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萧妍问。
江秉承不答反问。“你干什么去？”
“我去学校！”萧妍一字一顿的。
“那我也去学校。”江秉承耸着肩。在正常不过的语气。好像他也是学校里的学生似的。
萧妍皱着眉。特别无语。“你去学校干什么。你又不是学生。”
“你说呢？”江秉承淡淡的回答。
萧妍简直想抓狂。但是。想了想。还是别跟他来硬的了。跟他犯犟。搞不好就又是昨天的场景了。他逼着她不得不做他的车。然后。他不受她控制的。一路跟着她进学校……然后就会很恐怖了。
萧妍不敢想了。只能苦着脸。用特别无奈的口气。跟江秉承说着。“你能别去了吗？”她难道不知道昨天的场景吗？他难道还想在经历一次吗……如果他就是有这种变态的想法的话。那让他自己去体验吧。别拉上她啊。
“不能。”江秉承拒绝的干脆又利落。
萧妍：“……”萧妍彻底苦了一张脸。表情都快扭曲了。她快抓狂了。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同学们也都看惯了。也不是最初她走到哪别人就跟到哪的状况了。可是昨天一下子就恢复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厉害。别说她不习惯。觉得别扭了。这礼拜一大部分人。是为了江秉承啊。为了江秉承才跟着他们的。她一点都没有说错。江秉承就是一个招蜂引蝶的祸害。而且。祸害自己还不够。还要顺便来祸害她！
江秉承看着萧妍看他的眼神。从无奈。一点点的扭曲。然后最后是愤恨。愤恨到……嗯……好像是要把他拆骨拨筋似的愤恨。不过。他还是能反应良好的收下这种愤恨。他知道萧妍在担心什么。虽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为什么不能？”萧妍语气十分不好。
“你说呢？”江秉承依旧淡淡然的。
萧妍气的快跳脚和江秉承淡定从容的姿态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现在一定像是个小丑似的。萧妍想。不过。小丑就小丑吧。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能跟江秉承一起出现在学校。昨天老顽固一句他们是情侣。现在学校里肯定传开了。人人都有好奇心理。所以。今天围观的人不能比昨天少。只能会更多。
看着萧妍要不管不顾的彻底发火。江秉承才悠悠然的道。
“我有办法让那些学生不围观你。”
“……”刚刚要跳脚的萧妍。被他这一句轻飘飘的话。泄了气。他怎么不早说。非要看她出丑吗？
萧妍平复平复自己的情绪。“什么办法？”江秉承怎么这么万能？
“王斌会有办法的。”江秉承口气依然淡淡的。
“……”原来不是他万能。万能的是王斌。只是……
“王斌有什么办法？”萧妍追问着。她不放心。要确定好了才行。虽然。王斌确实有能力。所以。也不光是不信任。萧妍还是带了很大的期待。要是个好办法。她以后还能用。
可是。谁知道。江秉承面对着萧妍有点期待的目光。只是反应良好的耸了耸肩。“不知道。”
“……”萧妍默了一会儿。轻声着问。“不知道？”
“嗯。”江秉承淡淡的点着头。
“王斌是你的人。你不知道？”萧妍提高了一点声音。他逗她玩呢？
“嗯。”江秉承只是点着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萧妍默了默。忽然有点明白了。轻声的试探着问。“你不是还没有跟王斌说过吧。”
“嗯。”江秉承像复制机似的。依旧点着头。
萧妍：“……”有人说她阴晴不定。真应该让说她阴晴不定的人来看看江秉承。她那点变幻莫测的情绪真是算不得什么。
不过。江秉承这次不光点头了。还掏出了手机。跟萧妍说。“我现在叫他。”
萧妍经过刚才。也适应了现在的江秉承。不跳脚了。也学着江秉承淡淡的“嗯”着。然后。又无比无奈的道。“你现在打。还来的及吗？”说完。萧妍又补充了一句。“你就一定要去我们学校吗？你还是别去了。”
“来得及。你要相信王斌。毕竟是我的人。”江秉承的语气带着点自恋。至于萧妍后边补充的那句话。他自动无视了。
“……”萧妍冲他摆摆手。随便他吧。她懒得和他争执了。只要他能摆的平学校里那一帮子好奇心旺盛的同学。不给她添堵。添乱。就行了。她也就不在乎了。实在是劝江秉承劝的太累。而且。江秉承。她根本就玩不过啊。
一旁的江秉承给王斌的下的命令实在简短。
“我要跟着萧妍去学校听课。剩下的事。你帮我摆平。”江秉承说完就利索的挂了电话。收起了手机。甚至都没有跟王斌说让他具体解决什么事。也没有给王斌来得及问话的机会。
“……”江秉承的干脆利落看呆了一旁的萧妍。
江秉承弹弹她的脑瓜蹦。“愣什么神呢？走啊。不怕迟到？”
萧妍回过神来。不能理解的追着江秉承问。“你都不跟王斌说说让他解决什么事？他知道你的意思吗？”
江秉承扭过头来。也不能理解的问萧妍。“既然不能理解我等我意思。为什么要做我的手下。”
萧妍：“……”做你的手下真累。
江秉承继续说着。“他只要稍稍打听一下。也能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然后。”
“然后。他就要猜出来你的心思。”萧妍替他补充着。唉。做江秉承的手下不光要聪明。还累。萧妍又感叹了一遍。不由得又觉得有点对不起王斌。
“这是他该做的。”江秉承淡淡的说。“这是他选择的路。没有人逼他来做我的手下。”
似乎是很有道理。萧妍想。但是。怎么是没人逼他呢。江秉承跟她闲聊的时候。说过王斌的事情。所以。怎么是没有人逼他呢。那些追债的人。医院里催款的人。不是都在逼他吗？生活的艰辛不是在逼他吗？
“不是。”江秉承突然出声。“萧妍。你要知道。当时。我给了他足够的钱足以解决他的困境。然后找个体面的工作。或者是继续上学。我给他的钱都是够的。但是他没有要。他要跟着我。”
江秉承的突然出声解释。吓了萧妍一跳。刚刚她想的太入神。居然就把话给说出来了。不过……
“你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好。”萧妍不屑。“人家就非要跟着你？”
江秉承对于萧妍的不屑。无所谓的耸肩。“他是个聪明人。他有野心。他知道跟着我。能得到的东西一定能比我给他的那张卡多。”
萧妍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反驳的话。是。王斌是个聪明的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全是精明。
“所以。”江秉承继续说。“他既然想要的更多。付出的当然也要更多。”
他们一边走。一边谈着话。
就像是生活一样。你要得到就首先要付出。
“那你在这儿付出是想得到什么？”萧妍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眼神也陡然的犀利了起来。
萧妍没头没脑的突然发问。也没把江秉承弄懵。依旧的淡定。依旧的淡然。连语气都是淡淡的。找不到一丝破绽。
“得到我自己的心安。”江秉承说。
萧妍停下来。问。“什么意思？”江秉承才是没头没脑的。这么胡乱的回答着。
江秉承也停下。转过身。摇着头。“我没办法和你解释。只是。你要相信。我并需要你给我什么。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萧妍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他知道。从萧妍昨天晚上的态度。是能看出来的。
江秉承的眼睛太黑。太幽深。萧妍一时失了神。接不上话来。
“唉。”江秉承叹口气。继续说。“你不用纠结。我既然付出了。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但是。却跟你没有关系。”
江秉承的眼神更深了。萧妍却突然从那眼里回过了神。
没有关系吗？真的能跟她没有关系吗？萧妍想。这能说的准吗？江秉承你又凭什么能信誓旦旦的？
萧妍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也不想在跟江秉承谈论这个问题了。他们想的根本就是两条线。交不到一起。硬要交错的话。他们只会无休无止的争吵。
所以。萧妍也只是应了一句。便不再跟他纠缠了。
不纠缠这个问题。萧妍也就只能纠结王斌了。她到学校之前。王斌真的能处理好吗？在他有这么坑人的一个老大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萧妍忧心忡忡的。眉头皱的。都能让江秉承想象到她八十岁时候的样子了。
“你额头疼不疼？”江秉承问。
“什么？”萧妍转过头。语气实在是算不上好。
“唉。”江秉承叹气。“我说你这么皱着眉头。疼不疼？”
萧妍摇摇头。眼盯着前方。不看他。“不疼。”萧妍现在觉得江秉承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不让他跟着。还偏要跟着。还说自己有办法解决。然后到头来还是吩咐别人。吩咐也不好好吩咐。给人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少的话语。还振振有词的说着什么付出与得到。说什么既然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东西。怎么这么能胡扯呢。
萧妍语气凶的江秉承莫名其妙的。萧妍的脾气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对于他向来能看懂萧妍的意思。江秉承也挺佩服自己的。
“你这又是怎么了？”江秉承问。明明之前。还是他在生气啊。
“你说呢？”萧妍学着江秉承的样子。眉一塌。语气一冷。
江秉承：“……”当真是事事有轮回吗？
“不知道。”江秉承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的道。
江秉承无辜的坦诚。让萧妍差点呛出来。
“你相信王斌吗？”真的能办的到吗？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
“他要是不行。他也不能在我面前出现了。”江秉承语气平静。
萧妍：“……”
江秉承继续说。“你不相信他。你也要相信我。我找的人。自然不会有错。”
萧妍看了一会儿江秉承。放弃了追问……
到了学校。萧妍也不得不相信了。王斌办事的能力一流。当然。还有江秉承看人的本事……也还行吧。
江秉承和萧妍到学校之后。别说有人跟他们了。他们在校园里连一个人都看不到。
偌大的校园。只有被风吹过。树叶落下来“唰唰”的声音。还有萧妍和江秉承两个人走路的声音。
静。真的很静。萧妍都觉得诡异。现在这个时间点。是早上。学生到学校上课。单身节还没有上课的那个中间点。萧妍里应该会有很多人的。应该会有各个国家的人。拿着不同的早点。往教室走去。可是。现在别说各个国家的人了。他们现在连一个国家的人都看不见。
“怎么没人呢？”萧妍实在忍不住了。拉着江秉承停下。
江秉承随着她停下。很诚实的说道。“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
萧妍皱眉。“王斌……做了什么？”
江秉承也皱眉。“不知道。”
萧妍：“……”他知道什么？
显然。江秉承还是知道什么的。他还知道王斌的手机号。
江秉承打通王斌的电话。问他你屠杀了校园。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屠杀校园……？
那边的王斌惶恐了。连忙叫着苦。“我可没有做什么犯法的事。老大。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还年轻。不想坐牢……”
“行了。行了。”江秉承打断他。“就说你干了什么。”别真是什么违法的事。这是法国。不是日本。要是进了警察局。他保人出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老大。我就是找了个明星过来。”王斌挺无辜的。他还从来不知道他老大想象力这么丰富呢。还屠杀校园……
江秉承：“明星？”
“嗯。”王斌应着。“国际知名的影星。”语气不无得意。
“你能请来国际知名的明星？”江秉承的声音又直接又犀利。
“啊。”王斌得意的语气有点降下来。然后有点心虚。“我就是……提了提你的名字。”
“没惹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怎么能惹什么事呢。学生都在这儿看影星呢。好多好多学生。老大。你们到学校了吧？没有学生去跟着你们了吧？”
“嗯。没有。”江秉承说。然后又问。“你在哪呢？”
“在学校的体育场。”
学校的体育馆很大。足够容纳好几万人。学校的大型活动都是在那里举办的。
“行。”江秉承说。
江秉承挂了电话。萧妍就凑过来了。
“王斌找了个影星过来？”
“嗯。”江秉承点头。
萧妍眼睛亮了。“是哪个影星？”
“不知道。”江秉承眯了下眼。“你不是想要过去看吧。”
萧妍撇撇嘴。顿时失了兴致。蔫蔫的。他们要是过去了。也不知道是他们的影响力大。还是影星的影响力大了。不过。她还是不要去试了。她永远不能保证。这些学生的好奇心在哪个点上。
所以。还是去教室吧。
到了教室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没有人。萧妍望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摇摇头。看来这个影星的影响力确实不一般。能让学生快上课了。还不回来。尤其还是老顽固的课。萧妍一星期上老顽固的课时不少。老顽固虽然顽固。爱絮叨。但是专业底子。技巧。实力。那都不是吹出来的。实打实的专业素质。所以。萧妍是愿意听他的课的。能学到不少的东西。也能提高她的绘画能力。
不光是萧妍。也有很多学生虽然对老顽固的顽固颇有微词。但是到底也是敬重他的。所以能不缺勤的也不会故意缺勤。但是……现在……教室里就只有她和江秉承两个人。萧妍现在可以确定了。他们两个人的影响力真的跟影星的影响力差距悬殊啊……
老顽固到教室的时候。对教室里只有萧妍和江秉承两个人。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有这两个人在。怎么能没有学生呢。他还以为他今天还要挤进来呢。别说他今天是顺顺利利的走进来的。而且。教室里居然就他们两个人？全班公然逃课吗？
“萧妍。其他的学生呢？”没有别的国家的人。老顽固说的是中文。
萧妍站起来。扫了一圈。也疑惑着。“不知道啊……我们在路上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学生……”萧妍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虽然。还是有点囧。
老顽固皱着眉。开始给学生办的人打电话。还没打出去。就有学生气喘吁吁的站在教室门前喊报告。
老顽固皱着眉。挥着手。让那个学生进来。
然后。又有学生一个一个的陆续的跑回来。等人差不多到全了。老顽固一只手把着讲台桌。一只手扶着眼镜。
“说说吧。都去干什么了？”
低下的人没人敢站起来回话。都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刚都跑的太急了。
“一个班的学生。出了卡米尔。都迟到。是吗？”
卡米尔是萧妍的法国名字。
学生们又都抬起头。齐刷刷的向萧妍看去。一下子。萧妍又成了焦点。
萧妍冲他们笑笑。点点头。还有点觉得对不起他们。
“别看人家了。”老顽固站在讲台上声如洪钟的。“整天盯着人家看。有什么意思。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有个人出来跟我解释解释呢。”
只可惜。没人遂了老顽固的愿。没有敢站出来。顶这个逆鳞。
“没人说。是吧？”老顽固拍了拍讲台。“那行。罗伯特。你说。”
“……”被点中名的倒霉鬼无奈的站起来。无奈的解释着。
这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老顽固的火气更大了。猛地一拍桌子。吓的前排的韩国小女生抖了三抖。
“去看影星！？逃课迟到就是为了去看影星？”老顽固满是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以及深深的恨铁不成钢。“你们父母把你们送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看影星的吗？我知道在做的学生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但是我跟你们说。我是一个中国人。生在中国最动荡的那个年代。你们也多多少少知道点。我们那时的中国。我们那个年代。衣穿不暖。饭吃不饱。家家如此。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什么。我们依旧艰辛的求学……”
“我们依旧不放弃自己的梦想……”萧妍在下边小声的替老顽固说着。
老顽固在上边讲。萧妍在下边跟着嘀咕。江秉承看的好笑。
“你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厉害。未卜先知。”江秉承笑着夸赞。眼里的笑尽是不怀好意。
萧妍瞥了他一眼。“是。你要听上个几十遍的。你也能未卜先知。”
“几十遍……没这么夸张吧？”这回轮到江秉承有点吃惊了。几十遍。这老头给这么多学生都讲过几十遍？
萧妍撇嘴。“这有什么夸张的。我这算是少的。多的比我多好几倍。”
这下江秉承有点喷了。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昨天他就挺放肆的了。今天他要收敛点。怎么说。也要听一会儿吧。不能刚上来就把人家打断。不礼貌。江秉承想。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萧妍掩着嘴。低低的道。江秉承现在的神色。可算不上什么好人。眼里都带着邪气。一看就没什么好主意。
萧妍想了想。目不转睛的看着老顽固。低低的又说。“你有什么主意。可千万别跟我有关。我宁愿听老顽固唠叨。”
江秉承立即收了自己的神色做出无辜状。“我没打什么坏主意。”
眼色真诚。语气真诚。真诚的萧妍想打他。但毕竟是在课上。萧妍还真不能下手。要不然。她就不是听一遍唠叨这么简单了。
江秉承又说。当然。也是压低了嗓音的。“你就这么愿意在这里听他说教。”
萧妍皱了下眉。眼睛还是瞅着老顽固。“不愿意。”顿了顿。萧妍又咬牙切齿的。“但是。我更不愿意被你耍着玩。”昨天江秉承就是耍着她。拖着时间。逃过老顽固的一场唠叨。不过。她今天宁愿听老顽固唠叨。也不陪着江秉承疯着玩了。
“不提你。”江秉承说。“今天不提你。”
“提你自己也不行。”萧妍说。虽然老顽固的课要听。但是。看今天这个情况。老顽固是讲不了课了。至于那一套说教。萧妍承认。她真的不想听。老顽固说教的时候。你不听。趴着睡觉。听歌。干别的事情。那都是要倒大霉的。所以。所有人都只能目不斜视的看着老顽固。以表示自己在认真的听。
萧妍看着老顽固。江秉承当然也要看着老顽固。目视前方的江秉承因为萧妍这句话。挑挑眉。只当是萧妍在心疼他了。
“提你自己。我也要跟着连累。”
萧妍淡定的声音传过来。江秉承哭笑不得。只能应着。
“行。也不提我自己。”
萧妍皱了皱眉。极快的撇过头。看了一眼江秉承。也没有看出来这个人有什么三头六臂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