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是黄石夫人问的，听到这话，景老夫人的心直往下沉，拉着景冬的手没有松开，生怕她跑过去真的乱说一通，惹下大麻烦。
有些麻烦能惹，有些麻烦不能惹，惹了黄石夫人，景老夫人担心护不住景冬。
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景老夫人都做好了一番打算。
景老夫人保持着脸上的笑容，说道：“这孩子一直向往艺术的殿堂，但是自己又没有艺术细胞，小孩子的喜欢当不得真的，她没有那个鉴赏能力。”
她在试图保护景冬，以免黄石夫人问出什么话来，景冬回答不了而难堪。
黄石夫人看向景冬，眼底带着意味深长。
“喜欢是好事，眼光倒是不错。”
景老夫人一时没敢搭茬，摸不准这话往下的发展方向，是在为后话铺垫，还是单纯的称赞。
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这是老姐姐的外孙女吧？”
“是的，最近才找回来，失礼的地方还请老夫人不要见怪。”
“不怪，挺有意思的。”
景老夫人又不敢搭话了，总觉得黄石夫人话里有话似的。
黄石夫人看着景冬，嘴角的笑容加大，“你想请教我什么？”
听到这话，景老夫人险些没能绷住，果然还是在铺垫吧。
周围的贵妇人一个个都沉默着看戏，去年一个邓琪，今年一个景冬，景家这都是出的什么人才？
就这两个人，景家在黄石夫人这里的关系就能彻底崩了。
估计明年黄石夫人的寿宴，不会再邀请景家了。
盛文沁坐在下首微沉着脸看着，瞥了景月君一眼，见她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心中发寒。
若不是刚才看到了，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个景月君，原来这么有心机的。
景冬，算是完蛋了。
得罪了黄石夫人可不比得罪旁人，不是一些损失能够补救的。
景家该如何处罚景冬不知道，但是景家在黄石夫人这里的关系恐怕就到这里了。
景老夫人深吸口气，先抢在景冬之前回答，却不及景冬嘴快。
“想请教的事情很多，像这个手卷，我一直不明白老夫人喜欢它什么？”
噗……
贵妇人们一个个睁大双眼，这不是请教吧，这是质疑吧？
景老夫人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就连后边的景月君都惊愕不已，景冬那一副嫌弃手卷的样子，会被直接赶出去吧？
景老夫人双手撑在食案上起身，伸手拉住景冬的胳膊，对黄石夫人说道：“非常抱歉老夫人，我外孙女年少无知，冲撞了老夫人，我在这里向您赔不是了！”
景冬看着向黄石夫人鞠躬的景老夫人，脸上微微动容，她没想到景老夫人会为了她做到这一步，舍下老脸去给人道歉。
这一刻，景冬忽然有些后悔了。
而这一刻，她对景家也终于有了归属心。
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她。
“外婆……”景冬伸手扶住景老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愧疚。
黄石夫人见状笑道：“既然你不明白我喜欢它什么，我就好好告诉你一下好了。”
众人听到这话，觉得黄石夫人要发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