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染伸手拿铜钳子轻轻拨炭,“也许是吧。也许是你前世招惹了商金阳。风凌霄真的是个很犟的女人。”
黑羽:“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是个很有担当的女人,她一定是答应了商银月答应了商金阳。”
羽墨染放下那铜钳子,“她不也曾经答应与你在一起吗?”
黑羽:“理儿就在这里。她那时答应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但是发现自己至亲的人死在我手里。而眼前,商金阳是商银月的兄长,也算是她的兄长,而商金阳的死真是我做的。每一次当她让步的时候,伤害她的事情就出来了,而且是我伤害的,虽说她父亲不是我杀的,但也与我有关系,黑垚是我兄。她如何原谅?”
羽墨染点头认同,“若换是我也不会原谅。”
黑羽:“再有,她向我提出两国结盟,她这样是等同于转向站到你我这一边来,她不止答应商银月商金阳,也曾与皇帝,就是黑垚立下约书,她这个决定下得不容易。”
羽墨染抬头惊讶看他,“她与黑垚立了约书?”
黑羽:“她那时不知皇帝是黑垚,只当是你那位木匠皇兄。”
羽墨染眼光有些复杂,看回火盆里,“你这般知她,事情仍是无法控制。”他内心自叹。
黑羽也转头看他一眼,“若非商金阳,至于这样吗?你说,我该不该怨你?”
羽墨染怔了怔,“好好,怨我怨我,怨我当年救了商金阳。”
黑羽:“过几日我的伤好些换你在此处躺着吧,切莫让风凌霄知道此处了,她真会下手的。”
羽墨染:“你怕了?”
黑羽看他,“怕,怕不知拿她怎么办。”
羽墨染也抬头看他,一时无语。
是啊,该拿她怎么办?
流花阁。
风凌霄静静坐在书案后,一动不动,眼光望着前方,是虚的。
黑羽。
羽墨染。
竟这样一直把她玩于股掌。
可恨!
她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握一握。
黑垚。
竟然冒认是黑羽。
可恶!
都是可恨可恶的人。
“砰”一声,她举手重重捶书案。
门“吱呀”一声打开,小湘伸头入内,“公主您没事吧?”
风凌霄:“没事。”
小湘看出主人神色不好,小心翼翼道:“要掌灯吗?天黑了。”
风凌霄:“不要,黑得好。”
小湘鼓鼓嘴,“要传膳吗?”
风凌霄:“不要,饿的好。”
小湘:“公主,不吃东西怎么行?快过年了,公主可别病倒。”
风凌霄闭了闭眼,手又捶一下书案,“本来有人请我一同过年,可人被人杀了,你说怎么办?”
“啊?”小湘跨步进来,站在门边上,“公主请节哀,不、不要忧思过度,保重身子要紧。”
风凌霄火苗窜上了头,“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小湘感到那股火气了,怯怯地,“谁、谁?”
风凌霄手又一擂书案,“夜千浔!柳进!韩冰!”
小湘:“一、一个人还是三、三三个人?”
风凌霄:“三个人!”
小湘:“公、公主,人、人死不能复生……”
“知道是谁杀的吗?”
小湘用力咽一咽****不知道。”
风凌霄眼一瞪,“羽墨染!”
“扑通”一声,小湘跪到了地上,心慌慌直跳,“公、公主,那是益王殿下的名讳。”
风凌霄手再擂书案,咬牙切齿,“羽墨染,就是他杀的人。”
“公主……”小湘跪瘫在那里不知所措。
夜府。
一切都归于安静。
周妙果走进羽霓裳的厢房,华苏影仍在陪。
见周妙果进来,华苏影站起身。
“她怎么样?”周妙果道。
华苏影指指榻上,轻声道:“哭了一会儿睡着了。”
周妙果走近榻,正对上羽霓裳睁开眼,她心咯噔一下,但面仍无绪。
“你好残忍!”羽霓裳眼角仍是湿的。
周妙果站着没有动,“我是奉命行事。”
羽霓裳:“又是益王吧?”
周妙果:“那是你兄,你该理解他的苦处。”
羽霓裳咬牙忿恨,“理解他随意杀人?”
周妙果拧眉,“他们不死,终有一日便是益王遇险。”
羽霓裳挣扎起身,“我要去见他,我要问问他,他的心是什么做的?”
“公主!”周妙果跪了下去,“公主,益王是你兄,他待你胜过亲兄长,你该知道。”
华苏影也走来,“公主,切不可再去益王府了,若被人发现你还活着,只怕连累了益王。”
羽霓裳怔在那里,喃喃道:“我没让他救我,谁让他救了?这样当初倒不如让我死了。”
“公主不可这般想。”周妙果制止。
华苏影:“公主,益王是位好兄长。恕我直言,那位死去的福王可是杀了益王的母妃,而益王没有把恨记到你头上,仍惦记着你,冒险也把你救下来,这份胸怀,哪一位亲王有?”
羽霓裳怔默,眼泪哗哗往下流。
夜,深沉。
周妙果入益王府复命。
雨石斋内。
羽墨染坐在火盆边背对着周妙果。
周妙果:“殿下,一切已办妥。”
羽墨染看着火光,“把三人同葬一处吧。”
周妙果:“是。”
羽墨染:“霓裳呢?”
周妙果:“公主伤心,华苏影一直陪着她。”
羽墨染:“骂本王了吧?”
周妙果踟蹰不作声。
羽墨染:“天涯阁京城分阁还有诸多事要处置,你们就在京中过年吧,过几日再带她回天涯山。”
周妙果:“是。”
羽墨染:“过些时日你再接掌天涯阁,先不急,先树些威望,界时按天涯阁的规矩比试,以你的武功胜出不成问题。但兵器铸造方面的事你得抓紧向华苏影讨教。”
周妙果:“多谢殿下,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所望。”
羽墨染:“把玲珑阁就解散了吧,把一些人及事归并入天涯阁。”
周...[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