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山庄两名老祖,其中男子是修为较低的那一位,名为元真初,有着涅盘境二层的修为,他便是那个对上天神卫反而打不过的人。
不过另外那个老妪就不简单了,乃是白雾山庄的真正核心人物,修为高达涅盘境七层,放眼偌大的北天州中,都是足以横行无忌的人了,老妪被称之为白夫人,真名不得而知。
听见元真初所说的话语,秦泽轻笑了下道:“不让我走?且不说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你们白雾山庄也想干什么杀人夺宝的事情么?”
“可不是我们杀人夺宝,而是你擅自闯入我们白雾山庄,此事岂能一言揭过?”元真初厉声道。
“那你们是要杀我了?”秦泽看着两人。
“不至于杀你,但必须要将你拿下,白雾山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闯入的。”
说话之际,元真初大步前踏。
“等等。”这次开口的,竟是白夫人。
“怎么了?白夫人?”元真初疑惑地问。
“小心他的阵法。”白夫人盯住道。
元真初的神色顿时认真了起来,他可不会忘记秦泽靠着那奇怪的阵法,可是能够击杀涅盘境存在的。当初那个云翻雨,论起修为跟自己也是一般无二,都死在了秦泽的手中,自己总不可能表现得比云翻雨还好。
“我跟你一起出手。”白夫人又道。
元真初顿时放下心来了,带着自信的笑容,迅速朝着秦泽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元真初接近秦泽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速度骤然慢了下来,修为也瞬间被降到了登天境二层的地步,只能发挥出这个修为的速度。
这种情况,使得元真初脸色骤然一变,没有料到秦泽这么快就布置下了那座奇怪的大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情况让元真初心底凛然,尤其是看见秦泽浑身冒着奇火冲过来的时候,更是慌忙地后退。
“嗖!”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元真初的身边。
随着这道身影出现,冲上来的秦泽也立刻后退了出去。
“了不得啊,这阵法就是百兽老人遗留下来的吧,被你所得,倒是让你可以威风八面,连涅盘境都可以威胁了。”白夫人不紧不慢地道。
她也进入了众生平等大阵之中,不过不同于元真初,她依然保持着涅盘境以上的修为。虽然是涅盘境一层,可涅盘境就是涅盘境,根本无惧秦泽!
“白夫人你还有涅盘境的修为?很好,如此一来,这个秦泽也成不了事了。”元真初喜出望外地道。
“涅盘境五层还能压制到登天境五层,涅盘境七层却不是压制到登天境七层,而是涅盘境一层……正如涅盘境九层只能压制到涅盘境三层,规律我大概明白了。”秦泽心中闪过一丝念头。
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担心的,看着前方两人。
“你看样子还有什么底牌,不如用出来?”白夫人看着秦泽道。
秦泽微微一笑:“我的底牌,不就在你的身后么?”
身后?
白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元真初则是直接回头一看。
当看见一道身影迅速地飞入众生平等大阵里时,元真初脸色骤然一变:“怎么可能?”
“嗖!”
伴着呼啸声,天神卫迅速地飞了过来,落在了秦泽的身边安然落下。
秦泽才是天神卫的主人,虽然也让程月琳能够操控,可天神卫依然是以秦泽为主的,随着秦泽进入阵法之中,自然就联系到了天神卫。
“这傀儡怎么会过来?”元真初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们了解过,知道这傀儡在天羽峰的另外一头才对,天羽峰如此之大,如果不是特意,这傀儡绝对不会在短时间内出现在这边……而且,为什么一来,就待在了秦泽的身边,一副守卫的样子是为什么?
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这傀儡的修为,竟然没有下降!”白夫人的瞳孔也是猛地一缩。
如果是在完整状态下,以她的修为,自然不惧这傀儡。可现在,她只剩下涅盘境一层的修为,而傀儡依然有涅盘境三层的修为,她该如何应对?
而且,最重要的是……
“这是你的傀儡?”白夫人看着秦泽。
元真初也不可置信地看着。
他们一直以为这傀儡是程月琳的,毕竟程月琳已经展现出了极为不俗的傀儡术,一切都是显得理所当然的才对。
可这傀儡……
“没错,这傀儡,实际上是我的。在下,也是一名傀儡师。”秦泽淡淡地道。
元真初顿时不说话了。
之前对待秦泽的时候,他还有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觉得秦泽若非有这座大阵在,根本不是自己对手。可现在看来……即便没了大阵,自然也敌不过对方。那傀儡,他又不是没有交锋过,他确实不是那傀儡的对手。
这个时候,元真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白夫人的身上了。
虽然白夫人的修为也被降低到不如傀儡的地步了,可别忘记了这里是哪里,这里可是白雾山庄!
“你一定要闹事?”白夫人看着秦泽。
“白夫人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可没有闹事的意思。”秦泽笑道。
“你连本派掌门都杀了,还说不是闹事?”
“你们一定要认为我是在闹事,那么我也无法反驳,就当我是在闹事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了……”秦泽收敛起了笑意:“你们还是把程月琳放了吧,我只为她而来。另外,苏月夕这个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但程月琳既然为了她回来,那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为难苏月夕。”
这个时候,秦泽完全具备着跟涅盘境存在对话的资格。
白夫人沉声道:“我白雾山庄关押的人,你说放就放,我白雾山庄颜面何存?”
“连掌门都让我杀了,还谈颜面?”秦泽摇了摇头道:“另外,你们关上程月琳,无非是想从她那里获得傀儡术罢了。不过你们是不用想了,她的傀儡术你们是得不到的,所以还是放了她,对你我大家都是好事。”
秦泽的话语,让元真初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却说不了什么。
白夫人沉声道:“是么?阁下觉得我们会这么轻易地听从阁下的话语么?虽然这座阵法,以及那个傀儡很麻烦,但在白雾山庄,我们就完全可以不选择妥协。”
秦泽知道白夫人指的是什么,白雾山庄那重重的阵法,便是白夫人的底气来源。
秦泽摇了摇头道:“我都说了你们得不到傀儡术的为什么不相信呢?很多传承,都是不允许获得的人随意传播的,越是高端的传承越是如此,这点你们难道不一样么?即便程月琳想跟你们说,你们也得不到的,程月琳会被限制。所以,你们完全没有理由在这个方面束缚程月琳。”
“我们又不是一定为了傀儡术。”元真初辩解道。
“那还能为什么?”秦泽看向对方。
元真初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别跟我说管教自家弟子,你们已经单方面驱赶了她吧?那么她,也就不再是白雾山庄的人了,希望你们能放人。”秦泽再次重申道。
元真初不言。
白夫人却道:“跟你说实话吧,我们确实不是为了傀儡术而困她,至于单方面驱赶她,也是根本没有的事情,你所打听的消息,不过以讹传讹,算不得真。”
接下来白夫人又说了几句话,让秦泽有些惊讶。
驱赶程月琳离开白雾山庄的,从头到尾居然都是裘清而已,两个老祖并未在这方面表态,只是消息传到外面去,就自然而然有点变味了。
白夫人继续说道:“将程月琳关入黑水牢,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实际上,这只是裘清自己的决断而已……”
听到这里秦泽十分无言。
虽然他觉得裘清那人不老实,想不到在自己逼迫之下,似乎还是扭曲了很多的事实,说什么自己没资格管到黑水牢,但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也算给秦泽一个教训了,他觉得裘清多半是认为自己不会刻意去找其余白雾山庄的人求证,所以才敢放心骗他。
“那之前的传送阵呢?”秦泽提出这一点。
“那只是让你传送到我们面前而已,对你来说确实也算个陷阱,但陷阱不代表危险。”白夫人看着秦泽道。
秦泽摊了摊手:“这么看来,我们双方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是么?”
白夫人不言,但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了。准确来说,白夫人的意思是白雾山庄一方,本来是没有坏心思的,暗指秦泽的行为反倒是不应该的。
秦泽笑道:“不过有一点我不会搞错,那就是裘清这个人,我在击杀她之前,你们是完全来得及出手将她救下来的,可为什么你们没有救她?”
元真初哼了一声道:“之前我们在对付你的傀儡,一时不察没来得及而已,你进入阵法就看见我们站在这里,但实际上我们也只是刚赶到,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完全来得及救人。”
“这么说来我才是坏人了?”
“不然呢?”
看元真初义愤填膺的样子,秦泽摇摇头道:“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姑且就相信一半。然而不管你们说什么,我还是那个意思,把程月琳放掉。至于你们少了的掌门,让那个苏月夕坐回掌门之位,不就可以了?”
“说的可真轻巧,你知道就因为你这个家伙,我们白雾山庄面临了多大的压力么?”元真初的脸色不太好看。
秦泽罢手道:“不用说下去,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无非就是丹鼎门、翻云山、紫宵门、千毒宗、烈火门这五个门派在找借口跟你们过不去是吧?”
元真初愤然道:“你以为只是过不去而已么?你嘴里说的轻巧,但这五个门派,可全部都是超一流的门派,应对起来有那么容易么?而且,除了这五个超一流门派,还有不少一流门派二流门派,都上我们白雾山庄来找你,这算是什么事?”
秦泽愣了愣,旋即就明白了,他太注意五个超一流门派了,倒是忘记了当初自己从北天州一路打进野风原时,可杀了不少来找麻烦的家伙,多半也有些人属于一些一流门派二流门派的重要人物,这些人对秦泽而言只是个路人甲,但对那些门派的人来说,可能就是重要人物,因此虽然不敢像五个超一流门派那么招摇,但也在心里暗暗惦记着他呢。
秦泽摊了摊手道:“你们说了这么多,也不能全怪我吧?在谈这些事情之前,还是先把程月琳给放了吧,虽然你们说关入黑水牢不是你们的意思,但是知道了而不管不问……那还能跟你们没关系么?”
提起程月琳的事情,秦泽的神色也自然而然地严肃了起来。
见此,白夫人说道:“程月琳的话,她本就是本派的长老,又没有犯下什么大事,将她放掉自然不是不可以。甚至苏月夕,让她重新成为掌门,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呵呵……”秦泽摇头道:“先别说什么事,我觉得还是先把我的事情解决比较好。正如你们所说的,有些事情对于你们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你们可以答应,随时也可以反悔,我并不是那么的放心啊。”
“我们还能做出骗你的事情不成?”元真初皱眉道。
“为什么你们就不行呢?就因为你们是涅盘境的存在,所以一定不会骗人,一定值得信赖?”秦泽摇摇头道:“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第一次见到的人,对我来说你们都是陌生人而已,对于陌生人,我想我应该有着基础的防备。”
“我说了,人可以放,你要求的事情,都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必须答应一件事情。”白夫人看着秦泽,丝毫不让步。
“真的不用说的,猜都能猜出来。”秦泽失笑道:“无非就是要我帮忙解决你们白雾山庄目前面对的难题而已,并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