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均又不失时机地说道:“将军,从小人家乡一起逃难过来的,还有不少乡党,里面也有三五十个青壮年,而且都是打铁出身,要不要也招入军中?”
“哦?”亲兵根本不疑有诈,越发大喜道,“你的这些乡党都会打铁?”
“会,当然会。”诸葛均连连点头道,“不过,这些乡党的手艺可不及小人,小人的手艺那是祖传的,轻易不能示人。”
“哈哈,只要会打铁就成,手艺好赖不论!”亲兵队长大笑道,“不过先说好了,军中只要年轻力壮的汉子,老幼妇孺可不要的,顶多先预支你们一些月钱,把你们的家人在附近找个地儿先安顿下来,怎么样?”
“行行行,都依将军,都依将军。”诸葛均说罢一使眼色,让姜叙召来了五十几个军营死士,这五十几个军营死士却已经把身上的短剑都给了别人。
这是必须的,否则,五十几个携刀带剑的“饥民”进了军营,那还不得穿帮?只要江都守将不是个白痴,就一定会发现问题!再说简雍可不是白痴,此人既然喜欢养士,就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又岂是易与之辈?
简雍的确不是等闲之辈,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衙署大厅里,简雍已经把除了孙礼以外的十几个重要文武官员给召集了起来,待众人到齐,鲜于轐才说道:“派去的信使都已经回来了,袁大人与主公也已回信,明天就派援军,不过派去公孙止的信使却是至今未回。”
刘放问道:“鲜于轐,会不会是信使路上有事给耽搁了?”
“绝对不会。”鲜于轐断然道,“各路信使出发前,在下都反复叮嘱过的。”
“那就是出事了!”简雍凛然道。
刘放道:“难不成是那个乌恒人海里游?”
鲜于轐道:“海里游不是在西凉一带活动么,他可能越过祁连山到我们幽州了?”
简雍道:“不管是不是,为冷凉罐安全计,本官都必须走一趟燕国蓟!”
亲兵队长带着姜叙等五十几人进了城,又暂时将他们安置在营房里,然后直奔衙署而来,准备专门向简雍禀报此事,刚进衙署大门,就看到简雍在数十官员的簇拥下匆匆而来,亲兵队长当即闪在道旁,作揖见礼道,“表哥,你这是要出门?”
简雍说道:“表弟,派去的信使都已经返回,唯独派去的信使迟迟没回来,我担心会出事,所以带人去看看,这边的事情,就只能麻烦孙礼等几位官员操持了。”
“表哥是不是想多了?”亲兵队长不以为然道,“也许信使有事在路上耽搁了。”
“没出事当然是最好,但是为防万一我还是应该走一趟。”简雍肃然道,“毕竟江都之粟事关重大,而江都的安危又全靠袁大人的屏护,中间若是出现了纰漏,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也没法跟大人交待。”
不得不说,简雍这个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至少他清楚仓事关重大,脑子里的这根弦也绷得很紧,任何一丁点异常,他都不会忽视!
“大人,如今江都大定,又能出什么纰漏?”亲兵队长还是不以为然。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面对表弟的质疑,简雍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耐心,最后又无比诚恳地道,“我不在的时候,江都仓城就全赖表弟以及诸位了。”
“大人做事,真是尽职尽责,令人钦佩。”鲜于轐说此一顿,又道,“至于仓城,大人尽管放心,只要在下及刘放等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有事!”
“好,那就拜托诸位了。”简雍说着又向鲜于轐揖了一揖,这才带着几十部下走了。
直到简雍走远了,亲兵队长才猛然想起还没有把延揽五十几名铁匠的事情向简雍禀报,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放下了,这等小事,等简雍回来了再向他禀报也不迟,特地追上去向他禀报未免有些着相了,倒显得他有多在乎这些赏钱似的。
梁习穿着一袭破布烂衫,装成垂死的饿汉正躺在路边呻吟,几个农妇挎着竹篮从附近经过,纷纷向梁习投入怜悯的眼神,有个农妇甚至还在高初脚前放了一小块麦饼,却没人留意到,就在梁习脚边的破草席底下,竟暗藏着一把冷气森森的连弩弓!
在梁习附近,或躺或坐着十几个同样已经奄奄一息的饿汉,这些自然都是徐州军营的长弓手,这个由梁习亲率的小队,是专门负责猎杀袁术与曹操之间往来的信使官差的!只要看上去像信使或者官差,一律射杀!
诸葛均和五百军营死士已经混入了难民群中,江都之战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了,这个时候可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的!所以,只要看起来像是江都与各地的往来信使,或者官差,就一律杀无赦!按三公子的命令,那叫宁杀错,不放过!
除了丹阳兵,琅邪郡的三千精锐也已经在附近山中潜伏了下来。
一旦将军和丹阳营发起攻城,琅邪郡的精兵就会迅速上前助战!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