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四郎,我今天买了盒胭脂,花了五十文!”
白三郎说如果她不是白家人,白家将必定不会接受她的恩惠。
狗屁!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人。
赚钱,养家,这跟她是不是白家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为了保护自己纯洁的身心,她必须和白四郎和离。
必须!
占小雅抬头观察白四郎的反应,见他果然皱起了眉头,内心一阵欢欣雀跃:来了来了,暴风雨就要来了!
“路边买的?”
“嗯哼~就是在那个摊子上买的。”占小雅指着街尾的脂粉摊子,贴心的回复道。
脂粉摊边上围了很多的妇人姑娘,走了一批又来一批,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
白四郎眉头轻锁,看向占小雅,问:“东西呢?”
果然是要拿去退掉!
占小雅脑速飞转,开始思索着等会吵架的语气与质量。
“作甚?”边问边往袖口袋里掏,配合的紧。
直到在袖口里捞了个空,占小雅才想起她将那劣质胭脂送还给白三郎了。
“脂粉没在我这,你若是要得回家问白三郎要去!”
没用就好,白三郎看着占小雅红粉粉的双颊,语气柔了下来,“那脂粉粗劣的很,初看时颜色鲜艳好看,可用的久了,脸上轻则冒痘,重则溃烂化脓,留着当颜料尚可,切莫当脂粉用,你若喜欢,到家后我亲自与你制作几盒。”
“你明知不好,就不想拿去退掉换钱?”占小雅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骂她败家也就算了,还要给她做手工的脂粉?
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既然买了,说明你喜欢,哪有退掉心头好的道理。”白四郎提上所有东西,“走吧!再去趟杂货铺子便回家去,大哥他们已经先走了一步,我们也得快些。”
占小雅鼓起双颊,分外挫败的跟在白四郎身后。
您好深明大义哦!
占小雅没同白大郎他们先回去,便是打定了主意和白四郎单独说说和离的事,既然循循图之不行,就只能摆明了说了。
“白……”
“到了!”
酝酿好说辞,占小雅刚张嘴说了一个字,白四郎突然站定步子,抬头看了眼杂货铺的招牌,和占小雅说一声,便先一步进去了店里。
这一次白四郎速战速决,没有砍价,花二十文钱买了一斤芝麻,半斤桂圆,半斤红糖,一勺咸酱。
店老板另外搭了两颗硬糖放在一起。
占小雅瞧见了,连连点头,这古往今来的商人都是会做生意的。
虽然只是一点点东西,但耐不住买的人看了心里熨帖、欢喜,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你有想买的吗?”只剩下三十文钱,其中五文留着付明天的肥肠钱,能用的只有二十五文。
白四郎数了五个铜板出来,剩下的全都给了占小雅,“答应带你赶集的事情,怕是做不到了,如今家里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你有想吃的想买的,趁着今天来了镇上便去买一些。往后再赚的钱,都会用去还刘婆的十两银子,不能再随意花钱买东西,委屈你一些。”
心里说不出对占小雅是什么感觉,但身为丈夫,不能给妻子稳定的生活,娶进门什么都没给过她不说,还要她帮着一起还债,白四郎此时心里的愧疚多过曾经对她的排斥与不喜。
占小雅拿着铜板,垫了垫,没有说话,用剩下的钱全给买了核桃、芝麻和黄酒、冰糖。
这一次,老板搭了三颗硬糖。
拎着大包小袋,占小雅把东西全扔给白四郎,自己只提了一竹筒黄酒,“回吧!”
白四郎:“……好!”
回到家,占小雅直接往床上一倒,一脸的生无可恋。
太累了!
白四郎担心王氏,一路上走的飞快,占小雅为了不弄丢自己,找不到家,硬是逼着自己跑了个迷你马拉松。
命去了半条,好歹没让自己掉队。
回到家,要不是白三郎伸出他那双高贵优雅的双手,勉为其难的接了自己一把,占小雅现在躺的就不是床,而是院子里那块泥巴地了。
“小雅姐姐,我能进来吗?”
白小七站在门外说道:“二哥说你许久才走一回远路,腿脚肯定难受,便让我端水来给你泡泡脚,活络下气血,脚会好受一些。”
白大郎如今一心全扑在王氏那儿,没有闲心再管白二郎。
好在白二郎也看开了许多,虽然心里头还惦记占小雅,但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乱献殷勤,不知避讳,不管不顾。
占小雅像条死鱼似的趴在床上,有气无力。
试着动了动腿,却似有千万斤重,挪不动半分。
索性不管了,现在的她只想睡他个三天三夜,补足精力。
等了一会儿,见屋里没反应,白七郎抬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小雅姐姐?”
白二郎站在厨房门口往外瞅,看到白七郎把水端回来了,脸色沉了沉,“她拒绝了?”
因为是他让送去的,所以拒绝了是吗?
心像被谁抓着用力往外扯,痛到麻木。白二郎脸色发白,扶着门框,健硕的身形摇摇欲坠。
一定要与他生分至此,不留一丝余地吗?
“小雅姐姐睡着了!”
小弟的话好似天外来音,瞬间抚平了白二郎伤得千疮百孔的心脏。
还好,她只是睡着了。
还好,她不是有意拒绝自己的心意!
白三郎坐在石阶上,用小石磨磨驴皮胶,看到白二郎那没出息的样子,嫌弃的撇撇嘴。
抬起狐狸眼,往紧闭的窗台眺去。
占小雅那死女人有什么好的?以前是团扶不上墙的烂泥,现在就是坨臭狗屎。
也就老二那傻逼当香饽饽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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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小雅:臭,臭狗屎?
白三郎眼神躲闪:嗯哼~
暴怒:你给老娘站住,看我不撕烂你那满嘴喷粪的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