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不咱们就别去了,这一来一去,天都黑了。”司琴扯着身上略宽大的男子长衫,一张白净的小脸也被抹得黄啾啾的。
一旁正拉着缰绳的般惜年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哎呀,别啰嗦了,快走了。”
说着,将手递给司琴,示意她赶紧上来。
无奈,司琴只好将手递给般惜年,接着上面的力道,落在了般惜年的身后。
“小叶子,你就留在府上,我么你去看看就回来。”
小叶子听话的点点头,只要不是陪着公主殿下出去撒野,怎么着都是安心的。
“驾...”
般惜年拉紧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肚子,飞快的跑了出去。
“公主,跑慢些跑慢些。”司琴被吓得揪紧了般惜年的腰带。
般惜年挑挑眉,“你不说这一来一去天都黑了吗?咱们骑快些,说不定还能在天黑前赶回来。”
司琴被般惜年的话一噎,脸色不自在的僵了僵,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过好在般惜年从小便会骑马,这将军府又靠近城门,街上行人较少,出了城更是一片宽阔,倒也顺畅。
练兵场在京城的西边,摸约二十里路。两人乘马疾行,半个时辰便到了。
“吁...”
般惜年在练兵场门口不远处停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腰间,“司琴,我们是不是没带令牌啊?”
司琴也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和袖口,“公主,确实未带令牌。”
两人在原地站了片刻,看着练兵场外两排拿着长枪的士兵,有些犯了难。
“司琴,我们骑马从练兵场后边那个小山丘进去。”般惜年两年前曾跟着大皇子般陵珩来过这练兵场,当时还去了练兵场的后山打猎。
司琴望了眼不远处那山丘,树木还算茂密,正抵着练兵场的一侧,“公主,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那后山万一有猛禽...”
“这靠近练兵场哪儿来的猛禽?”般惜年扯着缰绳,“即便是有,也早就被打死了。”
司琴见阻止不了般惜年,果断的闭了口,只是眼睛丝毫不敢松懈的盯着周围。
这片靠近练兵场的山丘不大,树木也不算茂密,里面只有些山野的小动物,偶尔在这儿来巡视的将军统领会派人进山打些野味儿来尝尝,所以相对还是比较安全。
在离般惜年两人不远处,苍叶和扬夏两人带着分别带着五人在林中打猎。一面是为了犒劳这两日辛苦训练的士兵和禁卫军,一面也有着试探这两日禁卫军们训练成果的意味。
“司琴,我们下马。”在第三次被树枝挂住衣襟的时候,般惜年黑着一张小脸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看着般惜年轻盈的动作,司琴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这马背可高了,她可没有公主的身手。
般惜年拿出随身带着小匕首,将一些拦在面前的枝桠挡开,这林子可能似许久无人踏足,那些藤蔓和野草近半人高。
般惜年皱着一张小脸,那些时不时割在手上的茅草,又痒又痛。
司琴牵着马儿走在般惜年的身后,“公主,要不奴婢牵着马儿走前面吧。”
般惜年看了看司琴那小身板儿,摆了摆手,“跟我走就行了,马上就到了。”
不远处拿着弓箭的士兵正四处寻找的猎物,苍叶走在最后,没有要亲自动手的意思,他手下的兵,实力如何再清楚不过。
“嘘..左前面,有动静。”一个士兵轻声对着旁边的人说到,抬手将弓箭拉满,随时准备射下猎物。
般惜年弯腰将缠在腿上藤蔓扒下来,却不想一下子用力过猛,朝着前方栽了去。
“肯定是头鹿子!今晚我们可有口福了。”举着弓箭的士兵咧着嘴对着一旁的人说到,在草被拨开的一瞬间,将箭射了出去。
“慢着。”
“住手!”
两声喝止同时在林中响起。
“啊..!”
与此同时,还有一声惨烈的呼痛。
般惜年那一栽,竟是刚好栽出了高高的野草从,被那打猎的士兵想成了野鹿子,一箭射中了手臂。
“公主,公主!”司琴听着般惜年的叫声,一把甩开了缰绳,朝着前面般惜年所在的地方跑去。
“司琴...”
般惜年虚弱的叫了一声。
另一边,射箭的那士兵也愣住了,怎么从草丛里钻出个人来?一旁的士兵忙朝着般惜年那边跑去,“还不快跟上,伤人了!”
那士兵这才脸色一白,急忙提着箭跟上。
两人身后的苍叶也是疾步泡了过去。
司琴先来到了般惜年的身边,看着已经疼得面色苍白的般惜年,登时眼泪就下来了,“公主?奴婢...奴婢马上带您去找太医,您忍着点儿。”
“嗯。”般惜年低低的应了声。瞥了眼那穿透了整个手臂的利箭,半个身子都疼得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