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故也醒了,看着两个人现在的状况,他并感到惊讶,因为他的手早就被谁给抓住了。他脸上有些微微的笑意,然后朝她眨了眨眼,“就醒了?还早,多睡会儿吧。”
陆儿见此就不那么淡定了,扯扯嘴角叱道:“你越界了!”
秦故蹙了蹙眉,慵懒的说道:“搞清楚,是你越界了。”
陆儿左右看了看,身后,一块地方,那才是是她的区域。
什么分界线啊,早就乱成一团了,才缓过神来,她好像抓住了他的手。
确实,是她越界了!她忙看了看秦故,十分不好意思的移过去。
秦故一把抓住了她手,“唉,回来,你的手那么冰。睡了这么久身子都还没有睡暖,一个人跑去那边睡能暖和吗?”
陆儿最开始挤到他怀里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块冰一样。后来,渐渐才回暖。所以,他就想让她继续睡过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过来,乖啊。”秦故把她的手抓住,拉她过去。
握住的那一刻,她愣住了,他的手,真的很暖很暖。
“啊……”陆儿望着秦故的眼睛,小声的吱了一声,就愣愣的望着,也没有过去。
陆儿本想拿开,本来两个人睡在一张床就是忌讳,现在还搂抱在了一起的,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却没有拿开,由秦故抓着。
以前,每到夜里睡觉的时候,就是她最不愿的事情。不仅噩梦每每伴着她,而且睡也睡不暖。睡一夜,手脚都是冰凉的,一直到醒来,也没有睡暖。
今儿秦故提起这件事情,她觉得心中一股暖流直涌心头。她觉得她根本就无法拒绝这种温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她不管。
陆儿望着他,鼻子酸酸的,眼里似要溢出了水来,开始一闪一闪。
秦故见她愣愣的,而且,似乎是要哭了,皱了皱眉,问她:“又怎么了?看,你睡在我怀中我一晚都没对你做什么?现在还怕?要不,你把我打晕,好不好?”
她听了,眼泪哗啦啦的滚落了下来。
秦故见她突然哭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原本只会发怒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不可多见的柔情。他伸出手,替她擦眼泪,有些遗憾,也有着伤感。
“你就这么不愿意待见我。”
话音刚落,她直接钻到了秦故的怀中,像之前那样依偎着他。像之前那样,没有醒过来,他偷偷的抱着得那个时候一样,很小心唯独改变得是性质。是她主动。
秦故仿佛知道了知道了些什么,心中一时间有一种隐痛,揪的紧紧的。
他把手放在她的身后,搂住了她。
陆儿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温暖了她的身子,其实,温暖的也是她的心。
又睡了几个时辰,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陆儿坐在梳妆台上梳头,铜镜中多了一个人。她愣了愣,秦故走在了她的身后,他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梳子,准备帮她梳头。
陆儿心中一颤,忙侧过头,不让他替她梳。男人不能随便摸女人的头发的,除非是那种不一般的关系,爱人关系。她回过头,抬眸望着他,“你知道一个男人替女人梳头有什么意思吗?”
秦故冷笑一声,“你这个笨女人的话真是多。”
不管什么禁忌。秦故站在她的身后慢慢的梳直了满头的青丝。
望了望铜镜中,秦故的脸,陆儿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突然觉得害怕了。
“你在怕什么。”秦故淡然的说道。
恰好,这个时候,秦故的黑衣随从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皱了皱眉,吃惊不已,主子居然在给陆姑娘梳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主子怎么会?他低估了陆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黑衣随从半天都没有说话,秦故一面替陆儿梳头一面问他:“什么事?”
黑衣随从才缓过神,“主子,什么时候启程?”
“不急。”秦故淡淡的说道。
黑衣随从得了命令出去了。
不一会儿,又有店小二进来,送洗漱用具的。看到这一幕,又想感叹几句,然后想起昨天陆儿跟他说的话,还是止住了嘴巴。之后,又送来了饭,中间看见了一幕幕,多么想发表感想,但是多嘴的话,等会儿被扇了耳光怎么办?
秦故和陆儿两个坐在一桌,桌上摆着好些个菜。
陆儿一面吃,一面看着秦故。她很赞赏,他的待人处事方面。她觉得秦故很低调,从昨天,来客栈,他就从来没有对人摆过架子。并不像一般的公子哥那样,盛气凌人的恨不得搬出自己的祖宗来在人前炫耀权贵,欺压别人……还有很多很多,总之,在她的心中,他就是与其他的公子哥不同,秦故,他就是个好人……
她叹了口气,想想,他第一次来烟百会的时候,她还骂了他呢。不过,他刚开始的那个态度,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了。
秦故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有些吃惊,“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想喂我吃饭吗?”
陆儿笑了笑,“你讨厌。”
“好好吃饭。”秦故也不打算继续与她开玩笑了,让她好好的吃饭。
两个人吃了片刻,陆儿想起了一件事,“唉,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套男子的衣服来给我。”
“怎么?你准备女扮男装?”秦故看向她。
“嗯,这样就不会被人误会了嘛。”她是觉得秦故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然而,她一个女孩子跟在他的身后好像不太好。扮成男人,也许可以省许多的事情。
秦故听了这话,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高兴,“让别人误会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委屈了?”
陆儿忙摇头,“不是,不是,是让别人误会你跟我有关系,你委屈。”
秦故眉头微颤,然后笑了笑,“笨女人,就是爱多想。”他往陆儿碗里夹了一些菜,又说:“吃吧,等会儿,我让人送一套衣服给你。”
陆儿高兴的点点头。
吃了饭,不久之后,就有人送来了一套衣服。
那人离开了之后,她关上了门,赶紧的把衣服拿出来看了看,白色的锦缎,绣着嫩绿色的花纹,很是清新。她拿着比划比划,嘴角微微上扬,在心里,给了秦故一个赞赏,眼光真好,这件衣服她很喜欢。
迅速的把衣服给换好了,而且还很合身,不大不小,穿起来特别的舒服。换好了衣服她赶紧坐下来,坐在铜镜前,束冠,女扮男装嘛。
穿戴好了,秦故走进了屋子。
陆儿忙起身跑到秦故的跟前,在他眼前转了一圈,眯眯笑道:“怎么样,不错吧?”
秦故似笑非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蹙了蹙眉峰,“一般。”
陆儿听到他随意的口吻,觑眯着眼睛,“真不会说话,明明就很好。”
秦故捏了捏她的脸,“好了,开玩笑的,很不错。”
“嘻嘻,我现在就是你的书童,陆墨竹。”陆儿笑道。
听到书童,秦故有些吃惊,“我的书童?”
陆儿朝他眉头微挑,“对呀,就是你的书童。”
秦故指尖划过下颚,看着她,似笑非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慵懒的说道:“好好好,你是我的书童,我的书童。走吧。书童。”
“你错啦,我叫陆墨竹,叫我墨竹就好。”陆儿嬉笑道。
“墨竹,行了吧。”秦故道。
陆儿得意的点点头,脸上的笑意也都是得意的,对秦故的态度十分满意。
“傻笑什么,走啦。”秦故回头看了她一眼。
“喔。”陆儿答应了一声跟在了他的身后。
出了门,坐上的还是之前的那辆马车。
又一次穿行在了杭州繁花的街道上,陆儿还是不忘掀开车帘看看窗外。这么早,街道就挤满了人,小贩叫卖声打成了一片,车马軿驰,过往客商有很多。微微探出头去,吓了一条,人多的排成了对,一眼望不到头。此时,感觉两手空空,似乎要拿点什么好,她便推了推靠在车窗闭目养神的秦故,“唉,你有没有折扇呀?”
“你要折扇做什么?”秦故问。
陆儿挥了挥手,表示,她手上需要点东西。
秦故一看,便明白了,无奈的眉头微皱,真是拿这个笨女人没办法。
他从来不拿折扇,所以并没有现成的。他只得让驾车的黑衣随从临时去店铺买了一把,然后拿给了陆儿,陆儿朝她挤出了一个人间四月天的明媚笑容,还娇嗔了秦故一句,“你真好。”
秦故听了,本来闭着的双眼,睁开来了,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并未说话。不觉,他嘴角微微勾起,顽昧的一抹弧度,能得这个笨女人一句你真好,他是不是该满足了。
他们的马车走了许久才停下来。
这一次,陆儿自己先跳下了马车,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微微挥着。
下了车才发现,来到了一座豪宅的院外。
陆儿本能的反应看看大门上挂着的牌匾。只见写了‘卫鼎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