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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旁观者(1 / 1)

我起身理理衣服,跺跺脚,本打算把那本罕见的宝贝物归原主。我把因情不自禁而出手造成的褶皱细细的抚平,就在我不舍的将心爱之物谨慎的摆放到让人不易察觉的位置时,又是那只粗厚的大手横在了我面前。

“拿来!如此作品天上又能几回闻,就该人间拥有。你不能一个人幸福过后,不考虑千万家的福祉啊!给我!我担保明天校园人人可享。”一头一脸诡异的卖着关子。

我用自己先天缺弦的大脑想了想。这事要人尽皆知,那我岂不成了人人敬仰的“神秘英雄”而被津津乐道,经久传扬。名欲熏心的我忘记了哲学思辨中“任何事物的两面性。”我迫不及待的将那本薄薄的却承载着我可能一炮而红的黄册子递到他的手里。一头接过册子,感受着因书钉而起的缝隙。他打开中页,盯着我正盯着他的眼睛。顺着中缝,“刺啦”一声,他撕毁了它。一本豪华奢靡的福利被他两只满带青筋的爪子毫不犹豫的撕成了两半。我被他整懵了。等我反应过来,带着不顾一切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一头结结实实的坐在了地上。

“干嘛啊?你这是暴殄天物!”我像一头丧失理智的豺狼恶狗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

他慢悠悠的单臂撑起身体,弹了弹屁股上的尘印,一言不发的瞪着我。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

“瞧你那点的出息,几幅画就跟兄弟翻了脸,要真是个真女人,你还不剁了我。”他抓住了我慌乱之后的“小辫子”,像是得了理,非要我出糗认熊。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看了就给人还回去,谁丢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会心急如焚。”我提出疑问并以物主的口吻来掩饰自己痛失之后的紧张。

“我也就不抻着了。其实方法很简单,像分发传单一样传遍整个校园。不过资源紧张,最好争取每个班都能看到。”他像是策划许久了一样,慢条斯理的解释自己这生孩子准没屁眼的恶行。不过我被他的想法挑逗到了,越听越是带劲。想到明天早读课人手一张春宫图,整个校园鸦雀无声。不由被这滑稽场面牵引着提前乐开了。

“干不干啊?干就别想了,时间紧,任务重!”一头诱唆我下了一个差点断送我学途的决定。

我俩采取分头包抄的行动方案,代号“大家乐”,就像当年偷车铃一样故技重施。整栋教学楼从南到北共有六个班个班,恰好被我俩从中间不偏不倚的劈开了。每人从上到下的工作量是一样的。既然劳动量是一样的,也就没什么可挑挑拣拣的。没得商量,我随即挑选了南面一半的教室,我的班正好也在里面。不知道是上帝对我还未付诸实践的恶行进行了提前透支的报复,还是我上辈子欠了上帝欠了她。

转眼已经夜里九点半了,再不回家估计老妈又要对着老爸像唐僧一样絮絮叨叨了。我可不想回家后老妈正在兴头上的叽叽喳喳加上老爸被她催逼的忍无可忍的火药桶一股脑炸在我身上。我像是注入兴奋剂的运动员穿梭在教室之间。我在争分夺秒的以牺牲自己的代价为广大同学们谋福祉。我把被撕得一页页的色情图糊在了教师后门的玻璃上,只要是打走廊经过,就是瞎子也能停住脚步感受到此间的火热的气息。

一切如火如荼的进行到最后一个班—我的E班。我把最得意的一张留给了自己的班里,毕竟和其它班亲疏有别,还是把最好的给最亲近的人分享。我站在后门门口,推了推,后门居然上了锁。我纳闷是谁这么无聊,往日后门在我的管辖之下从来是夜不闭户。

不管了,先把正经事干了再说。我麻利地把最后一张死死粘在门上。担心晚上起风刮到别家小院,我又把四角没有贴合的地方糊了个仔仔细细。抬胳膊一看,还有五分钟就十点了,再不回家就真的不如不回了。我抬起健步刚要飞奔,一声让我头皮发麻的呓语飘进我对此异于常人的敏感耳朵里。

是男盗女娼的苟合!

我实不愿意用文字加省略号的形式再现那种声音,我不想我的文字粘上令人作呕的腥味。

我放轻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窗台前,慢慢的伸出半个偷窥的脑袋。其实不用看我已经心如明镜,女主角不是别人,是到今天为止我仍然在人前自诩的女朋友—马可。我现在这样做只是在逼自己不去相信耳朵。可当我看到了和刚刚紧贴在后门上的“福利”一模一样的画面时,我的身体瞬间冻住了。往日分明的脑袋被化成了一团黑芝麻糊,耳朵周围像是挤满了****的绿头苍蝇。

只一眼,我瑟瑟抖起来。

我的两条腿像是站在虚无上,没有一个安稳的依附点。我摇摇晃晃,在他们俩人面前我像个被人视而不见的落魄孤魂。我的视线里满是他们的孽,而他们的眼睛里只有无法平息且越燎越烈的的欲望。

一个女性总渴望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马可的屁股压在两张书桌拼就的硬挺硌脸的桌面上,颠鸾倒凤的曼妙身姿优雅到了极致,甚至跨越了一位资深舞者所能穷尽的艰难程度。站着的陈浩南将她的两条雪葱一样的大腿粗鲁的扛在两根枯枝一样的肩膀上。这月明星稀的夜,盯着他佝偻的身体我仿佛看到了霍比特人。因着她的默默无闻和他肆无忌惮的掰扯,她的“峡谷”成了“开阔地”,令身在远处隔着厚厚灰迹玻璃的我却也一览无余。即使他脚上踩着令我羡慕N多次的李宁内增高,他依旧要颤颤巍巍的踮起脚尖方可勉强尽到作为男人的本能职责。他的仔裤褪到了大腿位置。我明白,他仅剩的这点收敛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面对像我一样的不速之客做出闪电般的遮羞。

两人放肆的神态像醉鬼一般的迷乱。男的在恣意驰骋,女的在默默索求。无耻苟合的俩人已被放荡的快感把羸弱的理智斩杀的不留一丝一毫。他们变得忘乎所以,就好像世界上关心道德伦理的人已绝于世。肉与肉的撞击声越来越响亮,人的喘息也随之运动量的激增变得沉重急促,好像每一次冲击的及时赶到能抚平她迟延的臭袜子也堵不住的****。

怎料恰恰相反,他不是仓促有力的平息而是火上浇油。

马可彻底疯了!一种没有见过世面更没有领略过庞然大物的狭隘满足感已使她粉面桃花。

加西亚?马尔克斯曾经中肯的概述过这类女人本性驱使下的所作所为。此时窗外雕塑一般的我感同身受。“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睡觉时,就没有她跃不过去的围墙,就没有她推不倒的堡垒,也没有她抛不下的道德顾虑。事实上没有管得住她的上帝。”我神交这位字字珠玑的大作家,他道出我本该对她骨子里的认知。

不知道我在这俩无耻之徒的眼里卑鄙的伫留了多久。不过以男主角小鸡仔似得身子骨细细推算下来,撑破了天也就一刻钟。如果非要较真,那么我只好事不关己的坦白:他丢人的和我看着都可怜的一刻钟里还要算上久久的前戏!

“雷子!走了!快点啊!你妈让你回家收衣服啦”。一头像个幻影幽灵突然从我后面冒了出来,带着他一贯的咋咋呼呼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左肩。

一头这一句话,甭管他们是听清还是没听清,又或者是听成了陌生人的一个屁。总之,这句无关紧要的话让那俩人感到了毛骨悚然。刚才还旁若无人的奋力驰骋,汗如雨下,貌似鱼死网破的缠斗,却让一头的一句“你妈让你回家收衣服”给终结了。

整个世界清静了。操场围墙外池塘里的青蛙响起了奏鸣曲。只有今晚,我把它听成了哀乐。

屋内俩人保持半进半出的姿势僵在了原地。俩人一起扭头望向窗外。马可看了我一眼,匆匆把头扭了回去,抓起洁白的象征着纯洁的T恤蒙在了脸上。到现在,事实逼着我不得不承认在看待她的过程中我采取表里如一的态度是昏庸的。

两个人像黑夜里的老鼠悉悉索索的披上了那层已毫无意义的皮。南哥倒是利索,裤子一提,拉链一拉,其动作像极了在黑暗角落里撒了泡尿。

可能是他俩意识到我和一头没有买票,所以决定罢演。一头还在怔怔的出神,不知道他邪恶的灵魂是在继续陈浩南未竟的事业还是为不挂一丝的马可黯然神伤。

我侧着身子看了他一眼,他两眼直勾勾还滋滋冒着火星子。气息浑浊,憋得脸红脖子粗。我看他这是比刚才在教室看画册更过瘾的表情。我上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了他这时该为兄弟义气而出手的脸上。

我不知为何会有如此神力,一头在原地转了一圈才捂着脸晃悠悠的站住了。他没有像往日条件反射的向我反击。他用手搓了搓被我打的半边脸,没有委屈的叫嚣,自然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门前。

不过我知道,自打我俩结交以来,我从没见他吃过别人的亏。我打了他,他可能觉得活该。但他一定会从别的地方别的人身上找回来!

我见他奔着门口走去,心想坏了。

追是追不上了,只能眼看着他抬起大脚一个大力猛踹。因心急而没堵实的门此刻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撞在了刚刚漆过的依然象征纯洁的白色墙面上。

我想象不出这对奸夫****在这鬼混的初衷,是寻求刺激还是实在忍无可忍。换做是我在这么个圣洁的地方干这种事情,就是我答应,“二哥”也不肯。

我知道一头是要给他这个没脸见人的哥哥出口恶气。不过我现在没有底气见这俩人。我纵身跑到一头背后,使出浑身解数紧紧抱住他。我知道一旦被他野蛮的挣脱,再休想阻止他了。

“算我求你了,走吧!一头,别惹事了!”我苦苦相劝,希望他能明白在这件事情上我想一个人解决。

“他俩都干什么了?你眼瞎了吗?你就干巴巴的看着吗?我告诉你,你不把那龟孙子打出屎来,我瞧不起你!”他又恢复了意气风发的状态,嘴巴像挺机关枪专扫我脆弱的地方。

“我让你走!听到没有啊?这是我自己的事!关你屁事!你是不是也想上马可啊,被人捷足先登,心里气不过啊?”我恶毒的把他旁观者不该有的举动卑鄙的解释出来。

他一把甩开了我捆绑他的胳膊,没正眼看我,只说了一句话就走了。

“你就是个****的杂碎!”

屋里俩人看到走了一位煞神,再看我毫无斗志的状态,立马由刚才的惊弓之鸟变得坦荡自然。我疲累的睁开想要放弃的眼睛看了马可最后一眼。我想看到她悬崖勒马的心。

我想送给马可一句话,改编自海子在《麦地与诗人》中的一句话。

“当我痛苦的站在你的面前,我不是一无所有,我也不是两手空空。”

我他妈捧着一顶翠绿翠绿的绿帽子!

她看着我在看着她。她认为我好像是在看她的不好。殊不知,此刻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恶心。她好像认为只要现在趾高气昂的面对我就可以倒行逆施,颠倒黑白了。

真是滑稽的可笑。

她的头发被揉搓的凌乱不堪,衣衫不整的样子像个廉价到一文不值的妓女而且洋洋自得,没有丝毫的悔意。

“看够了没有?不够再接着继续!你还有这偷窥的癖好,真不要脸!”说着她把T恤撸过了头顶,露出雪白紧致的肚皮和上下跳动的胸脯。内里的胸罩早因无所顾忌的激情不知被抛到了哪里。我不要脸吗?她居然抖着俩个****来说我不要脸。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她是在气愤我偷窥她春宵的行径还是在对我惊扰她半途而废的好事报以无声的控诉!

我没有像个正常男人一样气急败坏的上前打醒她。我倒像是同情一个饥不择食的乞丐望着她。但我目光冰冷,面无表情。

她在等我对她一句不满的话,一个象征暴力的举止。她就要开火了!

我出人意料的反应让他丧尽伦理的歪曲措辞憋在了嘴边。一触即发的表情僵在原地,苦等我对她红杏出墙的怨气。

我笑了。觉得可笑的笑了。带着笑,我佯装潇洒,大步流星的走了。

走出快要将我窒息的校园。我的泪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划过脸颊,滑过嘴角,咸咸的,像海水一样苦涩。

前一分钟月光还在柔和的普照大地,这一刻仿佛是要搭配我孤独寒冷的心,竟然飘下了绵绵小雨。冷冷的,欺湿了我单薄的外套,粘在我收紧的皮肤上。

冰冷渗透了全身!

我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消失在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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