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橘黄色的余晖均匀的撒在狼头岭的山头之上,将这片惨烈的战场映衬的越发苍凉。破碎的战甲、残缺的断肢、无主的战马、折断的箭头……落日底下的狼头岭在这一刻竟然多了一份妖异的美感。
然而,此时的蹋顿自然无法顾忌这些,汉军接二连三的埋伏,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四万乌桓大军被一步步吞噬。
的确,从这场战役一开始蹋顿与乌桓军队就一直在被刘尚等人牵着鼻子走。
先是在北山山头被荀攸带领的弓箭手轻轻松松的收割了千余人头。后来在虎贲营的冲锋之下,又有至少五千的人马化为乌有。而冲出狼头岭之后,天狼卫的埋伏又让蹋顿至少损失了三千人马。
这一连串的组合技下来,少说也有一万余名乌桓人失去了生命。
遭遇了这么大的损失,蹋顿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回去之后会发生些什么。
正因如此,此时的蹋顿就如同一座正要喷发的活火山。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眼睛在冒火!
“妈的!都别慌!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十倍!听我命令!集体冲锋!怯阵者杀无赦!”蹋顿策马赶到队列之后,一刀劈下了一位逃兵的头颅,大声吼道。
“杀!”乌桓人本就好战,在蹋顿一通连吓带骂的大吼之后,非但没有感到丧气,反而是集体觉醒了心中的狼性。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乱吼着冲向对面天狼卫的阵地。
天狼卫在刘尚的构想之中原本就是作为轻骑兵的王牌,追求的正是一个兵贵神速,自然不能像虎贲营一样个个都武装到牙齿。
所以相对的,在追求速度的同时,天狼卫在近战时的冲击力与震撼力的确差了虎贲营不少。
从这个角度上说,蹋顿选择天狼卫作为突破口倒是一点也没有错。
然而实际上,尽管天狼卫是轻骑兵,主要的作战方法是游走穿插、袭扰追击。但是在近战时的防护上却同样是做到了极致。每个天狼卫的战士,不仅在头、胸、腹等要害部位都装备着欧冶一族特殊设计的精钢薄甲,马背上也都配备着一柄坚固的盾牌与马刀,随时可以切换战斗模式,并不是蹋顿心中以为的那块好啃的骨头。
正因于此,看着乌桓的军队朝着自己这边冲锋过来,一个个天狼卫战士非但没有胆怯,反倒是兴奋的不行,纷纷摩拳擦掌的想要和乌桓骑兵面对面的过过招。
“后军继续游走两翼,交替射击。前军随我一起冲锋,给乌桓人点颜色看看!”张辽策马走到阵前,命令道。
听到张辽的话,赵云也拿起手中的长枪走到张辽身边,笑着说道,“文远兄,要不要赌一赌一会儿谁杀的人多?”
“哈哈哈”,张辽爽朗一笑,答道,“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你的百鸟朝凤枪呢!”
“好!我们就各凭本事了!”赵云与张辽相互一看,同时策马朝着乌桓人冲去、
“杀!”随着乌桓大军冲入天狼卫的阵中,蹋顿惊讶的发现,这支仅有一千余人的队伍非但没有想自己预想的那般被砍瓜切菜般的冲垮,反而是放下了弓箭,拔出了马刀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八个、九个、十个!”赵云连着三枪挑死了三个乌桓骑兵,高声的喊道,“文远兄,我杀了十个了哦!”
“八个!”张辽一枪刺穿一个乌桓头领的眉心,骂骂咧咧的说道,“要不是这个小子耽误了些时间,我肯定比你杀的多!”
“哈哈,文远兄,你就别找借口了”,赵云一边笑嘻嘻的说着,一边又一枪刺穿了一名乌桓骑兵的胸膛。
“他们!他们竟然敢这样!”听到赵云与张辽的谈话,蹋顿气的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毕竟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自己最爱玩的杀人游戏,今天竟然发生在了自己军队的身上。
“我让你比赛!”蹋顿拍马冲到赵云的身边,拿起大刀咬牙切齿的向着赵云劈去,“给我去死吧!”
眼见蹋顿的大刀就要劈到赵云的头上,赵云拿枪一架,大喝一声“开”!蹋顿的大刀立刻被弹到一边。
“这个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倒是真有两下子”,两人错马分开之后,蹋顿看着眼前的赵云,心中暗暗想道。
“我还是太大意了”,赵云也是冷汗连连,暗骂自己道,“刚才这人倒是真有两把刷子,力气真大!要是我在晚注意一会儿,说不定今天我就交代在这儿了”。
“我乃乌桓大人之子蹋顿,你是何人?”蹋顿问道。
“我叫赵云,是斩你的人!”赵云拿起枪再次向着蹋顿刺去。
过手十余招,空有一身蛮力但刀法技巧却相当欠缺的蹋顿越发的感到吃力,“不行,在这样下去我就要败了”,于是连忙喊道,“你们还不快过来帮我!”
听到蹋顿的话,几名乌桓的将领连忙敢来帮着蹋顿一起夹击赵云。
“你那边这么样?需不需要我过去帮你?”张辽看着赵云被人夹击,大声的问道。
“哈哈哈,文远兄你放心”,赵云笑着说道,“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久攻不下的蹋顿听到赵云的话更是越发的生气,气急败坏的吼道,“来人啊,给我把他射下来!!!”
“哎呦,要玩阴的了!”赵云低头躲过飞来的箭矢,然后转过身来扭出七个枪花,朝着蹋顿刺去。
“怎么这么多枪头?哪个是真的?”正在蹋顿思考的时候,七个枪头突然消失了六个,仅剩的一个枪头却猛然的出现在了他的胸口。
“吾命休矣!”根本来不及反应,蹋顿就被赵云捅了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随着蹋顿的殒命,整个乌桓大军更是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在虎贲营、天狼卫的前后夹击之下慌不择路的到处奔跑,被踩踏而死的更是不可胜数。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扔掉武器高举双手,大声喊道,“投降,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