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皇城一片喜庆,原因无他,前几日皇榜已经贴上了诏告榜:锦惜公主即将及笄,皇上特许在那三日张灯结彩,普天同庆。
“将军,咱们府上需不需要布置?”管家垂着头问道。
“你叫人看着弄。”苍叶埋首书卷,头也不抬。
“是。”管家悄悄退了出去。
皇榜说了张灯结彩,所以众多的世家大臣为奉圣旨,皆是如自家家主过大寿一般,将府中装点得一片喜庆,明日便是般惜年的及笄大典,管家见苍叶迟迟未有发话,只好前去问一问。
管家走后,苍叶从书卷中抬起了头颅,顺手翻开的一页上,夹着一张不过寥寥几句的信纸,扫眼过去,却让苍叶的的面上闪过些许挣扎之色。
“莲城异动,尽快取信。”
前段时日丹墨匆忙回了莲城,便是有着他们的计划出了点儿问题,不算大事,却容不得出差错,但般奕溥在位多年,岂能是省油的灯?早早的嗅出了风声,暗中已经开始在查探,而身在明处的他,便是要尽职尽责的牵制住皇城的局势,并取得般奕溥的信任。
是的,尽管身为大将军,手握大军,却未曾的般奕溥的十之五六信任,这次驱赶蛮夷得胜归来,般奕溥已然对他有了考究之势。诚然,联姻向来是皇室惯有的做法,拉拢,牵制...甚至是抹杀。
思及此,苍叶眼中落下一瞬冷芒。
有些事情,不想去做,却不得不去做,所以,注定要有人受到牵累,伤害。只是,苍叶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却发现自己傲人的自制力似乎被压制,脑海里心里,都是那抹娇小的倩影。
皇宫中
“惜儿,明ri你想穿哪一套?”年瑶的指尖在衣架上两件华丽的衣裙上滑过,询问着般惜年,语带雀跃。
般惜年坐在铜镜前出神,对年瑶的话语恍若未闻。
不见般惜年回答,年瑶转头看向她的背影,“惜儿?”
“嗯?”猛然回神,“母后,什么事情?”
无奈的笑了笑,年瑶走近般惜年,在她的身后站定,透过铜镜望向镜中的般惜年,“惜儿,怎么了?今日挑选衣裳和首饰都心不在焉的。”
般惜年垂了垂头,“没什么,这些...母后看着办就好。”
年瑶抚上般惜年的墨发,微微叹出一口气,“惜儿,你在担心什么?是因为那苍叶吗?”那日从菊宴回来,老嬷嬷将她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年瑶,年瑶听后,长久沉默。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还小,不懂世事,却不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分辨事物的能力,也聪慧的有了自己的见解,可...也有了女孩长大该有的心思,那收不住的情思,绵绵密密,将她自己困绕。
般惜年咬咬唇瓣,低声道,“母后,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年瑶笑了笑,放柔了声音,“惜儿,我们是母女,即便是皇后与公主的身份,也改不了我们只是一对简单母女的事实。”言外之意,母亲与女儿之间,并没有当说不当说这一话。
般惜年转过身子,拉着年瑶的手,“母后,您说,儿臣会不会成为贵妃那样?”
年瑶一怔,贵妃?她多久没有听到这个人了,那个被遗忘在皇宫角落的贵妃。
“母后?”般惜年紧了紧年瑶的手,眼中几乎要涌上温热。
“怎么会呢?”年瑶将般惜年纳入怀中,“惜儿,你不会成为她的。”事实上,年瑶也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几多变化,若是没有意外,她的女儿,也将是荣*一生,含笑而去。
“母后,我一定要嫁给苍叶吗?”
年瑶的眼神飘向窗外,手仍是柔柔的安抚着怀中的人儿,“惜儿不喜欢那苍叶了吗?”
“儿臣...儿臣喜欢,可是...”对于这般直白的询问,般惜年忍不住羞怯,在肯定之后,又生出几分胆怯。
“那不就对了。”年瑶笑了笑,“既是喜欢的,怎么不想嫁他呢?”
是啊,她喜欢他,为何不嫁给他?即便是现在他不喜欢她,可古人云,日久生情啊。
心中郁结恍然散去,般惜年松开环着年瑶的双臂,眼中染上笑意,“母后,儿臣明白了。”
年瑶再次笑着摸了摸般惜年的发顶,“走吧,去选衣裳,明日可要漂漂亮亮的。”
“嗯。”
看着般惜年起身走向一家,年瑶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惜儿,这天下的百姓需要休养生息,再经不起兵荒马乱..望你,日后不要怪母后和你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