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所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转身看向一旁的蔡彩:“蔡彩,有没事?”
蔡彩也是半晌才会过来,脸一红,先去扶自己的大哥:“哥,怎样?伤得厉害吗?”
这时后台出来了许多镖师打扮的人,把早前被水中月打伤的镖师抬了下去,再将演台满满围了起来。午饭时上台走了圈的那三名绿林土匪从另一面出来,但被镖师堵在演台外,无法上去。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水中月,眼睛往台上地板扫了扫。地板上居然散落着好几个……馒头块。
而重涵身旁,钟承止把手里最后一小块馒头直接扔进了自己嘴里。
重涵方才差点要用暗器,但水中月功夫不低,重涵手下留情怕打不着,全力以赴又怕万一出人命,正准备叫长苑去,钟承止一晃身走到梁所身后,掰着馒头,人没上台却片刻间就将事给解决了。
台上蔡彩见自己大哥伤不重,走回梁所身前小声说了声谢谢,然后低着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俩人沉默了一会,蔡彩又跑回另一边同一位镖师一起扶着蔡公子站起来。
梁所更不知如何是好,一脸求助的表情看向重涵。
蔡公子被人扶着走到梁所身旁:“梁公子,多谢出手相助。与梁公子也算认识多年,今日才知梁公子居然有如此武功。”
梁所根本就不明怎么回事,正傻愣愣地要实话实说。重涵几步穿过人群,跳上演台:“蔡公子有所不知,梁所身有隐疾,此疾寻常无碍,但一发内力便气血逆行,极为危险,关乎性命,故梁所少时练的功夫根本无法使用。方才一时情急,梁所奋不顾身发了功,幸好无事,不过身子恐怕又要调养一段时日了。”
重涵转过身,扶着梁所的背,满一副关心的表情:“如何?有无碍?可要找大夫?”
蔡公子眉头不由皱了皱,尽管并不怀疑,可重涵说的着实有点玄乎。蔡公子看了看身旁的蔡彩,再次望向梁所:“不知梁公子上台,是只为出手相助,还是为……”
梁所正又想说话,被重涵一拦:“梁所中意蔡彩已久,儿时俩人也算青梅足马,甚有情义。虽然擂台为比武招亲,但婚娶之事自不可如此随意。还要看蔡镖头与蔡彩的意思,今日就当梁所提了个亲,若蔡镖头与蔡彩同意,来日再正式上门。”
重涵说的话照顾了两家面子又进退两宜,蔡公子点头应下未再多言。蔡彩见重涵忽然出现,整个人一惊,随即低下头沉默不语。此时蔡彩女儿家打扮,重涵也无法像原来那般与其说话,儿时玩伴今日分外生疏。
钟承止方才跟着重涵身后走到了台上。水中月被钟承止点了全身穴位,包括哑穴,不单动弹不得,话也没法说。
钟承止蹲下来解了水中月哑穴,瞥了眼在一侧交谈的重涵几人。此时周围十分吵闹,钟承止低声说话并不显:“别乱说话。今儿怎你一人,镜中花呢?”
钟承止曾答应水中月镜中花,待谋反平定后便教他们几招。但其后四个月间,钟承止身在何处不难打听,水中月镜中花却并未上门求教。
水中月眼神晃了晃:“……哼!我怎知道。”
钟承止抬起水中月手腕替其把脉:“镜中花不想与你同道了吗?”
水中月眉头一皱:“要你管!为何四处都能撞上你!你跟着我不成!”
“呵呵。”钟承止笑了笑,放下水中月手腕又解了其全身穴位,“这个你不妨反过来想一想。现在你在为谁干活?”
“……要你管!凭什么告诉你!”穴位一解,水中月立刻站起身跃出人群,一溜烟不见了。演台下的镖师有几人追出去却追不上。那三个绿林土匪也跟着跑了。
另外些镖师注意到钟承止举动,跑上台将钟承止围住:“你,方才干了什么?”
景曲立刻跳上台站在钟承止身旁。钟承止摇了摇头,示意景曲不用去追水中月。重涵刚与蔡公子说完话,发现这边情况马上走来:“这位是我友人,可有误会?”
梁所也赶快走到钟承止身旁:“此乃今年新科状元钟大人,可不要无理。”
钟承止笑了笑,对周围见了个礼,看向蔡公子:“想来蔡公子也不想闹出人命。我略通一点医术,便看看水中月伤势如何,没想他突然起身跑了。”
蔡公子蹙着眉头,觉得今日之事各种古怪,可又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水中月说到底只是上台打擂获胜,蔡家本就不可能干什么,只能放他离开。
蔡公子对钟承止抱礼:“在下姓蔡名素,多谢钟大人费心……钟大人刚说的……水中月?”
钟承止歪了歪脑袋,稍有疑惑:“那人便是水中月镜中花的水中月王小里,照说他们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诸位不知?”
围在周围的镖师们顿时面面相觑。蔡素与蔡彩也对视了一眼,回道:“只知他姓王,乃梅林山上梅林寨的一位新纳之人,但不知其便是水中月。而且水中月镜中花不应是俩人一同出现?”
重涵:“那人确实是水中月,我早前与水中月镜中花也见过几面,不过怎上山做匪了……”重涵说着瞥了眼台下,本在台侧等着打擂的人有些围了过来,问擂台还打不打的,勾栏内越来越混乱,“……不过今日不便多谈。蔡公子,蔡彩,你们继续忙,注意身体。我们便先告辞了。”
梁所与钟承止也告辞,带着李章明几人离开了勾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