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我看日本动漫的丰富经验,依然也没听懂什么意思,所以我又用英语说了句(重复一遍)?
在目睹了日美两国友好对话之后,小优终于按耐不住爆发了,大骂我们两个是卖国贼,假洋鬼子,然后我借花献佛把矿泉水递给她之后就闭嘴了。www.yawen8.com
小偷的真实面目终于揭开了,原来是日本人,叫做中田上岛,得知这一消息后,我在想这人和上岛咖啡有什么关系,小优的第一反应则是,真他妈是日本人!
我担心小优的辱日行为会遭来这位日本友人的不悦,没想到上岛笑着说,没错,我妈真的是日本人。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他的爸爸不是日本人,应该是中日混血,但是为了避免闹笑话,我们还是谨慎地问了一下令尊的国籍。花了十几分钟让他搞清楚令尊表示你老爹而家父的意思是我老爹之后,他笑着说,我父亲也是日本人,也姓中田。
经过一番波折之后,我们终于明白上岛原来是日日混血,而且不仅是优良品种那么简单,简直是极品。记得三毛在撒哈拉一个教堂和荷西结婚的时候,主婚人对荷西说,请你站起来,然后又对三毛说,请你站起来,三毛当时很奇怪,为什么不说请你们站起来呢?主婚人说这样显得更庄重。
我和小优相视不语,小优咕嘟咕嘟喝完了矿泉水。
##
夏末微凉
小优喝完水之后彬彬有礼地把矿泉水瓶塞进了上岛的包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上岛说了声谢谢,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两个人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各自的轨迹上,仿佛能看到正气凛然的两人头上顶着巨大的光环上写着的几个字,为了环保。
可是,明明旁边就有一个垃圾箱,这让我十分不能理解。
后来我们在车上的时候。小优告诉我说,归还那个瓶子的缘由是因为上岛说在中国有句成语叫做买椟还珠。
可是这个时候,上岛并不在我们车上。也许在以后许许多多的日子里,我们会经常在捧起一杯雀巢咖啡的时候想到上岛这个人。
上岛的走失要追溯到我们等车的时候。
我们还在车站等车的时候远处驶来了一辆公交车,小优立刻显得格外高兴,因为公交车身后就是我们要等的车。www.yawen8.com很显然,上岛只是凭借小优脸上兴奋的表情,但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而这也是遗憾的。
公交车停稳之后,我们激动且机动地往公交车后面的那辆车上赶。公交停稳后,上岛正好站在公交车的车门处,喜不自胜一脚踏了上去。
上岛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们再回首的时候发现上岛已经没了,目睹到时他已经上了“贼船”,或者那就是他要上的船,因为我们一刻也没有放弃他是贼的这一猜想。因为想证明一个人是一个好人,就必须用反证法先把他当做是一个坏人。这是小优的逻辑。
小优在车上喊着上岛,司机急了,说,喊什么喊,下一站就到了!
上岛在那边车上也急了,但是好像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反而好像是我们上错了车似的,把头伸出窗外拼命地喊着让我们下车,我们也拼命地喊着让他下车。上岛急了,人一急的常规表现就是原形毕露,而上岛现出原形的方式着实让我们头痛,竟然在一辆满载中国小市民的公交车上操起了日语。
沟通,原来的鸿沟没有顺通。被上岛几句日文完全堵死了,在上岛的捶胸顿足和我们的挥手道别中。两辆车发动了。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我们坐在大巴车车头的副驾驶座上,上岛站在公交车的车尾,两车相距5米不到,等红灯的时候更是零距离接触,让我们感觉好像是隔着一层防弹玻璃探望狱中的好友一样,而他脸上灰蒙蒙的一层,就像外面灰蒙蒙的天。
我和小优脸上写满了愧疚,不过我们还是对前程抱有信心的,说不定在下一站公交车停车之后上岛就会屁颠屁颠地跑上来。
命运好幽默,现实也好幽默,只有我们在这份幽静中沉默,在下一站到达之前的下一个十字路口,两辆车分道扬镳,我几乎能看到上岛脸上的绝望,小优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包瓜子,年轻的售票员小姐让她不要随便乱吐瓜子壳,结果小优递给她一包,然后两个人一起吃瓜子不吐瓜子壳不吃瓜子倒吐瓜子壳,这让我多少想起了原来车上被一瓶酸奶摆平的那个红背心。
我下意识地往后看了看,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微笑着,麻木着,疲倦着,烦躁着,自顾自地走在自己的轨迹上。我们好像就是不停地把陌生变得熟悉,然后再把熟悉变得陌生。
小优说上岛有可能在某个车站等我们,而且很坚定地相信着这种预感,最后还颇为有情调地说了一句:am!
我的直接反应是小优脑子进水了,而且比上次我们的车撞上消防栓来得还要猛烈。我们跟这个日本人非亲非故,连他是好人坏人都不知道,仅仅是因为他跟坐过同一辆车就要这么不离不弃?
最后小优说,是我害他坐错了车,误上了贼船,所以我们有必要把他追回来让他迷途知返。
正当我为小优的话感动的时候,小优又补了一句,说不定他还有瓶矿泉水呢!
这句话让我深深地怀疑那瓶矿泉水里面是不是也掺了三聚氰胺。
在小优的强拉硬拽中,我们还是下了车,寻寻觅觅,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不过我还是满足了小优想喝矿泉水的心愿,标签上写着地下深层矿物质水,但我怀疑这是自来水公司净水池池底的水。
我们最终想到了上岛咖啡,在市中心一家挂着上岛招牌的咖啡厅里面我们希望能遇见上岛,服务员端来咖啡之后,我们奇怪地看着杯子上印有雀巢的字样,旁边桌上的客人吃着麦当劳包装的薯条,座位上还放着准备带走的肯德基的全家桶,在我们搜寻必胜客的披萨和全聚德的烤鸭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我们一直在苦苦找寻着的上岛,依然没有出现。
我们喝完了咖啡之后依然不忍离去,这种状态和我们的上上辆车撞上消防栓我们被交警遣散时候的情境十分相似,因为我们不知道出了这个门之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倏尔想起了在站牌那里站着的人们看着四通八的的路却手足无措的样子,这就是旅行的困顿吗?
小优纯净的脸上好像也变得焦急,好像夏天灼热的阳光炙烤着一棵幼嫩的小树苗,然后外面下起了雨。
从小到大,每一次下雨我都会有种莫名的兴奋,渴望在雨里面和大自然亲密无间,夏末微凉的雨水,一滴一滴像黄豆粒一样击打着上岛的玻璃。
“小优,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到你喜欢上我了。不信,骗人的吧?”
“我对你这瓶农夫山泉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小优在身后扭捏几下,然后把手伸过来,说,为了证明你的真心实意,从现在开始,你要牢牢抓住我的手不能松开,直到两天以后,能不能答应?
“抓另一只吧,这样顺手一点!”
“不行,就这只!快点,不然就不干了!”
我翻开小优伸过来那只手的手心,原来刚才那一阵子扭捏是在身后涂强力胶。
“怎么样,敢不敢接招啊?”小优狡猾地问道。
我没说话,手正准备往上贴,小优扔给我另一管子“狗皮膏药”,原来这是混合型的强力胶,a剂加b剂。
“涂上吧!”
我认为我下一个动作应该是把小优押到洗手间里快点把手上烂泥一样的东西洗干净,下意识往周围一看,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
接下来是一阵蓬松的强力胶被压扁而发出沉闷的声音……
随后的两天时间里,我们没有继续进行所谓的远行,也没有搭车从某地到某地再到某地了,而是找了一个宾馆,有电视,有冰箱,有洗衣机,总之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不该有的东西也是层出不穷,连剃刀、电吹风、裁缝剪也一应俱全。不管怎么说,比上次的宾馆靠谱了很多,也贵了很多,毕竟这不是“日租型”的,或者这是高档的“日租型”。
入住之后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是,和上次一样又不太一样,那就是,我睡在哪里?
我跟小优说,用开水浇会使强力胶失效,小优信誓旦旦地点点头说,我很赞同,可这也会使我的手失效的。
最后我们妥协了一步,把开水换成了热水,两只手放在脸盆里泡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晚上我睡哪里呢?我问。
卫生间,小优回答得十分斩钉截铁。
那如果手还没泡开呢?
那就把你的手割下来,然后你再睡卫生间。
##
飞来的时光
“喂!又不是真要把你的手割下来,怎么不说话了?”
“干嘛?”
ps:未完待续,敬请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