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纪子忧颇为相似,却也不是同一个人。
两人的气场完全不同,画中的人似乎更加童真,无忧无虑。
“心儿,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哎,他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当真是疯了。
容随心一愣,他知道些什么?
不过想了想,自己之前也没见过他,就算是爹爹娘亲都没发现,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薛文的注意力明显在那副画上,容随心偷偷扫了一眼,难道……
“相信啊。”她的答案让薛文一怔。
“你信?”从没有人相信他,连他自己都好几次都差点放弃,直到他真的找到她了。
有谁知道当他有了她的消息时他有多激动,有谁知道他再次见到她时,双手都在颤抖。
“对啊。”她自己就是借尸还魂,这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发生,前世今生什么的当然有可能是真的。
她脑中灵光一闪,走到书桌前,大眼睛亮的放光。
“文哥哥,画中的人,莫不是子忧姐姐的前世吧。”
薛文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跟让雷劈了一样,这个丫头怎么什么都能猜出来。
日子还是如往常一般,容随心在天下奇庄过得十分舒坦。
这一天,薛文正带着她看天下奇庄的武器制造房。
和容随心想的那种一人一个地方,独立建造自己的武器不一样,这里竟然是像流水线一样,一人只管理一部分,只有少数几个人是开辟了几个空间制造一个完整的武器。
据薛文说,这种方法也是他们家老爷子想出来的。
她就说嘛,这个老爷子十有**是个现代人,不过可惜老爷子已经不在了……
正在她玩的起兴的时候,暗卫出现了,规矩地站在两人面前。
来人看了容随心一眼,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无妨,你尽管说。”
“少主,纪姑娘出事了。”
“说清楚!”薛文周身的气息忽然冷了下来。
“少主,纪姑娘一开始回去后并无不妥,还去郊外给子鸢姑娘送过东西,但是后来纪姑娘回宫后似是浑身疼痛,离情殿殿主将她关进了冰牢之中,如今纪姑娘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待暗卫将话说完,只觉得周围的气温又下降了几个度,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
听到了消息的容随心本以为薛文会筹划一番,万无一失的将人救出来,没想到薛文一句话没说,带着人直奔离情殿而去。
她不禁扶额。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薛文用的是最直接的办法——硬闯!
他等不及了,在他听到她被扔到牢房,身体还疼痛不堪时,他心如刀绞。
忧儿多么怕疼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不能让忧儿等了!
将西的太阳,只留了一道金光,浮映在烟雨空蒙的青绿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湖面被夕照一衬,更是萧瑟。
抬眼望去,莽莽无边无际,只有一座华丽的宫殿伫立在这苍茫之中,给人一股诡异之感。
离情殿门外,两军对峙。
“薛少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殿主白怜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的问着,旁边站着二殿主和离情殿众弟子。
“无意,我与贵派的一个弟子有些过节,希望殿主能让将人交给薛某处理。”
“笑话!我离情殿的人何时轮到天下奇庄来管教了!你到我离情殿闹事,你爹娘可知道!”
白怜脸色冷的像一块冰,艳红的嘴此时吐露出的是她的怒火。
“殿主只需给薛某一句话,人我能不能带走。”
“哼,不知天高地厚!凭你一个小辈也敢跟我叫板!”
“那休怪晚辈无理。”
薛文带的人都是高手,更何况天下奇庄有的是奇兵,闯一个离情殿绰绰有余!
数十道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好似鬼魅一般的挡在了薛文的前面。
这些人头戴面具,手持钢刀,一身气势深不可测,但一看,便知是女子。
就这么站在面前,好似一座座巍峨高山般,竟叫人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心。
天下奇庄的人便直接对上了离情殿的人,一时间场面混乱无比。
正当双方打的火热的时候,远方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白怜,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啊,脾气依然这么火爆。”
“哼,薛老头,看好你的儿子,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这话就不对了,我们文儿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女子,怎么能放手呢,白殿主不如就成全了这段姻缘吧,也算成就了一段佳话。”男人旁边的女子也给两人说情。
“绝无可能!我离情殿的人绝情断爱,不会有儿女私情!”
“哎,那就没办法了,相公,我们也只能为儿子拼一拼了。”
不错,来人正是听了容随心的鼓动来帮薛文的薛家父母。
他们儿子看上的女子就这么一个,若是想抱上孙子,他们也得拼啊。
不再多说,两人直接和两位殿主对上,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儿子,把握机会啊。”薛夫人还不忘提醒自家儿子。
薛文不理会两个神经质的爹娘,知道那他们不是爹娘的对手,他就放心的去救人了。按照暗卫说的路线,一步步的走进了冰牢。
冷,刺骨的冷,这样的冷倒是让她忘了疼痛。
她在这冰牢中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没有人来看她。
她和子鸢一起长大,情如亲生姐妹。她不能眼生生的看着她去死。
她回来后,便与殿主说明子鸢已死。而她暗中把她的解药给了子鸢,对殿主称丹药丢了。
可是她没想到殿主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也知道子鸢已经背叛了离情殿!所以就直接将她扔进了冰牢。
冰牢,顾名思义,到处都是冰,就连地面也是,光溜溜的让人站都站不稳。
这个地方,是离情殿专门惩罚弟子用的,它还有一个隐藏的功效,冻久了人的生理便会遭到破坏,女子不易怀孕。
但是一般人在这最多能撑几个时辰,而如今纪子忧躺在这冰块之上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没有解药的疼痛早就让她虚弱不堪,哪里还有力气抵抗寒冷,更遑论逃走。
她其实已经绝望了,离情殿里的都是孤儿,自身都难保,哪里还会有人来救她。
可是薛文的身影时不时的在她脑海里显现。
她自嘲的笑笑,他于她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如何能配得上他……
薛文刚刚接近冰牢,便感到一阵冰寒之气扑面而来,他心里一紧。
不自觉的加快脚步,当看到冰牢里的那个人儿时,他倒吸一口气。
地上的人将自己抱作一团,脸上像镀了一层霜,双目紧闭,睫毛上是清晰可见的小冰珠。
原本红润的脸蛋泛着青白,那粉嫩的红唇更是变成了青紫色。
她已经昏迷了!
薛文毫不犹豫的将人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呼吸若有若无,身体的僵硬更是让他忍不住害怕,颤抖。
“忧儿。”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