我在心里说了无数次,今天却是第一次说出口。
小阳急忙说:“姐,不是这样的,我妈没有生你的气,她是气自己。”
我明白他是在安慰我,这个理由估计他连自己都不相信,我何必再为难他。我换了个话题,我问:“你们家都是医生,你不会也选的医学吧?”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说:“你饶了我吧,姐,我可没我哥那么伟大,想救死扶伤,而且还把你扯进来。我再也不想和医生扯上任何关系,爸爸妈妈那么忙,一星期我也见不了他们几面,我和哥哥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人家的孩子周末都有父母陪,我的父母呢,好容易有个休班,一个电话又叫走了,我可不愿意我的孩子将来也变成留守儿童。”他说的倒是事实,一晖的爸爸是外科大夫,经常不在家。
正说着欧阳云开端着饭菜做到了我们对面,可能是刚刚出急诊回来,还没来得及脱下隔离衣。我说:“医院有规定,不准穿工作服来餐厅,你这是知法犯法。”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看着小阳,“我帮我们科的小护士们问问这位帅哥有没有女朋友。”他的声音有点低,目光有点怪异。我笑着问小阳:“少女杀手,有几个女朋友啊?”小阳擦了擦嘴,然后抓起背包:“我说过不想和医生扯上关系,走了!”这孩子,难道我不是医生。
我赶到门口,他却回过头来,给我一个灿烂的笑“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等我回来欧阳云开已经离开,我的手机想起“我在老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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