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看清面前是什么,她就被他推向前走。
楼决迈着步跟在她身后,轻轻拉着她脑后的一缕秀发,“你好能啊,院首大人。”
那群蠢官围着她恭维敬仰的哈腰,他懂了。
他的脑子怎么就没提前转过来。
他面上瞬间泛起丝丝尬意。
再次证实,他,迷色忘智。
拂乙头偏了一下,避开他,轻语,“没王爷你能,把你的人撤了。”
楼决轻推她的后背,闲恬的微笑却又狡黠,让人琢磨不透,“没法撤,城门大概已经破了。”
这城门也该破,他并不想去阻止。
不能再让世人轻看她,总要付出些代价。
拂乙冷了他一眼。
他是不是傻,他没见过宿尧吗。
明日一定买几个猪脑花给他补补。
除了她,朝廷大臣还在埋着头嘴角上扬,几乎都没注意到楼决正在把她拉走。
“院首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咱们说。”
“是啊,是啊,要是有什么对京城不熟悉的大可来寻老臣。”
他们内心欢喜交加又带着愧意。
楼决停下脚步,漂亮的嘴角此时都变了形,侧过头走回两步,“你们看不见本王吗。”
都围上他的女人。
要做甚。
“…”众人稍稍抬起头,脑子一片空白。
这闫王,跟院首说句话都不行吗。
楼决神色暮然一凛,深邃的眼眸迸发出一道刀一般锋利的光,“朝堂上那股咄咄逼人的劲怎么都没了?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吗。”
“是臣等愚笨,不知晓陆姑娘就是院首…”
朱毅站在最后方吐了吐舌,伸着头颅喊了一句,“…闫王殿下,院首飞走了。”
楼决回过头,目视檐上那道白衣消失的痕迹,面上阴霾瞬间笼罩。
“都怪你们,滚。”
人又跑了。
“??”众大臣点头颔首,是是是,怪他们。
闫王快去追,别骂他们了,他们知道错了。
他们跪在这儿认错还不行吗。
栩王站在大殿门口,负着手看着下方的动静,问向随从,笑,“军枢院首的表妹,你说本王娶不娶。”
他都没想到,军枢院首竟是她,难怪沈宗再三叮嘱他不要动她。
还好,他没像那个蠢蠢的宋妤媛一样无脑。
随从默默点头,“栩王爷,这往后李相爷在朝中的地位都要高他人几头。”
栩王望着楼决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宫门外,“三弟真是好命,随随便便就能拐个军枢院首的王妃。”
随从不安的手左右乱放,说得极其小声,“闫王怕是也不知晓,不然不会这么…”疯狂。
“如若不是三弟,大概到死她估计她都不会出面解决。”
她连那张令牌都不屑要,如若不是迫不得已,她绝对会隐瞒至死。
在她眼里,军枢院首应该不算什么。
他终于理解骄傲不服输的太子为什么仓惶逃去封地。
随从默默点头示应。
栩王迈步走下台阶,“走,去李府看看李二小姐。”
随从弯着腰跟下去,“王爷,这聘礼…”还没备。
“先让三弟下聘,本王随后再下。”
*
城门处。
厌戎二十万戍兵队兵临城下,军阵森然,黑压压的望不到头。
五十余名戍兵骑着一匹又一匹身披金甲的神骏战马扬蹄踏烂一道又一道的城门。
城中的百姓们吓得心都快要跟随城门裂开,纷纷躲到大道上的货架后。
宿尧一身银色盔甲,身披白风,骑着一匹什伐赤马踏进城,威风八面。
四十的高龄,雄风不减。
九部的人原以为宿尧不会狂到践踏城门,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城门一瞬碎烂在地。
真不愧是统领百万戍兵雄狮的宿尧大将军。
成三,成四连忙跃下城楼,手握着剑柄挡在宿尧面前,丝毫不示弱。
他们九部肯定有实力抵抗厌戎兵部,有何惧。
城楼上的弓箭手时刻蓄意待发。
宿尧一手持缰绳,一手抓一柄寒光宝剑,什伐赤马扬起双蹄仰天长啸,“你们对本将动手,闫王知道吗。”
成三严肃着脸,握紧剑柄随时爆发般,“自是知道,我们王爷交代了绝对不会交出王妃,宿尧将军得罪了。”
宿尧直接翻下马,“楼决这臭小子他喵的有眼盲吗,敢对长辈不敬。”
这闫王不是在妄阳楼见过他吗!
是不是爱到发蠢发傻,不理智了?
谈情说爱的男子脑子智商果然皆为零!
就连吃人不吐骨头的闫王都逃不过。
宿尧想着想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我们王爷保定人了,宿尧将军动手吧,”成三,成四并未多想,只觉得宿尧是在指责他们的王爷。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伸出头颅喊道,“宿尧将军啊,您要是不解气,就去找闫王殿下讨要那位该死的陆衿,不要祸急百姓啊。”
百姓们附和:“对对,陆衿就是该死!”
宿尧脸上的笑容一瞬破裂,上前两步,一脚踢开那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该死的是你们,竟敢骂我主子!”
百姓们惊讶着嘴,纷纷摇头,“宿…宿尧将军饶命…我们骂的是陆衿不是院首…”
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辱骂院首。
宿尧将宝剑抵在尖嘴猴腮的男子前,字字颤心抖肺,“我主子就是陆衿,你们骂一句试试,老子屠杀整个沅京城!”
尖嘴猴腮的男子抖得不成样,额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抱着头鼠到角落,他惊恐得还捋不清什么跟什么。
众百姓似懂非懂,面面相视,“宿尧将军刚刚在说什么…”
他们因惊吓过度紧张到已经捋不清。
只知道,宿尧将军在骂人,很恐怖。
宿尧直接劈开货架,一脚踹飞,眼里像蕴藏着火,随时会迸发出来。
他恨不得一刀解决了这些嘴碎之人,理智命他不能。
主子会生气,否则,何止是践踏城门那么简单。
全都该死。
他不来闹,这群百姓就会变本加厉的辱骂。
这谁能忍。
反正他不忍,不闹一番这京城,这群嘴碎的都不清楚谁得罪不起。
货架‘啪’的一声碎地散开。
百姓们忍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内心恐慌的提到嗓子眼。
这是为他们沅国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如今是真的生气了。
宿尧握紧手中的宝剑,怒火早已冲上云霄,扫视着众人,咬牙切齿,“以为老子闲的来京城玩,老子忍你们几余月了!一天天辱骂我主子这样那样的,当我宿尧不知道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