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掌柜居然夸这个用挑西瓜手法赌石的小子有天赋，其他顾客也都忍不住掩嘴偷乐，这掌柜为了挣钱也真够能扯淡的。
“起开起开。”
看到这个刚刚入门的楚云朝这边走来，一个正在拿着手电筒对着一块石头敲敲打打的矮个胖子不耐烦道，“老子正看着呢。”
闻言，楚云稍稍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干脆站在一边看着对方拿着小手电来回比划，心里却满是鄙视。
“这位是我们店里的老顾客老牛，脾气有点急躁，你别介意。”
见状，掌柜姜凯乐赶忙上前解释一番。
“胖子，你行不行，反正你天天在呢，先让人家新来的瞅瞅呗。”
“就是，你都在这挑了一天了也没见你挑出啥来。”
马上，旁边有人起哄道，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楚云的笑话。
“没事，让高手先看。”
楚云盯着被对方放弃的石头，语气平淡道，心里却打算给这个开口闭口让自己起开的胖子一个小小教训。
随后等那个胖子离开后，楚云走上前，继续将右手放到已经被那个矮胖子放弃的石头上。
此时这块被胖子放弃的石头上甚至还带着些体温。
一块，两块…
几乎那个胖子没放弃一块，楚云就要拿过来触摸探索一番，以至于周围人都有些好奇，这小子是要捡漏节奏么。
那个胖子显然也有些不爽，不时扭头朝楚云来句，“你丫烦不烦，老跟在老子屁股后面。”
面对对方的质疑，楚云则隐忍着，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依旧自顾自看着被对方扔下的石头。
“这块什么价？”
终于，楚云在刚刚被这个胖子放弃的毛料上发现了一些异常。
凭借灵气他判断出，在这块石头核心处大概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一块翡翠原料，品质虽然算不上上等，但起码也算中等货色，应该可以卖不少钱。
“新顾客都有优惠价，一千五，就卖你一千三吧。”
看到楚云举着一块其貌不扬的原石，姜凯乐迅速在心里盘算一番，马上笑眯眯开口道，“放心，我们福睿轩最重信用，童叟无欺，万一赌涨了也可以按市面价回购。”
“这块石头你不要了吧？”
听到对方报价，楚云并没有还价，而是故意举起那块原石，满脸客气朝那个脾气暴躁的胖子询问道。
“不要不要，赶紧拿着滚，真J8烦。”
扭头看了一眼楚云手里那个刚刚被自己放弃的原石，满头大汗的胖子不爽道，“最瞧不上你们这些瞎玩的傻叉菜鸟，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那就麻烦把这块给我切了吧。”
楚云不以为然的回过头，将手里的石头递给旁边的掌柜姜凯乐。
“好的好的，不过我们这都是先买后解，你看是现金还是刷卡？我们店也支持微信支付宝…”
确定楚云出手要买，姜凯乐赶忙乐颠颠的接过石头，客气无比询问道，就差弯下腰去给楚云鞠一躬了。
“刷卡吧。”
楚云点点头对这个掌柜的态度还算满意，掏出兜里那张宋妍为自己办的银行卡递了过去。
刚刚取了两百，上面还剩九千八百块，足够支付这块石头钱了。
“好好。”
生怕对方反悔似的，姜凯乐赶忙双手接过卡，找来POS机动作熟练的敲打着。
很快，一张消费凭证就被打印了出来，楚云接过对方递来的笔，随便在上面勾画了两下。
“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猜赌垮，这底子怎么看都不像有料。”
“还真是个二代啊，刚入门就是千数块的原石。”
看到楚云真的要赌一把，围观客们纷纷热闹议论起来，放下手里正在研究的石头凑了上来。
外面又路过的路人看到这边打开了解石机，也都纷纷凑上前来，站在门外看热闹。
就连刚才嘲讽楚云的那个胖子也忍不住扭过头伸长了脖子，看着刚刚被自己扔下的那块原石被摆放到解石机切割平台上，一边嘟囔着这个傻菜鸟，一边等着切割机落下来。
此时店掌柜姜凯乐亲自坐到门口位置，神色严肃操作着切割机。
毕竟解石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环节，就算是价值百万的料，倘若切的不好，瞬间变十万也是有可能的，并且自己的店十有八九还有被砸的危险。
这也是为什么姜凯乐没有雇人解石的原因，只有自己上阵才放心，同时也向周围人展示自己对自家东西的信赖。
“你想怎么解？”
饶是切割老手，姜凯乐也没有贸然下手，而是询问着楚云的意见，毕竟这块石头现在已经是眼前这位顾客的了。
他原本以为这个新手会说一句“你看着来”，不想楚云竟是真的毫不客气站到旁边，找来一只白色粉笔在上面画出两条线，然后一本正经道，“按我画的线切。”
“这小子装逼呢吧”
“可不是么，哪有这么直接朝中间切的，就是有料也得切毁了。”
“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你有钱你也能这么任性装逼。”
…
马上，旁人又一次找到了话题，站在旁边插科打诨议论纷纷。
“好嘞。”
身为老手的姜凯乐对楚云要求的切割路线虽说同样有些不认可，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从业这么多年，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调整好机具后，姜凯乐当即就操作着机子按照楚云画好的线路切割。
“嗞——”
随着锋利锯齿擦着落下，一阵灰尘扬起，姜凯乐又轻车熟路的洒着水，将扬起的灰尘压制下去。
“得了，啥都没有，一千三打水漂了。”
“呵呵，我还寻思着真是半路出家的高手呢。”
看到切口处依旧是石头的模样，旁边马上有人幸灾乐祸道。
这些或多或少都有赌垮经历的人不约而同看着楚云，想要从这个新手脸上看出一些失望悲观。
只可惜楚云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站在那里，眼神注视着切割开的地方，似乎注视着什么。
坐在解石机旁边的掌柜姜凯乐没有吭声，而是眉头紧皱仿佛同样注意到了什么。
随后不等楚云开口，姜凯乐重新调整机器，沿着原石刚刚被切开的一面，继续小心翼翼摩擦切割着。
紧接着，随着刀锯磨过，一抹翠绿隐约显露出来。
“快看，绿了绿了！”
“卧槽，是不是啊，没看错吧。”
“没错，出绿了！”
…
注意到掌柜神色的异常，随后所有人目光重新聚集到切刀下的原石上，刚刚给这块石头判了死刑的的人群中马上爆发出一阵轰然议论。
脸上原本露出讽刺笑意的那个胖子，听到说这块原石擦出绿来，也像是被针扎到屁股一样，赶忙挤开人群钻了进去。
此刻这块原石被切成两半放在切割台上。
当看到其中半块原石中心赫然出现一抹翠绿，这个胖子竟是忍不住晃了晃肥胖的身躯，张大嘴巴惊讶不已。
同时，一股剧烈的懊悔在他心中升腾起来，要知道这个石头才刚刚被自己放下啊！而且那小子还特意问了问自己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