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紫竹林,三人也很快就回到了偏殿内,尹双月没敢耽搁,直接扶着君澜熙到她所住的房间内。
扶着他坐好后,她便急忙取过放在桌子不起眼的角落里的药箱,刚要打开匣子取出天香丸,她的手突然停顿住了。
有人动过她的东西!
她为了不让人起疑,带来的医药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匣子,她将它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并且还小心谨慎的在匣子的表面撒了一层与匣子同色的粉末,不是她疑心重,而是这宫中不比其他地方,多多少少得防着点。
现在匣子上的粉末没了,还有淡淡的指印,定是谁趁着她刚才不在的这一段时间进来过了。
“怎么了?”见她伸出的手突然停顿住,孟子修疑惑的问道。
“有人进来过!”淡淡的回应了他一声,她便如常的取过匣子打开,看了眼最上层放置的首饰,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少什么东西,把首饰拨向一边,打开暗格,里面亦是没乱半分。
看来来人只是来查探的,幸亏她早有准备!
听了她的话孟子修与君澜熙均拧起了眉头,这里是东宫,他的地方竟然会有人潜入她的房间,看来百密终有一疏!
“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没有!”尹双月摇了摇头,倒出一粒天香丸递到了君澜熙的唇边,“吃了!”
君澜熙也没有多问,启唇便将她手中的药丸含入口中。
见他一句话也没问就吃下了药丸,尹双月满意的勾了勾唇,“一天一粒,服三天余毒就会全消!”将手中的瓶子丢给他后,她便走到一旁坐下。
“这里没有其他人了,说吧,为什么跑到那边去?”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君澜熙暗叹了口气,就知道她不会忘记的,“早上到你房外时,看到了一抹鬼鬼祟祟的黑影在你窗外偷窥,见到我那人就开始跑……那人很熟悉这东宫的每个角落,绕来绕去,就被那人引到了那边了……”
“真的?”尹双月狐疑的看着他。
“真的!”君澜熙真挚的点了点头!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撒谎?”
“那是因为……因为……”君澜熙突然涨红了脸,想到自己绕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抓到人,还中了毒,他就觉得很没面子。
“因为什么?”看着他涨红的脸,尹双月眉头蹙得更紧,而一旁的孟子修却恶趣味的笑了。
“因为有别人在!”
“嗯?”
“当时还有个宫女在。”
“有她在为什么不能说?”尹双月更疑惑了,他说的事根本就没必要隐瞒,他当时为什么不说?
“呃……因为……”
“我看是追不到人,觉得丢脸了吧!哈哈哈……”见他结结巴巴就是不说出原因,孟子修突然很不地道的直指出口,更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哼!有什么好笑的,就算是你也抓不到那人!”虽然觉得丢脸,但他知道以那人的身手和他熟悉东宫的每一个角落来说,他想要追到他确实不容易,只要一闪神,那人就能躲开他的视线。
“哦!是吗?男的女的?”听他这么说尹双月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连他们都抓不到那身手一定很好,只是那人到底要做什么?
“没看清!”君澜熙低头闷闷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会去碰那花的?”既然是去追人,他应该不会去摘花才对啊!
“额,那人到那片紫竹林后,便消失不见了,我寻了许久也未寻到,最后回来的路上无意中看到的。那是什么花?为什么与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简短的说明了原因,君澜熙便转移了话题。
“曼陀罗!你看到的是曼陀罗中最罕见的一种,它的种子、果实、叶子乃至整棵花都剧毒无比!只要误食一点点,或是吸入花粉便会致死!”
君澜熙震惊的看着她,他突然有点后怕了!
孟子修亦是吃惊的看着她,他是知道曼陀罗有剧毒,但他不知曼陀罗竟还有黑紫色的!
“怎么?现在怕了?”瞟到他的神情,尹双月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如果不是她及时找到他,那他现在说不定就倒在那片紫竹林里了。
君澜熙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向她,而后重重的将她搂入怀里,“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知道就好!”感觉到他的沉重,尹双月也有点哽咽。
看着两人如此,孟子修只轻轻的拍了拍君澜熙的肩膀,随后静静的出了门,给两人留下了一点空间,他虽然不喜欢他,但若是他死了,她一定会伤心至极!
看着他离开,君澜熙的眸内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发觉突然不那么讨厌他了。
“月儿……”
没有其他人在,他也不再克制自己,低头寻到她的唇,便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带着急切,还有后怕,他像是要将她刻入骨髓,极尽的索取她香甜的滋味。
“嗯……”不同于以往的承受,尹双月也极力的回应着他,唇舌交缠,魅人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溢出唇外。
“月儿,月儿……”
感觉到她的主动,君澜熙心下阵阵开花,沙哑的嗓音一声一声的呼唤着,似要到达她的灵魂深处,镌刻在她的灵魂里。
一番极致缠绵的热吻,持续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直到快要窒息,他才放开了她,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急促的喘息,两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那么的近,像是要融入对方的身体里,他们紧紧相拥!
久久平息之后,尹双月突然抬头问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偷偷做过什么事情?”
“没有!”君澜熙有点诧异,他不知她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但他很肯定的向她摇摇头。
“真的没有?从认识到现在,就真的没有做过任何一件吗?”尹双月双眸灼灼的盯着他,期待着他能够想起曾经做过的事,其实那些事早已无关紧要,但她就是想听听而已。
“没……”君澜熙本来很笃定的,但见她那么紧张的盯着他,又问得那么刻意,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曾做过的某件事似的,他想要出口的没有也硬生生的止住了,反而仔细的回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