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连忙摆手解释,“仙儿,你可别想歪了,所有来订衣裳的女子都是由女小厮亲自量的,我可没量。”
李琼音愣愣的,看着一身红衣的庆玉仙。
毕方连忙拉过李琼音的衣袖,站到庆玉仙面前,对庆玉仙说道,“不信,你问问她,是不是都是女小厮帮她量的。”
庆玉仙看着毕方的手放在李琼音的手臂上,看起来挺熟的样子。
庆玉仙‘呵’了一声,面色沉得跟阴天一样,走了。
毕方呆呆的看着庆玉仙的背影走出去,有些疑惑,“她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李琼音也看着庆玉仙的背影渐渐消失,“她吃味了。”
毕方半信半疑,“你怎么知道?”
李琼音肯定的点着头,“凭我是女子的直觉。”
“真的?”
“真的。”
毕方神色闪过一抹精光,“我再给你裁两套,最好的,你帮个忙。”
李琼音侧过脸,轻问,“什么忙?”
毕方笑得贼,“刺激她,她老是去找男倌游湖。”
挥霍的还是他的银子。
打又不能打,怕被她毒死。
李琼音有些慌,“……毕掌柜,你这是下下策。”
作死。
可是两套衣裳挺划算的。
*
李琼音大包小包的携着婢女回府,纸盒上面写的都是‘千璃裳’三个大字。
李琼仪坐在木轮椅上,看着满心欢喜的李琼音一脸不悦,“你怎么又去千璃裳,手上的拿给我瞧瞧。”
李琼音收紧到怀里,远离李琼仪,“大姐姐,这是妹妹的衣裳,你就不要瞧了。”
李琼仪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订那么多干嘛,也不怕死都穿不完吗。”
“冬至百花节快到了,大姐姐你不会忘了吧。”李琼音边说边看着李琼仪的腿,瞧着一脸惋惜,“大姐姐,你腿受了伤,今年的冬至百花节妹妹就替你参加了。”
李琼仪撇嘴一笑,“安皇后因为太子一事不是被幽禁冷宫了吗,百花节谁主持?妹妹怕是想多了吧,这么着急出风头?”
她自是没放在心上,这百花节一直以来都由一国皇后主持。
以为今年不用庆了。
李琼音又道,“没了安皇后,有辛贵妃娘娘啊,再不济端妃娘娘啊。”
李琼仪给她普及着,“可她们也不是皇后,李琼音,你没参加过怕是不知道须得皇后才能主持吧。”
沅国祖制以来冬至百花节都是由一国皇后主持。
“大姐姐怕是要失望了,皇榜上已经发布了不日就举办。”李琼音说完,便提步走回自己的闺阁。
气死你。
李琼仪气得牙痒痒,“你个没娘教的,我要不是腿受伤,有你李琼音这个庶女什么事!”
*
书院。
学子们正收拾东西准备散学回城。
一学子喊道,“生哥,孟同窗与柳同窗被打了!”
林鸣生套上书袋,“被谁打的?谁的狗胆,敢动黔学书院的人!”
孟同窗捂着脸上的伤,说道,“是七…七录室的人,中午我俩回城里吃午膳,遇到他们,他们说黔学书院的坏话,我俩就他们起了争执……”
林鸣生看了一眼孟同窗,这脸都肿成猪头了,还是血,喊上辛时温,“温温,走!报仇去!”
辛时温弱弱的问,“对方多少人?”
孟同窗:“对方十余人,而且都是高官公子,御史台谏大夫的公子,还有薛大将军的公子,还有吏部侍郎的公子…”
柳同窗:“生哥,干不过的,别逞强了,没事的,我们不痛。”
学子们劝诫道。
“是啊,那些都是高官的公子哥…”
“咱们的身份也比不过啊…”
林鸣生给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老子堂堂林左相的公子,老子怕他们?”
辛时温嫌弃的看着林鸣生,对方有个将军爹比你爹品阶高,“这…咱们人手不够啊?”
林鸣生声音都有些抖,“打…打不过也打,咱们黔学的人不能被欺负!”
拂乙拿开脸上的话本,懒懒的看了一眼林鸣生,“需要帮手吗。”
态度又冷又野。
“……”
全场鸦雀无声。
林鸣生摆摆手,“那个…我知道祖宗你身手厉害,可你…你衣裙太白了,会脏的。”
对方都是权贵之子,林鸣生当然不想牵连了她。
辛时温附和道,“是啊。”
拂乙随性的将话本扔进桌屉,“走。”
“好!”
“好!”
学子们聚在书院门口。
林鸣生正要遣散他们,“你们都回家找爹娘,就别跟了,去打架又不是去领糖,都跟着干嘛。”
大部分异口同声,“跟。”
想看他们的院花打架。
辛时温悄悄地警告众人,“再跟,等下院花连你们都打。”
学子们异口同声,“那你们加油!”
林鸣生吆喝着:“老孟,带路。”
只有被打的两个男同窗,辛时温,林鸣生跟上了拂乙。
食香居。
小二站在门口迎接,“客官,几个人啊?”
林鸣生推开小二进了去,“不吃饭,找人。”
林鸣生进去直接大声喊道:“御史台谏大夫的张公子,薛大将军的薛公子,还有吏部侍郎的严公子…你们给老子出来!”
二楼栏杆处围了一堆七录室的公子哥。
满脸不屑的看着林鸣生。
为首的薛公子嘲讽道,“哟,这不是林大公子吗,怎么着,想打架啊?”
那群七录室的公子哥纷纷哈哈大笑。
林鸣生抬头看着他们,“今天,是谁打了我们黔学书院的人,都给我出来。”
七录室的公子哥们看着林鸣生那傻样连连捧腹大笑。
“哈哈,我们全都打了!”
“不是,就你们四个啊也想找我们打架?哈哈!”
“林公子,你是不是喝多了!”
林鸣生指向门口的街道,“出大街道来,我们还有一个人!在这打会破坏桌椅。”
薛公子笑得灿烂无比,竟然有人送上门给他练身手,“走,哥们,去看看他林鸣生耍什么花招。”
七录室的公子哥们跟林鸣生走出来。
街道上。
拂乙懒散的挨在一根比她高的石柱上,双手环胸,低着头,莲足戳了戳地砖。
态度十分冷戾。
一位七录室的公子哥指向拂乙,“薛公子,她就是那位棋神,上次围棋比赛她将我们杀得片甲不留。”
薛公子看了一眼拂乙,就一张侧脸也美得不像话。
薛公子吞了吞口水,“林鸣生你玩我们啊,找个漂亮女子跟我们打架?哈哈哈…使用美人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