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陪老夫人用过晚膳,便早早的回屋休息了。
云月儿躺在窗边的贵妃椅上,看着夜空中的圆月一脸的若有所思。
“你倒是清闲。”一道熟悉的男声入耳,云月儿没动,懒懒地倚在了贵妃椅上,抬手掩唇打了个哈欠,眼皮有些沉。
看到她悠闲的样子,唇角情不自禁的漫开轻笑,走进来在她身旁坐下,他突然觉的,这般陪着她,这般静静的看着她,竟然是一种极为满足的事情。而他这些年来,也第一次的这般的轻松,这般的自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今日玩的可尽兴?”
“才出去半日哪里能尽兴,你没见表姐嘴巴撅的都能挂个花瓶了。”云月儿有些懒懒地说道。
白闵修径自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啜饮着,“等我忙完了,好好陪你玩几天。”
“等你忙完了,我也该走了。”
“不会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肯定有时间陪你的。”沉默片刻,状似不经意的提起。“白启元那个人不要接触。”这句话,自然是意有所指。
“我才没兴趣应酬无关紧要的人呢!”她顿时明白了白闵修的意思,嘴角浮现一丝不屑的笑。
俩人闲扯了一会儿,白闵修就被云月儿赶走了。临走时也幽怨的眼神看得云月儿直激灵。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射进了院子里,云月儿迷蒙的双眼缓缓的睁开了,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用过早膳,云月儿埋首书桌,奋笔疾书。
书桌上,纸张堆叠。一些洒落在地上。还有不少被揉成团,随意的丢在地上。阳光从窗外斜射而入,一室静谧无声,唯有纸笔摩擦的细碎声响在空中飘荡。
云月儿涂涂改改了好久,终于停下手。靠在椅背上,疲倦的皱着眉。真是太累了。以后还是将生意交给别人去计划打理吧。她就提提思路见解,当甩手掌柜。还是做米虫的日子比较爽。
“叩叩叩”,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安宁氛围。
云月儿蹙了下眉:“进来。”
云隐手指探入袖中,拿出两封信件,搁到书桌上。“小姐,陆风来信了,附带着一封宁王的信件。”
“沈禄乔给我的信?出了什么事吗?”
“小姐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月儿也有几分好奇,当着他的面,打开了信,扫了一遍,脸色晦暗不明。
云隐眸光一凝,对云月儿的敬重又深了不少,每次来往的信件,小姐从不避讳与他,只冲这份信任,便值得他崇敬。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呵,还真是大事,北冥准备出兵大元了!这场战争终于是要来了。”
“北冥皇帝就不顾及公孙智的死活吗?”
“皇家的亲情值几个钱!北冥本来就有野心,对大元这块肥肉一直虎视眈眈,这回终于有接口开战了。”云月儿慢条斯理地说着,语调平缓,带着些许冷漠。
“那宁王给小姐写信做什么?”
“大元想请白族相助,让我帮着说好话呗!”
“他倒是会找人帮忙,他就不担心让白尊主知道他私下里给小姐写信,反而将事情弄砸了?”
“也对哦!那个人表面上不显,其实挺小心眼的。”
“小姐要帮这个忙吗?”
“我一介弱质女流,怎能管得了国家大事,这都是男人们喜爱的争斗,让他们去争吧!我还是继续做我的米虫!”她眨眨眼,神色很是无辜。
云隐无奈地看着云月儿,她跟弱女子沾边吗?谁家弱质女流能把堂堂的一国太子玩成质子的?还侵吞了人家那么多资产。尽管心中腹诽,也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
云月儿接着打开另一封信,看来一眼,“扑哧”一笑。“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龙玉乾求娶返回的队伍在边境遭到刺杀,龙玉乾负伤,北冥公主被刺客劫走了。这刺客有点意思,不杀人,不劫财,只为了绑架公主。”
“这事儿会不会是大元干的?如此一来既破坏了联姻,又挑拨了南燕和北冥的关系。”
“这么做的确是对大元最有利,本来北冥和南燕联姻,两国结秦晋之好,守望相助,便可同时发兵,瓜分大元。这下,无法合作了不说,连公主都丢了。啧啧,还真是热闹,我倒是很期待事情的后续发展呢!”云月儿眉黛轻抬,神情颇有些高深莫测。
将桌子上涂涂抹抹一上午的成品交给云隐,“给云娘传过去,按计划进行。”
云隐接过一摞厚厚的纸张,嘴角抽了抽,“小姐,这么多东西信鸽可载不动。”
“给白鹭,让他用白闵修的信使传送。”
“这办法好!属下这就去。”
北冥与大元开战的消息很快便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了天下。大家知道,这场迟早会来的战争,终究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