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本想找个借口推托不答,却又想到有些事情看似很小,可是若是不知其中原委倒是有可能以小蛀大,酿成大祸。
她斟酌着在腹中打了个暗稿,半真半假的答道,“我只是无意中知道了一件事,圣人去过逍遥境,而且看中了一个姓柳的姑娘,那花娘如今已有了身孕,却不知道圣人封的美人中有没有她?”
姜云和姜旭几乎同时喷了一口茶,撕心裂肺的干咳起来。
姜婉忙又补了一句,“我自从东山寺跟着周子曦驱鬼后,就有时候能看到一些小鬼,我是无意中听他们说的。”
啪,姜云手边的椅子直接被他一掌拍断了扶手,他一脸惊愕的疆在了那里。
旭哥儿倒是好些,只是一蹦跳到了姜婉面前拉着她的手,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眼满脸的惊诧。
姜婉的话,惊呆了哥哥们,只一瞬就惊吓到了一家人。
永定侯府的正堂里,姜婉站在屋中,四周围着家里的老老小小。
瑜哥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牵着姜婉的手,奇怪的看着哭个不停的宋氏,纠结着是继续站着力挺姐姐,还是放弃立场扑到母亲怀中去给母亲摸眼泪。
姜婉知道,她问出那么多事,又将柳如烟的事情告诉了姜云,若是没有一个震撼的理由引开注意,难道要将她穿越重生的事说出来?
从第一天宋氏搂着她哭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下定决心做永定侯府的姜婉,做一个有父母兄弟姐妹疼爱的姜婉,而不是一个强悍爆棚,死扛着最后孤苦死去的上一世的那个姜婉。
神鬼之事,姜家的人已经亲眼见过,阴阳眼,他们一定会相信,也不会盘根究底的问她原因。
家人的注意力是顺利的引开,可她却不曾想到,因为担心,她竟然会被大大小小围困在了正堂。
所有人都看着她,就好像她得了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解铃还需系铃人。
姜婉叹口气,抱起瑜哥儿亲了亲,开口道,“我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其实我的阴阳眼不是与生俱来,这是同周子曦学道驱鬼学会的本事,周子曦是我师兄,他代师传艺,我只是学着会开阴阳眼而已,不开眼的时候我也是看不到鬼的。开眼很费力气,我也不能随时都开啊,母亲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女儿多个本事罢了。”
说完,又亲了亲瑜哥儿,同他说道,“瑜哥儿最乖了,你去亲亲母亲,让母亲不要哭了,可好?”
瑜哥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倾着身子,伸出胖胖的爪子去抓宋氏的胳膊,努力想爬到她的怀里。
宋氏擦了擦眼泪,抱过小儿子,转身不安的望向永定侯。
沉思半响,永定侯开口道,“只是阴阳的术法,并不是什么大事,阿婉说的对,只是多个本事。”
想着姜婉浑不在意的说起阴阳眼就像说起吃饭一般,永定侯慎重的加了一句,“阿婉,你答应为父,此事不可再对人言,密守此秘。”
姜婉乖巧的点了点头,应道,“父亲,我定不会与外人言此事,可我听来的消息,还请父亲务必留意,虽然后堂之事不一定牵涉朝堂,但有时候却又有可能会一发而动全身,女儿忧心。”
她慢慢跪了下去,慎重的磕头。
“为父知道你的担心,为父如今在朝堂确实安危只在一线,处处都如走钢丝一般需虚谨慎小心。你起来,你的心,父亲知道。”
姜云上前几步,扶起了姜婉,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永定侯又看着宋氏道,“你先带着阿阮和瑜哥儿去备些茶点吧,孩子们晚膳都吃的不好,回头到你院中陪着你再用些。阿阮,瑜哥儿都跟着去吧,今夜此处之言,谨记家训,不可外言。”
宋氏点了点头,低声嘱咐怀里的瑜哥儿,记得姜家秘言的训诫。
姜阮行了礼,伸手扶着宋氏的手臂,跟着出了正堂。
待人走,永定侯道,“旭哥儿,暗卫和情报你管的极好,如今你年纪渐长,也该到军中磨练,情报这一部分,你慢慢教阿婉,以后你主掌,让阿婉学着帮你。你亲自挑两个好的暗卫放在阿婉的身边。如今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家中的人身边现在都必须安防暗卫,就从你新训练好的那批暗卫中挑选。”
姜云紧张的想说什么,道,“父亲,难道……”。
永定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吩咐道,“我们在江南的身份和府邸你要好好的安排,为父估计这两三年也许就能用上,你不要松懈了此事,这是我们姜家的退路,是身家性命的大事,你可知道?”
姜云慎重的跪了下去,铮铮有声的答道,“儿子明白,父亲,您放心。”
点了点头,永定侯看着姜婉继续道,“阿婉,你与你姐姐不同,你心志坚定,若是男儿必定不输你的两个哥哥,为父很是欣慰。”
姜婉开心的睁大眼睛看着永定侯。
永定侯说要将她当儿子养育,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若是同姐姐一般早早的嫁人,她可不愿意,若是男儿一般,那她将来是不是可以招婿?
姜婉开心的咧嘴无声的大笑,欢愉的神情映的她娇俏可人。
姜旭悄悄靠近姜云贴着他的耳悄声道,“大哥,你的赌坊还没有交出去,我的情报倒是有人接了,你可羡慕我?”
话一说完,姜旭迅速的后退一步,转身拉着姜婉同永定侯道,“父亲,我这就带阿去看看我的鸽棚,以后我的鸽子们要多个玩伴了。”
永定侯望着难得话多的旭哥儿摇了摇头,说道,“你那谁都不让进的鸽棚你也舍得,看来是真心疼你妹妹。这会儿先放你妹妹去歇息,我还有事情交代你哥俩。”
姜婉很有眼力的高了退,慢悠悠的回了凝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