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殷红的薄唇扯出一抹弧度,“嗯,本王也不回了,今夜一起住这儿。”
拂乙身子一僵,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轻松,而是更紧张了,猛摇头,“这儿不欢迎王爷。”
楼决身躯往后一靠,双手撑着桌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那怎么办嘛。”
拂乙半抬着眸,“要回王爷自己回,我打死不回。”
楼决高大的身躯前倾,完全笼罩住她,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嫣红的脸,眉眼间尽是笑意,“没有夫人,本王今夜怎么睡。”
拂乙摇头。
俨然一副宁死不从的决心。
突然,楼决粗糙有力的大掌一把捞起拂乙的腰枝,她骨头还是软得要命,她整个人都起了来跌到了他的怀里。
她坐的那张椅子不堪一击倒落在地,楼决一脚踢开。
拂乙掰开他的手,想要脱身,“王爷正经点。”
“怕什么,他们在打架看不见的…”楼决一只手精准地捉住她企图挣扎的手,另一只手捧着拂乙的脸,不让她有机会逃开,他薄唇覆了上去。
楼决要碰到她的唇时,拂乙忽然偏开了头。
他的吻落空,一缕青丝拂过他的唇瓣,掬起一阵悠幽的女儿香。
拂乙趁着他沉迷的空隙,挣脱离开。
楼决轻轻挽起袖袍,将手腕递了过去,“回来瞧瞧,本王病了,特别严重。”
拂乙怔了一下,回头抬手搭过脉象,他的脉象委乱无比,她微微皱眉,“王爷怎么病得这般严重。”
楼决沙哑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连哄带骗,“没有夫人在身边,心疼得紧,便病了。”
拂乙也并没有放开他手腕,抬起头看他的时候,一双好看的眼内似有水光潋滟浮动,不经意间流露着担忧,“那你吃药了没,给太医瞧了吗。”
楼决轻轻一摇头,他看得出来她着急了她心疼了,心下软烂成泥。
他还一副故作委屈极了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将那小瓷瓶药扔去一处,“没人管,没人疼,连夫人都不要本王了。”
这小瓷药,还挺神奇,这脉象说变就变。
拂乙犹豫了一下,推开他的手,“少拿这个要挟我,宫里有御医,我不治。”
楼决反手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不治就不治,死便死了,就怕本王若死了,也没个烧纸的。”
拂乙微微一笑,淡淡回道,“真不受了你,病我治,死了由我烧纸,行了吧。”
楼决一把将佳人搂在怀中,如获珍宝般跃下阁楼后方,使用轻功轻点竹林离去,一张俊逸至极的脸庞挂着淡然的笑意。
拂小乙啊拂小乙,你怎么这般好骗,很容易吃亏的。
但,只能让他骗。
拂乙顺势揪紧他的衣袍,越想越觉得自己没出息。
-
阁楼门口。
庆玉仙与李琼音坐在石阶上,一人一盆瓜子磕着,看着依旧缠打的众人。
全然不知阁楼上的两人已经离开。
庆玉仙越看越起劲,嚷道,“愈副,你倒是轻点啊,成护卫都快倒了。”
“成护卫处处让着你,你倒是也让一下啊,你这样过分了啊。”
愈扬子一个回头,冲着庆玉仙怒道,“臭丫头,你那边的!”
庆玉仙笑嘻嘻的回道,“都是一家人,什么哪边哪边。”
李琼音只喜欢看冥教的人,有一位长得挺俊的,李琼音一边指着,一边问向庆玉仙,“医仙,那位,对对,那位冥教的人是谁?真是俊…”
那张病态白的脸真是如画中人活色生香。
庆玉仙回道,“他啊叫白焱,冥教的护法。我也觉得俊。不过他就是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李琼音边磕着瓜子,边喃喃道,“白焱…白焱…名字真好听。”
庆玉仙推了一下李琼音,“哎,你说,毕掌柜的好看还是白焱。”
李琼音下意识回道,“白焱。”
庆玉仙斜了李琼音一眼,“……滚,明明毕掌柜的比较好看。”
李琼音呵呵的看着庆玉仙,暗地里偷笑。
……
不远处的栩王本是想跟来寻找李琼音的。
但,栩王看到如此混乱的局面,不由震撼不已也心生畏惧,躲在树根后边偷瞄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上古神殿的人,冥教,黑手会,暗隐门,九部,羽林军…”
“疯了吧这是…三弟找个王妃回府这么大阵仗。”
不过也是,对方可是拂乙,没点本事还真要不去。
一旁的随从更是好久才回来神,“王爷,上古神殿与九部好像都是闫王殿下的人。”
栩王心悦诚服地回道,“不用提醒,本王知道,这三弟够牛的。”
随从默默攥着手,看着栩王一眼,“那…”
栩王瞳孔一惊,赶紧侧身躲开朝他疾飞而来的暗器,也不知是不是正在打群架的高手,误打还是故意朝他使来。
“那什么那,本王与李二小姐大婚后,一定请命去封地图个安稳,本王打死都不要跟三弟抢皇位。”
抢得过吗?那不是找死啊那,根本抢不过的,憋屈得!
这皇位就是白给栩王,栩王也不敢要了,要不起要不起。
随从俯在栩王身后,露着头,“王爷,李二小姐看着冥教的人笑得如花似玉。”
人影太多,栩王也没瞧见,“那啊哪啊?”
随从抬手指着,“王爷请看那。”
“什么那啊哪啊……”口里说着,栩王还是顺着望了过去。
双手杵着脸看着白焱发呆的李琼音,笑得春心荡漾。
栩王脸有些黑,转身就走,“见异思迁的东西,我们走。”
随从有些不想走,“那不接李二小姐了吗,要不…咱们再看一会打架也挺好的。”
这种场面可谓壮观无比,那都是高手对决。
栩王头也不回,“就李琼音那样,接什么接!”
看打架就不看了,省得被殃及。
栩王边走还边喃喃道,“本王没那位冥教的人俊吗。”
随从跟在栩王身后,弯着腰,下意识回道,“没有…啊?王爷比较俊。”
栩王指着前方的草丛,轻怒道,“要不是她有闫王妃罩着,本王不得挖了她的眼珠子。”
随从点头,“挖,该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