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墙后,李小姐的表哥闻声走了出来。看到了画像上的人物,忙笑道:“若莹,原来,你想要画的是荣亲王世子秦故的画像啊。哈哈哈。”说着,大笑了两声。
被她表哥发现了,李小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看画像一眼,突然就变得害羞得不得了,说道:“表哥,我先走了。”
李小姐把画像紧紧的抱在怀中,然后飞快的出了门。
“唉,小姐你等等奴婢呀。”李小姐的丫鬟忙跟了上去。
陆儿又叹了口气,总算是完工了。只是,玉佩还未拿到。她扮成画师,任务就是到这里来拿玉佩的。画像画的很好,李小姐是高兴了,她就失落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算了,以后再想别的办法拿吧。
她笑着看向男子,说道:“公子,在下就先告辞了。”
“画师,请留步。可否先到舍下小坐休息?”男主叫住了她。
小坐休息?陆儿点点头,行吧。此时,她已经没有什么思想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看向男子。
男子很欣喜,伸出手臂,“画师,请。”
陆儿点点头,心里无奈极了,然后随这男子出了门。
这男子带着她走了好一会儿,带她走进了一个院子,然后朝一间屋子走去。
男子推开门,“画师,请进。”
男子客气的先让陆儿先进屋。
陆儿朝她笑了笑,然后走进了屋子。内摆设整齐,干净整洁的闪出了亮光,墙壁挂了许多的字画,没来屋子之前,就能想象到这间屋子。
“画师,请坐。”男子示意了一下屋内的炕坐。
陆儿走了过去,然后那男子随即坐在了她对面那个位置。
紧接着,屋门口走进来两个丫鬟,端来了茶,给陆儿上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画师贵姓?”男子问道。
“姓陆,两个字墨竹,墨水的墨,竹叶的竹。”陆儿说了一个假名字。
“墨竹?好名字,高风亮节。”男子笑道,然后自说了他自己的名字,“聂子谦。”
陆儿微微笑笑,她对于权贵之家的事情并不知道,所以,她不认识这个叫聂子谦的是哪家的。
“画师是那儿的人?”聂子谦又问。
“在下是氏阳洲人士,前来金陵洲拜访友人。那聂公子是哪儿的人。”她也找一个话题避免尴尬。西秦有很多个地方,她随便说一个地方蒙混一下过关就行,毕竟,聂子谦也不会去查。
“我是虞山洲人,这里是我姨父家里。”聂子谦道。
陆儿垂眸,“哦”了一声,“虞山洲也很好啊。”
聂子谦似乎想到了什么,不似之前那样乐观了,半天才说话,“是啊。”
陆儿观察到了聂子谦的神色,心想,她大概是问了不该问的。于是说道:“公子怎么了?若是在下刚刚问及了公子难言之隐,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聂子谦豁然一笑,“画师无需多虑,只因我多日未曾回家,现在想来有些伤感罢了。”
“画师可否与我下一盘棋?”聂子谦笑问。
陆儿点点头,“好。”
屋内,聂子谦的小斯忙准备了棋来,两个人便开始了下棋。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概下了将近一个时辰,嗒的一声,陆儿一粒子下去,“聂公子,承让了。”
聂子谦似乎才发现他输了,他十分震惊,“好,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尽兴的一局棋了。我输得心服口服。没想到画师画技高超,棋艺也是如此的高超,佩服!佩服啊!”
陆儿笑了笑,“聂公子谬赞了。”说完,望了望门外,“聂公子,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等会儿在下还要去人家里画一幅画,就先告辞吧。”说完,便起了身。
“那好,我送送画师吧。”聂子谦说完,也起了身。
两个人出了门。
走了好一段路,陆儿没拿到玉佩实在是有些不甘心,还想在试他一试。于是停下了脚步,对聂子谦道:“额……聂公子,茅厕在哪,内急。”
“公子,我带陆公子去吧。”聂子谦的小斯忙笑道。
“不劳烦了,告诉我在哪里便好了。”陆儿忙说。
小斯便与陆儿指了一番路。陆儿答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去。
她跑到一座假山后,停留了一会儿。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然后凭着脑海里的记忆路线,前往画画的那个房间。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把玉佩拿回来。
绕来绕去,躲避丫鬟家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跟个做贼似得。
不一会儿,便到了,她一面走,一面望四周,确定没有人让人推门,很轻巧的钻入了屋内。
然后,直接跑去了放玉佩的柜子旁,看到了李若莹收藏玉佩的锦盒,心中一喜。
她赶紧的拿起锦盒,然后,打开来,把玉佩取出来,握在手中,然后把锦盒盖上,放回了原处,看不出有人动过。这几个动作,就发生在一眨眼之间。
陆儿看着这块玉佩,叹了口气,小声念叨:“李小姐对不住了,偷了你心爱的玉佩。不过,话说回来,这玉佩本就不属于你,你上次诬陷了烟百会众人偷了你的玉佩而意外得到的这块玉佩,现在失去了,也算是对你的惩罚吧。”
终于拿了玉佩!陆儿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不少,然后打开门,探出头来,瞧瞧,门外有没有人,确定没有人,她便走了出去,加速步伐,离开这里。
在李府内乱走一遭,躲开人群,院子里也随便进出。
“李大人,前两日,荣亲王世子到了你府上为的是何事啊。”
陆儿走到了一个院落内,听见了有人在谈话,说到了荣亲王世子,忙停了下头。从窗外看看,好像是和李大人说话的是葛大人。葛大人不是个好人,肯定又在密谋什么,先听个究竟看看。于是凑过去,躲着在一旁。
“葛大人,荣亲王世子说是随处游玩,下官不知道究竟是为何事。”李大人道。
“李大人,你可不能有所隐瞒啊。现在的西秦表面看起来是风和日丽的,实际上朝中两大势力都是虎视眈眈的。想升官发财,就得要站好队。”葛大人道。
陆儿愣了愣,西秦表面看起来是风和日丽的,实际上朝中两大势力都是虎视眈眈的?两大势力,哪两大势力,有一个肯定是荣亲王府,另一个不知道是哪里了,朝廷的事情真是复杂,都是一条心不久好了,还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
“下官不敢隐瞒,荣亲王世子确实是没有说什么。”又听见李大人道。
“李大人啊,你那虞山洲的大姨夫,你得去劝劝才好。”葛大人道。
“聂家和荣亲王府关系密切,亲如一家,葛大人不会不知。”李大人叹息道。
聂家会不会是聂子谦家?聂子谦称呼李大人为姨爹,想来应该是了。
她又听见葛大人道:“他们两家关系密切,到底也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与聂家更亲一些。所以,李大人你劝劝还是有比较大的效果的。”
看来葛大人又在挑拨关系了,真是可恶至极。陆儿胃里翻腾了一阵。无论讨论什么都是一些坏事情,现在想想,听不听都一样。陆儿扯扯嘴角,离开了院子。
她绕来绕去,绕到这一边的拐角处,恰好撞见了聂子谦和他的书童,陆儿顿时唬了一跳。
“额……聂公子,一时间迷了路,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里来了。”她看着聂子谦脸上依旧柔和的笑容,此时,心虚不已,在这里撞见了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聂子谦笑了笑,“别聂公子聂公子的叫了,叫我子谦便可。”
“额……子谦……”陆儿干涩唤出了一声,她从未这么亲切的叫过一个男子,有些不适应。
聂子谦看了看陆儿,瞧见了她脸上有几丝若隐若现的红晕,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又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吧。他柔和的笑了笑,“你不是迷了路吗?走吧,我带你出去。”
陆儿点点头,微微低着头,扁扁嘴,跟在聂子谦的身后,她感觉,脸好烫。
聂子谦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她亦是对上了聂子谦温柔的眸子。她心中一惊!
“画师,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聂子谦问。
陆儿一个劲的摇摇头,“没,就是感觉这太阳有些毒辣。”
聂子谦迟疑了一秒,此时他也觉得很尴尬,“嗯,走吧。”
“额。”陆儿答应了一声,她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聂子谦一直把她送到了李府的门外,才走。
陆儿出了门松了好大一口气,装得真是够她受的了,下次再也不装什么画师了。
聂子谦送走了陆儿,然后直接回了房,目光定在桌上,随意拨弄着钵中的棋子。
“舞文弄墨的文人雅客我倒是见过不少,但是像今日这位画师这样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公子,唤雨也觉得。这画师画技高超,棋艺也高超,谈吐更是不凡。”小斯笑道。
“也不知道,还能否见到这位画师,再与他下一盘棋。”聂子谦道。
“公子您放心吧,一定能的。唤雨觉得,这画师是个女的就好了,只要公子喜欢,估摸着她就能一辈子陪在公子您的身边了。不过,我瞧着那画师这么害羞的样子,还真的像是一个女的。嘿嘿嘿!”小斯唤雨一面说,一面脑后脑勺。
聂子谦忙看向唤雨,“胡说!把一个男的说成一个女的,人家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