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小菊嘀嘀咕咕,“表小姐,闫王殿下昨夜给你烧了一夜的炭火…”
“丑时,我还看到闫王殿下亲自去后房拿炭火。”
“你就不要跟他生气了,闫王殿下一夜都未睡。”
小菊半夜起来看了一下动静,还是丑时,夜间冷冻得紧。
小菊竟看到堂堂闫王殿下亲自提着一筐炭火,一点都不搭那身尊贵的身份与气势。
小菊想都不敢想,锦衣玉食的闫王殿下那不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闫王殿下竟做这些粗活,亲自照顾表小姐到凌晨。
小菊站在外边都能感觉到厢房里很暖和。
拂乙没回话,双腿并拢伸直架在马车窗上,怒意未减。
昨夜睡得确实挺暖。
小菊又嘀嘀咕咕,“表小姐,闫王殿下不会是那种人的…”
马车碾压过雪地,咯吱咯吱作响。
许久。
拂乙掀开马车帘,“就停这…”
等人。
-
另一边。
叶府书房。
天才蒙蒙亮。
叶孝添坐在茶案前,给来人添了一杯热茶,“不知长公主有何要事。”
长公主一身黄色凤翎宫服,端庄大气。
那双蕴满欲望的眸子倒跟陈王生得一致,真不愧是一母同胞出来的。
长公主盯着茶水,笑,“本宫就不客套了,本宫其实可以帮你救叶氏中人出大牢。”
叶孝添顿了顿,理着衣袍,许久许久才回话,“条件。”
长公主将一张发黄的老旧皮书放到案上,“孝公,可记得溯国司天监的顾老。”
叶孝添一顿,随即恢复平静,无视那张老旧皮书,坦白,“十八年前见过一面。”
长公主理了理精美的护甲,“十八年前兰台别里的祥兆,本宫倒是从顾老嘴里听到许多。”
叶孝添听到祥兆二字,眉头一皱,目光投向那张老旧黄皮书,“他不是被灭门死十余年了吗。”
长公主笑,回道,“他没死,一直躲在溯国雪凇山,还是本宫养着他呢。”
“他告诉本宫,十八年前的卦象他卜错了,孝公孙女乃是世间难得的天下霸主。”
“得孝公孙女者得天下。”
长公主明显不知道叶筝筝并非叶孝添亲孙女,白发老者俨然只告诉长公主一半真相。
白发老人就是顾老。
叶孝添有些不安,“……他又想搞什么!”
长公主摊开黄皮书推到叶孝添身前,“孝公倒不如先看这卦象。”
叶孝添慌乱的捡起来看,一瞬了然。
叶孝添连忙跑到书架打开一处暗格,同样是一张老旧白皮书。
卦象是不一样的结果。
陆吾骗了他!
不,陆吾是为了救他叶孝添的亲孙女,当时顾老在,陆吾肯定不敢道出真相,否则,他的亲孙女早被四国杀掉或者争夺在手。
他的孙女并不是叶氏一族的祸源之始。
叶孝添颤抖的手,心痛得不已,余角可见几滴泪水,可他早就扔下她了。
她才刚刚出世,一口乃都没喝过,他就抛弃了。
那是他的亲孙女。
长公主以为叶孝添激动到流泪,并没多想,“本宫只要叶筝筝,大牢里叶氏一众可顺便帮你救出。”
叶孝添理了情绪,仿佛有些自嘲的开口,“迷信。”
长公主有些激动,“那不是迷信,是真实的,那天象奇观是千万年以来才有的一次,你何曾见过足足三日百兽惧怕到皆不鸣,虽为动物畜生它们也是有灵性的。”
叶孝添自是没忘,那样的奇观异事古书记载以来都从未出现过,唯独他的亲孙女出生那一日,连天都有异象。
这不假。
叶孝添不会看天象,所有的所有,陆吾说什么就信什么。
可他的孙女早已不见,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
长公主:“孝公,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可别忘了,你也是陈王旧部!躲起来以为世人就不知道吗。”
叶孝添仿佛被人窥探到秘密,轻怒,“老夫早已与陈王再无瓜葛。”
长公主打量着叶孝添,“陈王如今还唤你一声老师,你就这么撇开关系?本宫可不信,不然,你为何又会投诚沅国…哈哈!”
“还有,吟龙令必须为本宫所用。”
叶孝添的态度还是不想参与其中,“长公主怕是找错人了,吟龙令在沅帝手里。”
长公主笑得愉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本宫偷来了,沅帝手中那枚是假的,来就是通知你一声,陈王要归山,做好迎接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