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唇角一挑,爽快的答应了:“好。”没想到这个小表妹做事还蛮周全的。
“姑父身子可康健?”男人问道。
“回表少爷的话,老爷身子好着呢!”尤明回答。
“昕表妹可好?”
“托表少爷的福,都好!”
男人忽然轻叹了口气,“可怜昕表妹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
祖父这些年来每每想到姑姑也是老泪纵横,以至于这些年来祖父都未曾见过昕表妹,他们也不敢提,怕触及他老人家的伤心处。这些年来父亲也背着祖父偷偷给杜巧昕送去过一些礼物。毕竟,是妹妹留下的血脉,也是怕她一个没娘的孩子受委屈。
尤明也面露哀伤,出言安慰道;“表少爷也莫要太伤心,老爷很是疼爱小姐,怕小姐受委屈,这些年来也不曾续弦。”
既然冒用人家的身份,尤明自然将杜府几个主子的事情都背清楚了。
听他这么一说,男人总算是放下心来。
尤明将男人迎到客栈,安顿好后悄悄吩咐一个扮作小厮的侍卫去庄子上请云月儿过来,侍卫急匆匆地去了。
而云月儿得到信儿后,也没耽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往沿海的小城方向赶去。云帆几人假扮护卫小厮,两名暗卫假扮车夫,其他人留守。主要是看守公孙智。
车厢里,云月儿正倚在了白闵修的身上,静静地看着书。
白闵修拿走她手中的书说道;“别看了,把人皮面具戴上吧!”
云月儿撅着小嘴撒娇道;“你给我戴。”
她很少露出这般小女儿家的娇态,喉结滑动了一下,
白闵修勉强压住心头火热,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自觉地拿出人皮面具,细细地给她戴上。然后,将一张五官平淡无奇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
路上偶尔会有一些颠簸,暗卫已经是尽量将马车赶地平稳了。只是下过雨后道路泥泞难行。
所幸,路程很短,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了目的地。
云月儿下了马车,尤明带着一个小厮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小姐,路途颠簸,您累了吧!”
“还好。”云月儿扫了一眼他身后眼生的小厮,心下了然。故意问道;“表哥到了吗?”
“表少爷今儿上午就到了!”
“小的是逸少爷的常随,给表小姐请安了,我们少爷正在楼上等候表小姐呢!”
墨菊毫不吝啬地塞了一块银锭子。乐的小厮嘴都合不拢了。
“嗯,前头带路。”
“是,表小姐请。”
到了雅间门口,小厮先进去禀报。
只听里面一道略显急切的男声传出来,“还不快请进来。”
云月儿便推门走进去。墨菊和白闵修一声不吭地紧随其后。
绕过屏风,抬眼望去,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坐在桌旁品茶,桌子上,乌木茶盘,小巧的壶,玲珑的杯。汤色嫩绿明亮,配上精致的糕点,看似随意摆放,却错落有致,赏心悦目。
茶香袅袅,沁人心鼻。
单单这香味,便能猜测这是价值千金的好茶!
云月儿走到近前屈膝行礼,“见过逸表哥。”
云致逸目光落在云月儿娇美的脸庞时,呆愣住了,表妹长得跟姑姑特相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其动人。
身后的白闵修很不喜欢这种目光,蹭蹭冒冷气。墨菊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云月儿上前一步,在他面前招了招手。“看什么看,傻了呀!”再不还魂某人就要发飙了。
云致逸这才回神,有些窘迫,也有些意外,心下也暗暗庆幸着,幸好表妹不是一般的女儿家,见面就会的啼哭。
他站起身来,歉然地拱了拱手:“表妹,为兄失礼了。”
他目光清澈,说得落落大方,光明磊落,倒是让云月儿心生好感,朝他释然一笑。
见她没再计较,云致逸也知她不是心胸狭隘之辈,转瞬便扬起了热情的笑脸。又确认了一遍,“你真是杜家表妹?”
“正是,姓杜,闺名巧昕。”
云月儿冒充的正是杜楠之女,杜巧昕。
她也是收到云老族主的信,这才知晓,原来云族五长老的幼女云芬芳嫁给了杜楠为妻,并生下一女,就是杜巧昕。
五长老一脉乃云氏外枝,虽然云族族规是嫡系女子不得外嫁,但外枝毕竟也姓云,当初云芬芳和杜楠的婚事也曾受到不小的阻力,反对之人也包括五长老,奈何女儿一意孤行,五长老最后不得不妥协,成全了她们。
只可叹,红颜命薄,在杜巧昕三岁时云芬芳染病过世。而五长老痛失爱女,卧床不起,待病愈之后,对女婿拒之不见。
云月儿掏出一封家书递给他,这封家书是云老家主特意夹在给她的信里,以便证明她身份用的。
云致逸看着上面祖父字迹,确定了她正是姑姑的女儿。将信又还给了她。他欲言又止地看着云月儿,想问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又恐自己不善言辞勾起她的伤心事,但最后还是叹一口气作罢。
“昕表妹请坐。”
云月儿知道他想说什么,却装作若无其事。“逸表哥请坐。”
二人落座后,一杯浅青色的茶水就送到云月儿眼前。
云致逸朝她爽朗一笑,客气道;“昕表妹尝尝看可还入得了口。”
云月儿先轻轻嗅了嗅,茶香入鼻,顿是神清气爽,再尝了一小口茶味,随后才真正喝下。回味了片刻,便是连连称赞,“色泽嫩绿油润,口感清醇淡雅,好喝。”
云致逸欣喜道;“原来昕表妹也是精于茶道?”
云月儿又喝了一口手里入口甘甜清香的茶水。摇了摇头,“不懂,但好坏还是喝得出来。”她眉眼含笑,语气轻松随意。仿佛两人不是刚认识的表兄妹,而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云致逸微微错愕,别人即便是不懂也会装懂,她倒好,直接回了一句不懂。
哈哈,这个小表妹还真是有点意思!
云致逸这会儿对性子这般直爽的表妹印象更好上几分。他放下手里的杯子,开口道;“无非是入口的东西,昕表妹能喝出好坏,便是真正懂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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