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府上了都因为拉肚子的事件沸腾了起来,但是,这也仅仅是府邸的丫鬟婆子中央,还没有传到陈王妃,还有王府的一些主子的耳朵里。
老夫人这边刚刚起床,在屋子里等着饭来,等了那么久,也没有见饭来。
“什么!全府的都人在拉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勃然大怒。
“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王嬷嬷回答道。
“王府的伙食向来很干净,从未出现过这等事情!”老夫人道。
这个时候,郑婉柔走了进来,怒气冲冲的,她也听了王府拉肚子事件,她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姑祖母,昨天发生了的不愉快的事情,今天又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看又是那个姓的女子,她就是个扫把星!”
老夫人眼里全是愤怒,平静了一下语气,说道:“那个姓陆的女子是在厨房当差?”
“姑祖母,她就是在厨房当差的!”郑婉柔立马就回答道。
“看来,这其中的问题就是因她而起了!老身现在就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幺蛾子!”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完,然后起身,由王嬷嬷和郑婉柔扶着出了屋门。
匆匆忙忙的赶往了厨房,站在院子里,这个时候,还待在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过来行礼。
老夫人脸上全是怒火,无视周边的一切。
“那个姓陆的女子呢!快让她出来!”郑婉柔大声的呵斥道。
“啊?陆姑娘在屋里呢,奴婢现在就去找她出来。”这个丫鬟忙转身往厨房里面走去。
这么大声,陆儿不会没有听见,那个丫鬟才走两步,陆儿就出来了。
“陆姑娘,婉柔小姐和老夫人来了。”这个丫鬟给陆儿说了一遍。
陆儿点点头,然后朝那边走了过去,朝老夫人福了福身,没有说话,知道老夫人是为何事而来,她做好了准备,并不慌忙,也不害怕。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其余的丫鬟,“你们拉肚子是怎么回事的!”
被老夫人看过去的几个丫鬟都很害怕,一个胆子大一点的说道:“回老夫人,我们也不知道这究竟的是怎么回事。”
“你们早上吃了些什么东西!”老夫人质问道。
“回老夫人,我们早上就吃了一些小米粥。”一个丫鬟道。
“每天早上都会吃粥,都是一样的,一直都没有问题,怎么今天就有问题了!今天的粥是谁熬的!”老夫人继续问道。
“老夫人……”几个丫鬟都含糊住了。
老夫人眼神一跳,“说!是熬的。”
几个丫鬟低着头相视一眼,然后斜着眼睛看了看陆儿。
老夫人也注意到了她们的眼神是在看谁,她心里已经有她自己的结论,觉得这件事情肯定是跟陆儿有关系的,老夫人愤怒的目光看向陆儿。
陆儿与老夫人的目光对持,也已经明白,老夫人表面上是在问,其实已经下好了定论,全府的一些三等丫鬟拉肚子的事情,就是跟她有关系!
“你们尽管说!有老身在,还有谁敢找你们麻烦不成!”老夫人目光扫过那几个丫鬟。
几个丫鬟都被唬了一跳,抬头看了看老夫人,然后又看了看陆儿,很是纠结,今天清早,她们是因为喝了一碗粥之后才拉肚子的,粥是陆儿煮的,要是现在抖出来,陆儿肯定是会受到惩罚,她们也不好就直接把陆儿抖出来,一时间不好怎么办了。
郑婉柔见这些丫鬟半天不说,叱道:“还不快说!想挨板子吗!”
“老夫人让你们说,你就说,还怕什么。”王嬷嬷也跟着附和。
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一个丫鬟站出来,小声道:“今儿的粥是陆姑娘煮的。”
老夫人听了这话,瞬间倍感精神,“好!果然是这样的!”
“姑祖母真的是她!就是她想陷害别人。”郑婉柔咬牙切齿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夫人冷眼的看向陆儿。
陆儿不慌不忙,依旧很是淡然,“老夫人,我刚刚在厨房转了一圈,找寻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地面还留有一些粉末,今儿那一锅粥是被人下了药。
“这点儿粉末是那人怕被人看见,匆匆忙忙,没有注意在留下的。”她刚刚在厨房里走了一圈,在地面上找到了一点儿粉末,这点粉末她认得,是一种很特别的泻药,与平常的不同,药效没有那么快,比一般的要厉害。
老夫人听了她的话,顿时怒不可遏,“这么说来倒是好了!老身见识到了你的厉害,现在见识到了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打,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了,还敢贼喊抓贼了!”
“老夫人,这泻药不是我下的。”解释没有用,但是她也得给自己解释一遍。
老夫人听了,瞬间,凶狠的脸色望着她,“你还敢说,不是你下的!”
“不是你是谁啊!今儿早上给她们喝的这一锅粥,是你熬得,没有别人了,你倒好,还说是别的下的,老身活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子。”老夫人叱道。
其实,今天早上,厨房不止她一个人,是还来了一个人,那就是陈颜玉的丫鬟鳞歌,现在想来,这件事情与她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她这么早来找吃的,以前从来都没有过,当时没有多想,以为是一件巧合的事情,没有想到,真的是另有所谋,是她疏忽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为时已晚,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不打算把鳞歌的说出来,不过说出来也是没有人相信,就这样吧,清者自清。
见陆儿没有答话,郑婉柔跟着叱道:“昨天卫鼎候聂老夫人过来,本来好好的,就是你一出现,就搅了这局了,害的姑祖母和聂老夫人两个不欢而散,今天又弄出这一出戏来,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就没有好事情,你就是一个扫把星!”
“你也别怪老身把什么罪名都推在你的身上了,自打你来了王府,把这王府一贯的平静都给搅没了,隔三差五的总是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来,就再也没有平静一天。”老夫人又道。
陆儿站在原地,对着这些攻击并不算在回答,所有的结论,几乎都是指向她的,她的这点儿证据,没有人会相信,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她问心无愧。
这个时候,人群中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秦如慎和纯喜两个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她们刚才听着府邸的丫鬟再传,陆儿被老夫人问话的事情,觉得十分的不妙,就赶了过来。
秦如慎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祖母,这件事情与她没有关系,请祖母明察秋毫。”
“如慎,想必你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老身也不跟你再细讲了。全府上下,喝了她煮的粥的丫鬟婆子基本都是上吐下泻,你说,与她没有关系,该与谁有关系。”老夫人目光转向秦如慎说道。
秦如慎不以为然,她是相信,陆儿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害人的事情,她继续道:“祖母,粥是她煮的,但是,难道这粥里的泻药也是她下的?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就不能说是另有其人?”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如慎,事实都摆在了眼前了,你还帮着凶手说话,你之前说祖母我老糊涂了,现在,我看,你是比我这个老婆子还糊涂!还看不穿事情。”
“祖母!”秦如慎继续为陆儿请求。
一语未了,老夫人立马就打断了秦如慎的话,“好了!如慎!你别再说了!”
这个时候陈王妃走了过来,陈颜玉也跟在了其后赶了过来,看着这个僵硬的场景。
“老身,现在就把这话说明白了!这个姓陆的女子必须离开王府!谁也不能替她求情,谁替她求情了,那就别怪老身我翻脸不认人!”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秦如慎收起了请求的脸色,对于老夫人的罪证强加,蛮不讲理,她也有些愤怒了,“祖母,不用你说,她昨儿个就说了,她会离开王府。”
“昨儿说了离开王府,今天就在粥里下药,世间竟有这样的狠毒女子,今天是害府邸的丫鬟婆子们,那明天是不是害我们这些人了!把我们都害死了,还有谁来惩治她!”老夫人怒道。
这时,陆儿从屋里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白纸,她在屋子里写了一张单子,这张单子上写着的是药物的名称,治上吐下泻的。
“这是我刚刚写的一张药单,按照这单子上,抓这些药来,给她们服用了,因为粥里下的药不是一般的药,一般的治疗方式是不行的。不相信,你们可以拿给太医看看,看看是不是有毒。”陆儿看了看手中的单子,把单子交给身边的丫鬟。
抿唇笑笑,看向老夫人,“老夫人,不用你赶,我现在就走。”
“等会儿到账房那些银子。”老夫人说道。
“不需要了。”陆儿脸上也有了些冷意,早就说了,她不需要银子。
“陆儿。”秦如慎走到了她的面前,早就知道了她要离开的事情,也没有再多挽留,多问她,该嘱咐的,早就嘱咐完了。而且,对刚刚老夫人的态度极其不满,觉得离开是要离开,要是不离开迟早会被她这个不讲理的祖母给折磨死了。
陆儿看着秦如慎,想说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点点头,表示会意了。
旁边的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求情的,平常与她熟络的一些丫鬟都很焦急,眼里都泛出了泪水来了。
陈王妃在一旁就看着,没有上前一步,以往,老夫人赶陆儿走,她是会求情的,现在她不会了,她也觉得陆儿是不能留了。
陆儿离开厨房,眼神看了看站在陈王妃身后不远处的陈颜玉以及她的丫鬟鳞歌,陈颜玉嘴角扬起的得意笑意,鳞歌得意的笑意倒是没有,是一种惊异的眼神。
陆儿看了一眼她们,予以警示,告诉她们,别以为她不知道她们的鬼把戏。而且,她现在离开,不是因为妥协了,害怕了她们,而是不想再继续争执下去她不想再耗了,心里有些累,耗下去不知道到头来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