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无人烟的坡上,望不到边际的坟头与枯草,这是一个偏僻的无人知晓的位面,孤独、宁静、原始,古老。。。
“轰隆!”
一道光柱从苍穹坠落,从中走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她身穿漆黑官服,腰佩一柄绣春刀,钦天监三十六部,钦国使部长,她叫巧织心。
“接下来的路,我一个人去,”巧织心瞥了眼身后:“你们回去吧。”
“是,部长。”
光柱悄无声息的消失,寒风中,一株不知名的花顽强的开放着,然而漆黑的靴子落下,花儿就此陷入黑暗,巧织心望着这千里之孤地中,唯一的人烟,那一座简陋的茅屋。
“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巧织心感慨着,心里回想起了司马涑水对她说过的话。
‘无论如何,都要将那人,请出山!’
‘那人是谁?’
巧织心并不知道这人,甚至在此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所以她问司马涑水,可司马涑水也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但这是天人阁的那位大人推荐的,所以不论他是谁,什么来头,你都要完成任务。’
‘天下即将大乱,我们需要一个能震慑住天下人的强者,第二个座玄渎!’
“第二个座玄渎,有可能吗,这样的人?”
巧织心站在茅屋庭院的栅栏外,看着这古朴、简单的陋局,这里没有什么神迹,也看不出仙风道骨的地方,就是很普通,如果不是这消息来自于天人阁,巧织心甚至觉得这里就是一个凡人的居所。
“请问这里是否降皇岑前辈的居所,晚辈巧织心,奉钦天监阁老会之命来请前辈出山。”
巧织心不敢进去,怕冒犯了这位前辈,于是将自己的身份、来意,还有背后的人都说了出来,算是自报家门了。
然而,茅屋里却是没什么反应。
“前辈?”
巧织心:“前辈您在吗?”
巧织心自然有探知信息的秘术,可毕竟是被天人阁里的那位称之为足矣同座玄渎匹敌的老前辈,巧织心不敢这么做。
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对方,巧织心的任务可就真的完成不了了。
“我老了,”茅屋中传来了一个苍老却又威严的声音:“无力再插手你们的事了。”
“前辈!”
有人,有人就好!
“在下代表钦天监,想要请前辈您出山相助,担任顶座之位!”
茅屋里安静了下来,对方似乎并不想回应巧织心,这让她有些尴尬,于是说道:“前辈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前辈出山后,并非为我钦天监做事,而是成为顶座,前辈知道顶座之位吗,就是凌驾于钦天监所有体系之上,统管天下山海官。”
“也就是,所有人都将以前辈您马首是瞻,为您一人的决策左右!”
顶座,钦天监最高领导者,自6000年前起这个位子便形同虚设,因为它被给予了座玄渎。
可问题是,座玄渎是什么人?
他会将区区钦天监,放在眼里吗?
所以,顶座之位说白了就是钦天监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而前一任顶座,也就是座玄渎,甚至连钦天监,乃至‘人类’这个物种是什么东西都不曾理会过。
不得不说,钦天监真的很有魄力,为了请降皇岑出山,直接让他坐上最高的位子,真的给予他管理整个山海大世界的权利。
可惜,降皇岑并没有这个兴趣,也不是很想插手钦天监、倒山海、人类、古代人的闲事。
“回去吧,回去吧。”
“前辈!”
巧织心还想说什么,可下一刻,她的瞳孔却猛地缩了一下,巧织心环顾四周:“这是,哪?”
巧织心回身,抬起头,只见硕大的‘天人阁’匾额,无声的告诉着她这里是哪。
“怎么可能。。。”
这里是钦天监大本营,凌驾于五界之上的顶世界,还是除了阁老外,任何人都不得擅闯的禁地,天人阁的殿门前!
‘顶世界,应该有禁忌级的结界妖术防护的吧,可为何我能悄无声息的进来。’巧织心此时真的是被降皇岑的手段震撼了,此前对他的怀疑,也顷刻间烟消云散。
那个世界与顶世界,期间间隔何止千万次元,可眨眼之间,巧织心却回到了这里:‘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等超规格的存在,而我钦天监却从不知晓,这到底是。。。’
“是吗?”
沉重而苍老的声音从天人阁中传出,巧织心连忙反应过来,然后单膝跪地:“宙问虚前辈!”
“你回来了,还回到了我的面前。”
宙问虚知道这个行为的意思,降皇岑是在告诉他,不要再去打搅他:“人类的命运,或许,真的到此为止了吧。。。”
“什么?!”
巧织心连忙起身,然后焦急的问道:“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太自以为是了,”宙问虚说:“你们以为她是什么人,敢去跟她做交易。”
“她是谁,还请前辈明示!”
巧织心没听明白,但她毕竟是钦天监的一份子,竭尽全力的想要从宙问虚口中得到那个‘她’的消息。
“唉。”
宙问虚叹了口气:“回去吧,这场浩劫,你们人类只能自己抗,当年的炁世人,得山海族之助,方能抗拒凶兽,可今天,人类却只能孤军奋战,因为那些曾经帮过你们的山海族,已经快被你们,斩尽杀绝了。”
“这。。。。。。”
“人类并不愚蠢,只是太年轻,”宙问虚:“你们的寿命太过短暂,虽有眼光超前的,可又能看多远,千年,万年,但几十万年后,几百万年后,人类从不曾考虑这么远。”
“你们的眼界,太狭隘,可又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狭隘,她,才创造的你们。”
“回去吧,自己想办法,如果你们的敌人是她,那不仅是降皇岑,就连我,也不会帮你们,”宙问虚:“世间万物,皆出自她之手,你们人类的历史,是秦宙古跪着换来的。”
“都以为这只是一场交易,可你们又怎么知道,”宙问虚的声音,缓缓落下:“她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