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啦!橙黄又叫驴了一嗓子才记得响应着靛青的命令让自己冷静一点,修远的锄‘奸’队窝在共党的地方,我们挂了四条!他停顿,看了看身后,声音放得更低,他们只要他的脑袋。-www.79xs.com-最新最快更新
靛青看向橙黄看的地方,刘仲达正在大呼小叫地趴在桌子上让人包扎屁股,他是众人中呼痛声最高的一个,他似乎不光是怕痛,还怕血,尤其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
靛青厌恶地摇头,皱眉:不行。我们从来没输过中统,况且劫先生生平最恶的就是修远这老妖‘精’。
可是那条狗已经没啥用了啊。橙黄小声地压抑着,为拖他回来还折了一个兄弟。
有用没用要劫先生发话才知道。靛青盯了橙黄一眼,你跟我出道的,就要给我争气。
橙黄只好在嘀咕中沉默。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仔细看了看刘仲达的伤口,转身在他身后敲掉一管针剂,吸‘药’。
刘仲达在针头将近肌肤时猛然转身,像是屁股上长了眼睛,死死抓住了对方持针筒的手,用一种可以惊扰全局的嗓‘门’:你给我打的什么?
那名军统医生一拳将他打躺下,退一步,掏枪。
靛青的枪先响。血‘花’飞溅,正中那人手臂。
那人后退一步,把什么东西塞进嘴里。倒下。死了。
橙黄撕开了口罩:中统修远的人。橙黄着意地看了眼靛青,杀上‘门’来了。
靛青默然了一会儿,转身开路,他不愿意让部下看见他的焦躁:撤走!换个没人找得着的地方!……把共党带上!刘仲达……
刘仲达跛着,没脸没皮的癞皮狗一条,凑到他身边。
靛青正眼不看把他推开:找几个人把他看起来。别再让人剁了。
橙黄不大情愿地说:是。至少小小地反击一下吧?
劫先生还没发话,而且我们错在头里。但是调人回防。
人手不够。
调那批跟小鬼子作对的!
橙黄疑虑重重地看着他:这……行吗?
劫先生的风格一向是先诛异己再御外敌,这也是国策。靛青烦躁地说,然后走开。
在一片‘乱’哄哄中军统们开始收拾,他们准备撤离这个据点。
报务员急匆匆走到靛青身边,沉默地递上一份刚译好的电文。很短,靛青一眼就扫完了,沉默了半晌,然后他开始大叫:不搬了!劫先生话到!
屋里的军统方才如扔进一个炸弹的水,现在如在绝对零度下瞬凝的冰。
靛青又看了一眼电文,又看了一眼他的部下,电文的意思很清楚了,但他说出来时仍带着犹豫:把中统清出上海。你们听到了?劫先生命令。
听到了,但是像他一样的犹疑,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着流血和厮杀。
靛青看着橙黄,命令已经下达,是橙黄该动作的时候,但他仍未动作。
靛青:你不是要反击吗?去准备呀!我们和中统开战了!他走向他原来下意识要去的方向,但将近时他又站住了,那是囚禁着客人的地方。靛青拐向另一个方向走开。
‘阴’沉沉的夜‘色’。
军统们在组装枪械,紧张地准备着一场新的厮杀。
8
旭日东升,延安一片忙碌。
卅四站在杨家岭小学‘操’场上,包装整齐,双手拄杖,满脸是对这整个世界的厌憎,如同一具老僵尸。
零站他背后,脸也没洗,头发‘乱’蓬蓬的。他偷偷在整理衣服,看样子是被卅四从‘床’上给拖起来的。
卅四站的地方是上学的孩子们的必经之路。
第一个到的是‘毛’‘鸡’蛋,卅四像个老‘阴’魂一样,扑上去逮住,一声不吭地拉到一边,开始搜查书包。
‘毛’‘鸡’蛋挣扎,卅四几巴掌打得那胖屁股噼啪作响,‘毛’‘鸡’蛋大哭。卅四把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零食、一个泥阿福、书本。
接下来的是结伴而来的肋巴条和土压五,后边还跟着几个学生。他们讶然地站住,瞪着,脸上有小孩子的愤怒,肋巴条跑上去将‘毛’‘鸡’蛋扶起来。
卅四在一边凶神恶煞地命令:过来!我查你们书包里放的什么!他冲向肋巴条,肋巴条捂住了书包往后跳一步逃开,土压五索‘性’给了卅四一脚,倒因为这没什么伤害的一脚被卅四逮住。
卅四对这个穿红军服装小孩的仇恨似乎远大过对地主崽子‘毛’‘鸡’蛋的仇恨,用力地在土压五身上一通‘乱’掐。这几乎犯了众怒,几个红军干部和延安人都驻足看着。零一直低着头,一副不忍卒视又无能为力的‘操’行。
土压五尖叫但是不哭:你打我!我叫红军叔叔来打你!
我是国民政fǔ派驻官员!直属教育部!卅四根本不管那许多,把土压五的东西也倾了一地,然后他从里边拈出一颗手枪子弹,卅四几乎是惊喜地大笑,这般凶器,带入学堂!你做死啊?!
我送给‘毛’‘鸡’蛋的!他是我朋友!土压五大叫着。
卅四转而用从书包里搜出来的书本打零的头,一下又一下:这就是你的《三字经》?你的《百家姓》?你的四书五经?
零没有抵抗地申辩着:都已经没人说文言文了,学以致用,总得学点用得上的吧?他的隐忍让看着他的人,从孩子到‘成’人都觉得愤怒。
卅四瞪了零会儿,一声大叫,‘抽’在零头上的书卷更加用力了:妖孽之言!何以致用?致以何用?就这个所谓红‘色’中国、无尊无卑的妖魔国度?伧父走卒的污浊世界?
喂,您老先生说话小心点。曾经抓过零的那位保安战士忍不住说。
卅四回头,愣了愣,倒更加出了劲头:妖孽!妖孽!都是妖孽!
肋巴条悄悄从书包里取出弹弓,瞄准,发‘射’。
哎哟!一声之后,卅四震怒地挥舞着手杖追赶肋巴条。
肋巴条撒‘腿’就跑,绕了小半个圈子,掉头扎进了零的背后。
零下意识地拦阻一下,然后被卅四瞪了一眼,又换成了那副束手待毙的样子。
卅四冲零喊:抓牢!抓牢!给我送过来!
零看了看肋巴条,肋巴条深信不疑地抓着他的衣服后摆:老师,你打他!打他!
零‘迷’惘地看着他,然后抓住并将他推到卅四跟前。卅四一杖挥下,肋条巴的大哭与其说疼痛不如说因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