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乔子晴对上他的眸子,总觉得他有那么点刻意的感觉。
巧?
真的有那么巧吗?
可是如果不巧合,他又怎么知道她来。总这次看到楚辞的感觉怪怪的。
“子晴,咱们有些日子没见了吧?”楚辞又问。
乔子晴点头。
他自从隔离检查出来,他们就没再见过,她更没有去看他,或主动打过一次电话问候,连他打进来的电话都拒接,她想的立场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
可是此时的楚辞却当那些事完全不存在似的,照桌像从前一样和她说话,这才是让她觉得怪的地方。
“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楚辞出口邀请,上前伸手又要来牵她的手。
乔子晴下意识的反应便是退后一步,避开。她说:“对不起楚辞,我还有别的事,就不去了。”她拒绝的意味明显。
她排斥自己,而且刻意疏离。
他们自他隔离检查被放出来就没再见,她连一句你好吗?都懒得问。楚辞心上难免有不平,可是即便不平他也强压了下去,问:“子晴,咱们这么久没见了,难道连像普通朋友一样,坐在一起喝杯咖啡都不可以了吗?”
这话说得颇有感慨,连从前的情份都压上了,他知道她最心软,一般这种情况都会同意。
乔子晴听了这话后,心里的确极不舒服。毕竟他们从前真的感情不错,尤其楚辞曾经为她做过那么多的事。可是即便这样,她也知这种情况下,自己不宜于他来往,便狠下心拒绝,说:“对不起。”然后就想离开。
“乔子晴。”被拒的楚辞愣了一下,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开的侧影,瞬间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他喜欢的乔子晴一直都很善良,心软,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细心呵护这么多年,对她感情这样深,会遭到这么绝情的对待。
乔子晴走开后,便去了那家老店。
与外面的珠宝店不同,这里大多都是玉器,柜台下铺着红绸布,除了玻璃,支架都是木头做的,雕着一些花鸟鱼虫的图案,看起来古色古香。
“小姑娘,想淘点什么?”年近四十的老板迎上来。长得肥头大耳,可是人笑起来和蔼,给人一种亲切感。
乔子晴从单肩包里拿出那张报纸,指了指上面的图案,问:“你们这里,还有这种样式吗?”
“哟,真不巧,这东西刚被人买走了。”老板回答。
“被买走了?”乔子晴一听,有些着急。
“是啊,店里就剩了一件了,刚刚被个年轻人买走,实在不好意思。”老板说。
乔子晴唇角勉强笑笑,想着没有也没办法,俺下心头的失望,就想告别。
那老板见她这样,便说:“这东西在二十多年前挺流行的,我们店里打造过不少,都是结婚啊,送女朋友的时兴送。你要实在喜欢,可以去古瓷街那边转转,应该挺多的,也不贵。”
乔子晴说:“谢谢。”
其实一件东西而已,也不是原件。只不过她弄丢了,想着这是二十多年前,哪个人或者母亲曾经在这里买过来一个,所以过来瞧瞧,就心里感觉离母亲仿佛就真近了那么一些似的。
如今听说东西被买走了,目光又巡了一遍这个店面,便准备离开。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人,老板又迎上去,乔子晴也不经意地扫了一眼,便又瞧见了楚辞。
“哎,楚先生,你怎么又回来了?”老板问。
楚辞先看了一眼乔子晴,然后从兜里拿出一个首饰盒,说:“我过来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帮我把照片镶到里面去,毕竟过几天这里折迁,我怕找不到比你更好手艺的人了。”
“没问题,没问题,照片带了吗?”老板问。
楚辞闻言,又从上衣的胸口兜里掏出一个装照片的白色小纸袋交给老板。
乔子晴目光随着老板的动作回到柜台,看着戴上手套,将首饰从饰品盒里取出来。
那是条很细的白金链子,吊坠成水滴状,比起现在的珠宝样式,简直太不起眼。可是对她来说太熟悉,熟悉到就像她戴了很多年的那条链子,可是说是一模一样。
她看了楚辞一眼,他也正倚在柜台边瞧着她,眼眸淬笑,那副模样仿佛正等着她上前去质问。
可惜他又看错了乔子晴,乔子晴是走过来了,不过她并没有问他,而是越过他朝着门口走去。
“乔子晴,难道你不想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吗?”楚辞问。
乔子晴闻言脚步顿了下,她知道楚辞弄这条链子并非巧合。她那条丢失的链子从小就戴在身上,有心人只要瞧过,就应该会注意到。
她转过头,看着楚辞说:“楚辞,我和古钧天要结婚了。”
不管他买这条链子是想干什么,珍藏也好,送人也罢,她只能这样表明她的立场,他与她终不可能,因为没有爱情。也许年少时曾有过那种可能,只是错过便是错过了,她来不及心动,那份情便已经随风流逝。
然而楚辞在听到她说的话,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再次从自己面前走开时,心头却涌过一抹不甘。
十年的痴心守候,他的爱从来不曾间断。可是这个女子,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无情地对待自己?与古钧天结婚?就因为他有权有势?
乔子晴从珠宝出来之后,觉得胸口闷闷的,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便朝着司机停车的地方走过去。旧街口有家卖小笼包的店铺,这时食物的香味正顺风飘过来。
乔子晴捂着嘴巴干呕了声,孕吐就是这样,不分场合,不定什么时候就开始难受。乔子晴找了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手撑在墙边又干呕了几声。
吐倒没吐出什么,就是反胃,整个人难胃极了。皱着眉站直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个黑影站在自己身后,然后唇和鼻腔就被的捂住。
一股很浓的药味极冲地窜过来,她暗叫一声不好,她拼命挣扎。身子却越来越瘫软,最后的意识是脑子里闪过麻醉剂三个字,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