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夏的一颗心扑通扑通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眼睛瞪大,呼吸有些急促地僵硬在原地。
似乎,有种感觉,心跳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了。
“不,不要,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你们都走开,走开!”
身后传来小孩子的连声哭闹声。
楚言夏诧异地转头,正好看到小孩子急匆匆地朝自己冲过来,一下子扎在自己的怀里面,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给狠狠地推倒,她身子朝后面直接倒了过去。
风,似乎从耳朵后面吹过来。
一种失重的感觉传来,让楚言夏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跟冰凉地板的亲密接触。
忽然,腰际似乎被人勾住,一个大力从那个胳膊上传来,将人从半空中捞了起来。
楚言夏猛然挣开眼睛,顿时跟男人四目相对。
“是你!”
顾恒之!
改变了自己生活轨迹的男人,永远地生活在自己的心底的男人。
楚言夏右手朝上,伸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的感觉顿时传遍自己整个神经系统。
她倒吸一口冷气,但是脸上却满是浓浓的笑意,巴掌大的小脸上,绯闻一片,并且逐渐地传遍自己的脖颈处。
“你好,我是楚言夏。我喜欢你很久了,我……”
她话音未落,就见对方弯下腰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伸手揉揉她的发顶,呵呵一笑。
“你好,小夏。只是下次,可得慢点哦!”
“那个……”
楚言夏想要开口说什么,就见顾恒之直接冲她挥挥手。
“我还有事要办,再见咯!”
楚言夏呆愣的站在原地,笑容僵硬在脸上,双眼眨都不眨地看着顾恒指之的背影越来越远,这才咬咬唇瓣,冲对方微笑着挥手。
“再见……”
身后病房的门被安春英从里面打开,当看到女儿那花痴到差点流口水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看什么?你在看什么?你老公还在里面躺着生病呢,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
楚言夏一下子从自己的梦幻当中出来,有些尴尬地冲母亲扯扯唇角,伸手紧紧地捂着额头,冲着母亲唉声叹息地开口。
“妈,你您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也是病人啊!我之前也发烧了,哦……我头好疼,也好晕哦!”
严春英冷笑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悠然地开口。
“是吗?你头疼?头晕?那我想,一定得打一针才能好的了吧?没关系,这里是医院,别的没有,针头还是挺多的。”
楚言夏身子猛然一僵,想到那晶亮的,锋利至极的针头,整个人狠狠地打了个寒噤,急忙放下自己的爪子,忙不迭的跳着往里面跑。
“不疼了!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什么都不疼了!”
严春英跟了进去,双手环胸,抬高下巴,看着女儿。
“所以,你应该干嘛?”
楚言夏脸上带着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伸手给靳乾言掖了掖被角。
“当然是留下来照顾我们家亲爱的老公咯!亲爱的,你要不要喝鸡汤啊?我喂你好不好?”
也不等靳乾言开口,楚言夏劈手夺过对方书中的勺子,端着碗就开始一勺一勺地喂他。
“你……”
靳乾言张张嘴巴想要开口。
就听楚言夏皮笑肉不笑地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我?我什么?你想要夸我吗?没关系,我很好,真的很好。”
她说着,重重地点头。
靳乾言哭笑不得地看着对方,伸手指指自己身上盖着的被子,笑着提醒。
“你把这些鸡汤全部都喂给被子了!”
还没等话音刚落,严春英提着两个热水瓶进来了,闻言冷着脸皱眉看向楚言夏,质问的眼神尤其锋利。
楚言夏哈哈一笑,伸手紧紧地捂住靳乾言的嘴巴。
“妈,您什么都没听到的哦!刚刚,我只是……只是测试一下,他们家被子里面装的是不是黑心棉!”
严春英“砰”的一下,将手中的热水壶放在桌子上,冷哼一声,单单地抬了抬眉毛。
“是吗?所以呢?”
楚言夏哈哈一笑,连忙摇头。
“您看,这吸水性能这么好,肯定不是啊!不然乾言盖着黑心棉的被子,我多担心呀!”
她说的一本正经。
而靳乾言差点没憋出内伤来。
“哼,算你识相!喏,这里是热水,等你喂完了饭,记得用这里的热水给他擦擦身子。现在这才刚刚发烧,还是别洗澡为好。”
什么?
楚言夏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愣怔在原地。
她有些惊讶的掏掏耳朵,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
“妈,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严春英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你这人还没老呢!耳朵就已经不中用了?我只是说,你给她擦擦身子。出了一晚上的汗,黏糊糊的,能成吗?这里又没有洗澡的地方!”
说完,她直接一挥手。
“你爸还在家呢!我先回去了,我问医生了,最少三天才出院,刚好你们这两个病号,就在这里呆着吧!我中午再来给你们送饭!”
楚言夏伸手将勺子往碗里面一扔,塞给靳乾言,直接转身就朝严春英追了过去,只是单脚跳来跳去的,尤其滑稽。
靳乾言笑着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慢慢地喝着鸡汤,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一个黑白的世界,似乎在遇到她之后,有了其他的颜色。
他也有了,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
虽然,两人从认识到结婚,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长。
“靳乾言,都是你!热水在那里,你有手有脚的,自己洗!”
楚言夏跺着脚进来,可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有伤的那只脚,顿时疼的龇牙咧嘴,直冒冷汗。
靳乾言皱眉,有些无辜也无奈地看着对方,很是委屈。
“可是怎么办呢?妈刚刚离开的时候,有特别交代……”
楚言夏死死地磨磨后槽牙,冲靳乾言比了个中指。
“你够狠!”
她气愤之极地去给靳乾言倒水,然后小心翼翼地端过来。
虽然一只脚有点困难,可她还是完成地很出色。
当然,这是在她自己看来。
拿起毛巾,泡在里面,拧干,她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靳乾言走过来。
“亲爱的,我来给您服务。”
靳乾言满意地颔首。
“态度,给满分。”
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
靳乾言皱皱眉头,却见楚言夏笑眯眯地拿过电话,看着上面跳动安娜两个字,冲着靳乾言晃了晃。
“喏,这个安娜是谁?哪个狐狸精?”
靳乾言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摇头。
“只是同事?”
楚言夏冷笑一声,如果只是同事的话,靳乾言会这么紧张自己看到吗?
不知不觉之间,楚言夏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定位为靳乾言的老婆。
手指划开屏幕,她飞快地开口。
“喂,您好。我是靳乾言的老婆,请问您是哪位?”
优雅的女人声音,跟楚言夏刚刚撒娇弄痴的模样根本一点都不相符合。
安娜原本只是想要关心一下boss今天为什么这么晚上班,只是没想到打开电话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想到boss最近刚刚新婚,她急忙开口。
“没关系,没关系。公司没事,公司没事,我先挂了,再见!”
她挂断电话之后,整个人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可回头马上愣神,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心跳加快,像是被人抓到一样呢?
楚言夏伸手抛着手中的手机,左手叉腰,好整以暇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靳乾言。
“这下,露馅儿了吧?你家的好同事要我告诉你,公司没事了。并且慌忙地挂断了电话。靳乾言同学,你不该解释点什么吗?”
靳乾言眉头地一挑,伸手撑着床直接坐起身来,身子慢慢前倾,朝楚言夏慢慢靠近。
“所以,我亲爱的楚言夏小姐,你已经把我当老公看待了吗?所以,你刚刚是在吃醋?”
吃醋?
WTF!
楚言夏在心中冲靳乾言狠狠地竖起一个中指,可感觉到男人越发靠近自己,她越是有些慌乱,心跳如擂鼓。
“谁……谁当你是老公啊!谁吃醋啊?我刚刚……刚刚只不过在维护我的名誉!要是被人家知道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倒贴嫁给了你,你还在外面搞破鞋,我岂不丢脸死了?”
楚言夏说的振振有词。
而靳乾言却不打算放过她,伸手紧紧地勾着楚言夏的腰际,迫使对方靠近自己,细碎的吻落在楚言夏的脖颈和耳垂上,缓缓开口。
“有了你,破鞋都扔了!”
楚言夏这才刚一愣神的功夫,就见靳乾言已经将自己给攻陷了。
灵活的唇舌不断地描绘着楚言夏的唇形,一只大手也轻轻地覆在楚言夏的前胸上,轻柔慢捻。
楚言夏原本想要推拒着对方的靠近,却被对方给撩拨地伸手紧紧地扣住男人后背,唇角溢出细碎的呻、吟声。
两个人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难分难舍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给打开。
靳乾言眉头一皱,锐利的眼神狠狠地朝进来的医生射过去,对方明显一愣。
而楚言夏不敢置信趴在男人的怀中,等到回神过来之后,直接狠狠地将靳乾言往外面一推,自己转身就往外面跑。
只是跑地着急,她忘记了自己此时也是一个残疾人士。
还不等靳乾言提醒,她哎哟一声,身子一歪,抱着脚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