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想都没想冷冷抽回手,别开了微沉的脸,仿佛是真的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深恶痛绝的人,他怎么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
见状,时暮俊颜苍白了几分,望着手中落空的温度,一时恍然。
曾几何时,这个女人天天倒追着他,疯狂对他倾述着自己的爱意,当时的他高傲得不屑一顾。
可是却没曾想到会是自己一步步逼着她,远离自己,憎恨自己,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样重要的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听到了坐在病床旁男人微懒的声音,“他走了。”
“我知道。”安静口是心非地说,其实是深怕自己一转过头,又看到那个阴魂不散的男人。
当她转过头来,只看到陆瑾严修长双腿交叠坐在那儿,悠闲地看着杂志,松了口气的同时,放松身子的她突然觉得腹部空旷。
安静浅浅瞥了他一眼,想开口,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之前说过自力更生,只能转移了下话题,“你之前说帮我,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帮你。”陆瑾严懒洋洋说了句。
“帮我什么?”安静下意识脱口而出,心底却在想,自己刚刚是不是在时暮和他之间选择了他,那样……他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夺回安氏和家。”陆瑾严下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复仇他并不希望她沾染上,虽然时暮的所作所为不是任何人都能谅解的,但她……
爱着那个男人,复仇只会让她陷入两难更加痛苦。
“我想自己亲手为我父亲做到,夺回属于安家的一切。”安静拒绝了他,如他所料,他也没有勉强。
见状,看着这个悠然自得的男人,半响,她才抿着唇低声说,“可是有件事我想请你帮我。”
“你说什么?”陆瑾严极淡道,仿佛他之前说的那句帮她只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而她却当了真。
安静骑虎难下,随性恼羞成怒地说,“你不是已经听到了?”
“帮你什么?说说看。”他不紧不慢地放下了守在的杂志,微垂的眸子遮盖了一丝邪侫深邃,那是仿佛在引诱猎物进自己兽场的难以捉摸。
“我想帮我好好安葬我父亲,还有我想和时暮离婚,这些就当做我借你的,我会还的。”安静不想再欠他人情,深怕让她和他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她也不是那种脸皮厚到随意让别人帮忙,然后拍屁股走人的性格。
这好像不止一件事?不过陆瑾严没有说一个不字,前一件事不用她说他也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还没告诉过她,而后者,他顿了顿,嗓音微沉,“你真的想好了?”
安静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和时暮离婚的事,她扯了扯唇,冷讽说,“现在和他有一点点关系,我都觉得对不起我父亲。”
“你心里真的可以放下他?”而不是牵扯到她父亲,无可奈何才选择离婚。
她无意识蹙了下眉,半响,才轻声吐出,“我之所以想离婚,就是,不再爱他了。”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这么做了,哪怕,那刻骨铭心的感情,让她抽离得艰涩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