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宗。
作为东青州七大二流门派之一,不,如今应该是六大二流门派之一,造化宗的地位向来十分超然,让大多数的人只能够顶礼膜拜。
华云山脉,便是造化宗所在的地方。
造化宗的情况跟青城宗也差不多,分为内门和外门,地位最高为掌门,其次为长老,然后内门管事、外门管事、内门弟、外门弟。
此刻在造化宗的内门,一座山峰上,建立着一座座宽大的阁楼,错落在各处,使得这座山峰看起来也十分秀丽多姿。
在山腰处,一座阁楼的院中,一座阵法被激活。
阵法之中,困着一个人,蓝色的裙裳,婀娜的身姿,秀丽清冷的面容,赫然是饶从雪!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饶从雪看着前方。
在饶从雪的前方,站着几个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中年男,看起来带着几分古板,一双目光却冷冰冰的,带着刺骨的杀意盯着饶从雪。此人的地位,明显比其余人的地位更高,此人不话,其余人绝对不会插话。
这个中年人,乃是造化宗的一名长老,名为王长宇!
王长宇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王长空的亲弟弟。而在曾经,王长空之王枫,就曾死在了秦泽的手中,导致王长空对秦泽恨之入骨。
而此次王长宇抓来饶从雪,却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
他是王秦的父亲!
在昔日,王秦虽然有个当长老的父亲,但是地位不显,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而已。可随着潜龙山一战结束,各门各派的翘楚纷纷丧生之后,王秦反而脱颖而出,成为了新的造化宗翘楚。毕竟有个当长老的父亲,虽然一开始跟不上其余有天赋之人的修炼进度,但后面终归会追上一些的。
很多时候,王长宇都在庆幸,庆幸自己的儿算是大器晚成,错过了潜龙山一战,籍此保住了一条性命,甚至以后还会是造化宗新一代的顶梁柱。这种情况,使得王长宇十分满意。
然而……
秦泽一回东青州,就轻而易举地抹杀了王秦,这种情况,让王长宇根本不能够接受。他唯一的儿,寄予厚望的儿,居然就这么死掉了?
王长宇对秦泽可以是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去把秦泽杀了。
可没有多久的时间,秦泽覆灭了青城宗的消息传来了……
这回,别是去抹杀秦泽了,王长宇自己都吓个半死,哪里还敢去找秦泽的麻烦?他只能乞求秦泽别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行了。
可是,儿的仇怎么办?
王长宇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饶从雪的身上。
在他看来,若非这饶从雪和自己儿王秦在苏城对战,就不会撞见秦泽。如果不撞见秦泽,自己儿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又岂会阴阳相隔?
这饶从雪,自然要负责任。
王长宇不敢拿秦泽怎么样,难道还不敢拿饶从雪怎么样?青城宗都已经没了,这饶从雪即便曾经在青城宗的地位很高,又能如何?
当然,王长宇是显然不知道秦泽和饶从雪认识的,而且关系不差。
“你猜猜我抓你来,想要干嘛呢?”王长宇冷冷地看着饶从雪。
饶从雪皱起眉头:“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没有得罪过我?要不是你,我儿怎么会死?”王长宇的眼睛都红了起来:“饶从雪啊饶从雪,如今可没有青城宗了,你也不是那个青城宗的翘楚了,我即便想要对你如何,又有谁能够找我算账呢?如今的你,还有谁会保护呢?”
饶从雪默然无言。
青城宗覆灭的消息,她也知道了,而且内心很震撼。
当年,她亲眼看着从外面进入内门的人,竟然达到了如今惊世骇俗的地步,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连青城宗,竟然都能够将之覆灭。此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在得知青城宗覆灭后,饶从雪自然要回去一趟,不管是为了什么,那个地方她不可能就不去了。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会遭到王长宇的狙击,被强行抓了过来。
如今,她的情况堪忧。
“饶从雪你倒是继续话啊,为什么不话啊?”王长宇恶狠狠地着。
“想杀就杀吧。”饶从雪也不废话,干脆利落地道。
落入了王长宇的手中,她也不指望王长宇能够放过自己,看王长宇对自己的恨意,就明白有时候或许死去,才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果然,王长宇哈哈大笑道:“你想要我就这么杀了你么?你想得太简单了,不好好地折磨你,把你折磨得体无完肤,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饶从雪面色微变。
她稍微挣扎了下,却是动都动不了分毫。
虽然目前饶从雪看起来只是站在一座困阵的中央,可如果有阵法师在这里的话,就能够看见在虚无之中,一道道阵纹化作了锁链,将饶从雪完全捆缚在了那里,让饶从雪根本动弹不了分毫。
这些锁链,不仅仅是捆人,甚至还带着吸扯灵力的效果,将饶从雪一身的灵力压制了下来不,甚至抽离了饶从雪的力气,使得饶从雪即便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只能够勉强话而已。
王长宇正要继续些什么的时候,得到下面弟的禀告,言称造化宗掌门贾同要求所有长老前去议事,不由微皱眉头。
看了眼饶从雪,王长宇冷笑道:“等我回来,就有你好受的了。”
……
多日之前。
琉璃天马车离开了青城宗,驶向了附近的城市。
如今东青州的人,人人都知道琉璃天马车,属于秦泽的座驾,因此看见后,一个个都十分敬畏。对于这个能够解决掉青城宗的人,无比的佩服。
甚至很多人生出了交好秦泽的心思,这跟当年秦泽在东青州,被人人通缉的情况,可以是截然不同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泽很快就知道了两个消息。
步履天在平天圣坛。
饶从雪被造化宗抓走了。
华云山脉。
山脉之下,有一座雄伟的城市,名为华云城。
这是造化宗一手建立的城市,作为最靠近造化宗的城市,自然有着应有的繁华,每日在华云城里往来的人,不知凡几。
秦泽用琉璃天马车行驶,速度惊人,终于赶到了华云城。
秦泽此来,有两件事情要做。
其一,救出饶从雪。
自己跟饶从雪的关系,不管怎么也算是朋友,眼见朋友有难,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其二,覆灭造化宗!
对于东青州十一门派,秦泽可以是不管谁,都没有丝毫的好感。其中,又分别以青城宗、造化宗、罗天门,这三个门派为最。
其中,青城宗已经覆灭,罗天门又是一流门派。那么即便没有饶从雪这件事,秦泽自然也会拿造化宗开刀。
不要忘记了秦泽此行的目的。
清算东青州……
他要清算的,可不仅仅是一个青城宗而已。
就算是那些有登天境强者存在的一流门派,他也胆敢斗上一斗。登天又如何?该算的账,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改变。
至于造化宗?找死而已!
当琉璃天马车出现在华云城,造化宗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一时间整个门派,都彻底地沸腾了起来。
青城宗被灭之事,尚在耳边回荡,琉璃天马车紧接着就出现在了造化宗的周围?
可以,这种情况真的把造化宗的人给吓得够呛的,要知道造化宗可没比青城宗强大多少,连青城宗都转眼间被覆灭了,造化宗难道还能够改变结果而已?
当然,秦泽出现在华云城,是不是来对付造化宗的,造化宗还不知道,但他们也不敢不放在心上,那种后果他们真的承受不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造化宗开始频繁召集高层议事,试图找出个应对的方法。
“这就是华云城啊,挺一般的。”
秦泽在马车里,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人流交错的街道,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毕竟见识过北天州空城、武道城那样的城市,再对比起来,东青州这些所谓繁华的城市,就实在不怎么样了,就仿佛乡下般。
不过秦泽此来也不为欣赏风景,只是看了看四周的景象,便重新合上车帘,让琉璃天马车径直朝着造化宗而去。
琉璃天马车迅速地行进着,直接进入了华云山脉中。
……
造化宗内,气氛十分凝重。
秦泽前来的消息,以飓风般的速度,直接传遍了整个造化宗,使得造化宗内,不管是何等地位的人,都无比的心悸与担忧。
毕竟,不久前秦泽才将与造化宗相差无几的青城宗给覆灭了,如今又来造化宗,这如何能让人不多想呢?
造化宗的一座议事大厅里,造化宗掌门贾同与众多长老齐聚于此。
议事大厅很宽大,琉璃灯绽放着光芒,光线明暗交错。
主座上,坐着的是造化宗掌门贾同。贾同是个身材比较矮,容貌一点都不出众的男,任谁也不会想到,此人竟然会是造化宗的一代掌门。
此时此刻,贾同愁眉不展,抬了抬眼看了看在场诸位长老,又收回目光道:“诸位,面对这种事情,诸位可有什么方法?”
闻言,众多长老都是苦笑,这种事情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秦泽能灭青城宗,那么就能灭造化宗,只要秦泽愿意,这是没有丝毫悬念的。
“王长老,你对那秦泽,应该了解多一点,你怎么看?”贾同又对一旁的人问道。
他问的是王长空。
王长空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能叫他出什么看法?还是掌门现在的话语,实际上是含沙射影,指责自己得罪了秦泽?可即便没有自己,难道造化宗就不会得罪秦泽么?
因此王长空干脆就不话了,连贾同的面都没给。
贾同微微皱眉,又对王长宇道:“你又觉得如何呢?”
王长宇摇了摇头,也不想多什么,心底有些焦虑了起来。如今秦泽这个名字,他听见就觉得有点害怕,还能提出什么建议?
如果可以,他倒是建议大家一起逃算了。不过猜也知道,贾同肯定是不能答应的,否则造化宗还如何在东青州立足?
别人上门,是不是攻击你还不知道,你就吓得直接逃走?这绝对能成为千古笑话。
这个脸,贾同丢不起,造化宗也丢不起。
“或许秦泽不是来找麻烦的?”有另外的长老提出猜测。
王长空终于忍不住了,哼了声道:“这可能吧?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们,秦泽来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明白么?”
话毕,王长空给了王长宇一个眼神,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既然他都确定了秦泽是打上门来的,那么为什么还要留下来?他的想法跟王长宇一样,这个时候逃跑才是对的,只是王长宇还在迟疑要不要直接跑,王长空那是一点都不迟疑。
王长宇看见王长空的眼神,也立刻明白了,当即起身离去。
“你们两个去哪里?”贾同的脸色顿时一沉。
“现在不走,难道等死?”王长空哼了一声,已经明摆着不给贾同面了。
这让贾同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不过他在这个时候,却也不能够出言强行留住王长空。
毕竟,起身的可不止王长空,还有王长宇。甚至是其余的长老,也是一个个眼神闪烁,心中是什么念头可想而知。
贾同只能够眼睁睁看着王长空兄弟离去,心中暗暗决定如果逃过此劫,绝对要两人好看。
而王长空和王长宇离去后,王长空正要让王长宇跟自己走,王长宇却道:“大哥,我还需要回一趟住处,不如你先走吧。”
“还有什么事情?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秦泽不久前才出现在华云城,想来也不会立刻就赶到这里来。”王长空想了想道。
王长宇要回去一趟,为的自然就是饶从雪。他对秦泽的恨意,全部都转嫁到了饶从雪的身上,自然要把饶从雪带走,在日后好好折磨,以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