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小溪走了许久。眼见阳光西斜,暮色也逐渐浓重,上官弘扬向俞晶莹说道,
“俞姑娘,天色已经晚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省得深夜里在丛林中迷了路,那就问题不妙了。”俞晶莹笑道,
“好啊,好啊,我也正走得累了。”两人边走边看,又商量了一番,最终选定在一个巨大的石头下面,点起一堆篝火,作为临时歇脚之处。
上官弘扬又在小溪中捉了几条巴掌大的鲫鱼,两人烧烤后,将之分食。
俞晶莹从来没吃过这种野味,一边吃一边连声说好,让上官弘扬觉得好笑。
吃过烤鱼后,上官弘扬又借着火光,去旁边大树上砍伐了大量枝条,将一端削尖,插在周围作为一道栅栏,又割了一些荆条铺放在栅栏上面,以免遭受猛兽的突然袭击。
等把这一切都安排好妥当之后,上官弘扬实在是累极了,只感觉头昏脑涨。
他对俞晶莹说道,
“俞姑娘,不好意思,麻烦你守上半夜。我先睡一会儿。要有什么事情可以叫醒我。”俞晶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半夜时分,突然刮起了大风,雨水也开始沥沥淅淅地下了起来。上官弘扬被风雨声惊醒以后,虽然浑身无力,但眼见四周没有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再不采取措施,恐怕两人都要被雨水给淋透了。
于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又砍了一些枝条,马马虎虎搭建了一个窝棚,将尚未完全熄灭的篝火移到了窝棚内。
饶是如此,两人身上还是已被淋湿大半了。上官弘扬和俞晶莹分开蜷缩在篝火两旁,各自瞧着远处的茫茫夜色和飘摇的风雨,感物伤怀,思念远亲,内心悲凉如水。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属于他俩的危难才刚刚来临。天快亮时,篝火已经熄灭了,而雨水却越下越大。
到最后,这场雨水竟像倾盆一般,将天地间搅得一派凄迷。上官弘扬蜷缩在地上,突然感觉浑身发冷,肌肉酸痛。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想要再度生火,却发现昨天傍晚收集的那些干柴早已被雨水打湿,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上官弘扬只能放弃。而这时,他又开始病情加重,不但嘴唇发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甚至还禁不住打起摆子来了。
有俞晶莹这样一个外人在面前,上官弘扬不禁又羞又急,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身子一直在打着哆嗦。
直到一个温软的肉体躺倒在他怀里,他才觉得世界突然温暖如春起来。
那人正是俞晶莹。上官弘扬下意识想要推开她,但浑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俞晶莹已经紧紧地把他腰部搂住了。
迷迷糊糊中,上官弘扬听到俞晶莹说道,
“弘扬哥哥,你不要推开我,我愿意,我不想你冻死在这里。”上官弘扬急道,
“你快放开我,这样对你不好。”俞晶莹却道,
“没什么不好,我就喜欢你,我心里高兴呢。”上官弘扬还想说些什么,但俞晶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反而一个人絮絮叨叨起来,
“弘扬哥哥,你知道吗?你那天奋不顾身来救我们的时候,我就对你有好感了。一路上,你舍己为人,心地善良,什么都替别人着想。父亲想把许多人都觊觎的‘百万归一’传授给你,你却断然拒绝,既没有半点贪心,也绝不阿谀谄媚。本来,我和你只是萍水相逢,你根本就不必管我,你却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野猪的攻击下救了出来,宁肯自己大腿受伤也在所不惜。现在又不肯丢弃我独自逃生,宁肯累成一条狗,也要先让我有地方安歇,有火烤,有鱼吃。我,我……我一个弱女子,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有这一颗真心,你不管想要还是不想要,我都已经给你了。虽然你手上有伤,但我根本就不在意,哪怕你以后是个聋子瞎子,我也半点不嫌弃你……”说到最后,俞晶莹竟哭哭啼啼了起来,这份柔情显然是发自肺腑。
上官弘扬感动得直想流泪,虽然他和向晚也曾有过感情纠葛,但不久就产生了嫌隙,像这般交心,更是从未有过。
上官弘扬怜惜道,
“好姑娘,你何苦如此?”俞晶莹却不管不顾道,
“我不苦,我一点都不苦。你都生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在担心着我,一点也不想想自己。你难道就不怕自己冻死在这个荒山野岭吗?”说完,俞晶莹拉着上官弘扬的左手,把它按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面。
上官弘扬还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陡然第一次摸到女孩子这里,不禁
“啊”了一声,直感觉血气上涌,浑身发热。他想要继续摸着,又怕控制不住,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可想要就此松手,却又很有些恋恋不舍。
上官弘扬在这种矛盾心理中纠葛了许久,最后终于克制住内心的那种向往,坚定地把手移开了,他伏在俞晶莹的耳旁说道,
“谢谢你,我不能伤害你。”俞晶莹却欣喜道,
“不要紧,我不介意。只要你身体开始发热,我也就放心多了。”上官弘扬这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体温上升,再没感觉到寒冷,同时也早已不再打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