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肘那么一撞,也不知他是不是身子太结实,他只感到心痒痒的异样。
楼决倚在她背上,顿时觉得浮躁了一日的心终于被抚平了,均匀的呼吸此起彼伏。
他俊冷的脸如昔,半阖的俊目下是克制的幽光,“不要动不动就离开本王,哪怕一刻都不行。”
拂乙坐得老老实实的,“好好…那你别动。”
楼决附在她耳际应了一声嗯。
拂乙掰开他的手掌,侧身回过头,楼决瞬间凑了过来,额抵着额,沙哑的嗓音几乎让人听不见,“夫人想做什么。”
拂乙撑着他结实的肩膀,一手移到他的颈脖后方,指尖流划抚了一下,楼决眯眼盯着她,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让人不查的狼狈,浑身上下都像被火炙烤着。
她轻颦浅笑间渗透着媚,“王爷可不可以闭上眼睛。”
楼决缓缓的闭上眼眸,那漂亮的线条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应了一声嗯。
拂乙见人乖巧了,瞬间掏出银针精准的找到脉象,毫不留情一扎。
楼决猛的睁开双眼,便一动不动了,眸中依旧可见淡淡的狡黠与笑意。
拂乙满意极了,拍了拍手,从他腿上下来,“这儿一扎,王爷可就不能言语不能动的,难受吗…”
拂乙弯腰打量着他,浅笑倾城,开心得自言自语。
“长这么大都是我欺负别人,还真的是头一次被人欺负。”
“这回老实了吧,嗯?”
拂乙甚至还想抬脚踹他一脚,想想他是夫君,想想他正常的时候对她挺好的,她默默的拍了一下膝盖,还是不踹了。
楼决睨着她,越发觉得她越来越胆大了,本想伸手将她拽下来,可她得意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竟让他有些下不去手。
那便装下去吧。
拂乙弯下腰,理了理楼决的衣襟,手背很拽的敲着楼决的胸膛,“我知道王爷肯定以为我很拽。”顿了顿,“对,我现在就是很拽,王爷能怎么着吧,你如今都动不了。”
楼决一副‘你继续拽’的眼神瞅着她,三分温柔,七分宠溺。
拂乙嘴角上扬着美丽的弧度,都那么的完美到位,那么的风情万种,让人无法移开,楼决就这样又被吸引了,无法抹去。
拂乙又从袖中掏出几根细长的银针,“我让你睡个三天三夜才行。”
说完,拂乙扒开楼决的衣袖,胸膛,寻好穴位,毫不留情的扎进去,“王爷哎,这可顶十包蒙汗药呢。”
楼决嘴角微微翘起,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软成一片片,他也任着她扎了。
拂乙太专注,并未发现楼决的异样,扎完后,抬手捏掐他的俊脸,“怎么长得这般俊呢。”
看着他任捏任宰的模样,拂乙可畏满意极了,“王爷好好睡一觉,三日后我们再见。”
正当拂乙要离开,手指还倒数着三二一,倒。
楼决微微一摇头,嘴角的笑意蔓延开来,抬手拔掉身上的银针,“别闹了。”
五枚银针尽数被楼决掷到不远处一侧的金柱上,扎得整整齐齐。
失策了!
拂乙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看着几枚她引以为傲的银针如今毫无用处……她怔了好久才回过头,“你装的!”
这些银针对他竟然没用!
楼决大掌一揽握住拂乙的腰身,拂乙跌回他怀中,他半掀着眼皮盯着她,深邃的黑夹杂着淡淡血色,“本王够配合吧。”
看她这般开心,他还想继续装下去的,可再装下去她就跑了。
拂乙委屈的焉倒在他的肩上,啃咬着他的衣裳,她那双好看的眸子泛着迷朦的水雾,“连这都要欺负我。”
跑不掉了,跑不掉了。
她想哭,也不知是尴尬还是失策。
楼决宠溺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像哄个孩子般,磁性的嗓音温柔极了,“好了好了,不欺负你。”
拂乙又问,“那为什么对王爷没用啊。”
楼决回道,“在神殿的时候,被那几个老头练多了,这些小玩意对本王无效的。”
拂乙稍稍别开脸,秀丽的双眉紧皱,她怎么就忘了呢,神殿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于常人来说不睡个三天三夜都不醒,到他身上就是小玩意。
呵呵,小玩意…
楼决抱着她起身,大步走去浴房。
……
天色暗了下来。
而这一夜,注定也很漫长。
清晨。
枕边的人已经不见。
宫女们悉数端着洗漱盆与衣物进来,清理床铺被褥,打开雕花窗户,散去这满室的温潮。
拂乙还是一如既往的自己洗簌,宫服穿起来比较繁琐,便就这么站着由着宫女们帮她打点穿戴。
宫女们瞧着拂乙肌肤上微露的红痕,暗暗埋下头面颊齐齐红了去。
闫王殿下下手还真是重。
也是,像王妃这般美这般身段,谁还会记得怜香惜玉。
要说她们虽也是女子,看到王妃这般绝色的女子都喜欢得不得了。
就闫王殿下来说,已经好几日没上早朝了。
今日也没去,皇上居然还很不懂事的派人来探是不是得了风寒。
宫女们终于打理好了,拂乙轻轻问道,“殿下去了何处,是不是又没去上早朝。”
宫女们正当回话,“回王妃……”
进来的人抬手示意宫女们退了下去,宫女们欠了身,端着托盒退了出去,掩紧房门。
楼决迈着无声的步伐走到拂乙身后,“上什么早朝。”
拂乙回过身来,微垂的双眸盈盈一熠,“父皇也是昏庸,竟这般看重你。”
楼决直勾勾的盯着她,漫不经心的回道,“嗯,昏庸。”
今日的她穿的不是往常一模一样的白色,一身嫣红色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夹腰对襟锦裳,腰身掐得极窄,显得那杨柳腰肢越发的纤细,水般的妩媚。
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身段,华服美衫,精雕细琢,一种茕茕百媚的姿色。
金簪步摇,又添几分华贵高雅。
他的女人就该这样。
惊眉风骨。
下面的人倒是会选,知道什么适合她。
倒不如说,她穿什么都好看。
楼决凑到她身前,靠得很近很紧,“本王要进宫一趟,夫人今日想去哪便去哪,天黑记得回府,外面不安全。”
拂乙抬手勾上他的颈脖,仰望着他,“我可以明日再回府吗。”
他的薄唇点上她的额头,“不行。”
拂乙一瞬松开双手,离得远远,从一旁的柜子取出一方小瓷瓶扔到楼决怀里,“把这个带去给她,可以救她的命。”
楼决轻轻握住。
女人变脸还真是快。
拂乙头也不回的离去,淡淡回道,“身为医者,不能跟老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