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看看你手里的照片。”棱镜试探性地说。
穷奇听到棱镜的声音，眼神聚焦了，仿佛魂魄回归体内，他看着手里的照片，眉头紧蹙。
“我刚刚是不是看过这张照片？”穷奇问。
棱镜点了点头，“是的，然后你像丢了魂一样忘记了我们在说什么事情。”
穷奇捂着头，他感觉自己的左右脑仿佛要对半裂开，强烈的痛觉在警告他不要越雷池半步。他的大脑如同一台卡死了的计算机，发出系统错误的提示音。
随后穷奇的眼神再一次涣散了。
棱镜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完了完了，卡bug了。”棱镜慌了，他害怕穷奇忽然大叫一声然后系统崩溃。
“我没事。”穷奇找到椅子坐下，他脱下还穿着的正装，露出里面已经被冷汗湿了背的衬衫，“我进不去，那里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都没有。”
“你在说啥啊？”棱镜用手背量了量穷奇的额头。
穷奇摇头，缓了一会儿便把照片和脱下的正装收进了背包，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目前能解决的问题。
“我们准备出去吧，估计程式重工的人也快来了。”穷奇脱下湿透的衬衫，换上了全套深蓝色的行动服。
棱镜把【不变】的枪把拿在手上，也穿上行动服。
兜帽戴上，分别在行动服的左领口插入射击模块武装突袭vbs2、格斗模块街头霸王全系列。
“啊，这就感觉好多了。”棱镜感觉自己的每个动作都是如此的流畅，就和他在慢慢长夜中无数次在格斗游戏中搓招一般自然。
棱镜手里拿着驾驶模块掂量着，似乎游戏里的载具驾驶仅仅是一些汽车、飞机之类的常见物品，而他要面对的绝对不是电子游戏里会出现的东西。
他想了想就没有插入，打算留一个空槽应对特殊情况。
利用饕餮组临时搭建的升降索。
两人来到地面，记起之前梼杌和饕餮说要清理下现场，但看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地上的遗体少了几具和几辆车，可能是饕餮组把自己人的痕迹给掩埋了，顺便开走了还能开的车。
地面剩下的只有废弃的车辆、俄罗斯人的遗体，就真的如两拨俄罗斯人的火并现场。
“我的天哪，真是绝了。”棱镜说。
就在两个人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穷奇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
是树林中枯枝的折断声亦或是呼吸声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穷奇说道，“出来吧，别藏着了。”
从他们的身后走出一个女子，棱镜一看就感觉很眼熟，像是不就之前见过。
“你是你是那个！？那个那个，漂亮小姐姐”棱镜激动地语无伦次。
“是，我是上次询问你们的警察，又见面了。”程曦看着棱镜，抱着手臂，她不敢直接注视穷奇的眼睛，怕因为慌张而局促。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特么不是在机场甩掉了你吗？”棱镜揉了揉眼睛。
“我跟你们飞过来了。”程曦拿出机票展示给棱镜。
棱镜感觉很奇怪，这个小姐姐为什么要给我们看机票，“难道怕我们不相信她？难道她有机票我们就不怀疑了？”。
他无法理解作为一个警察总是要把证据摆在大众眼下的习惯性动作，总想把一切事情最好都能光明正大的剖开审查，再作为交给法官的呈堂证供。
“有什么事？”穷奇拿出了【冰吟】，棱镜汗毛倒立。
“老大你冷静啊，组织也很怕我们和政府直接出冲突的。”棱镜很害怕之前受到刺激的穷奇下手失控，“何况还是个小姐姐。”
“当时我基于工作的限制，有些事情没有问完。”程曦知道自己没有充足的理由。
虽然她强装着强势，但在穷奇眼里，程曦因此语气却略显孱弱，仿佛一个离家出走的倔女孩找不到回家的路，问别人自己怎么回家时，又可怜又逞强。
穷奇把几乎快要抽出的【冰吟】放回了腰间。
“问吧。”他简洁明了的说。
程曦深吸了口气，“你还记得你2050年在干什么吗？”
穷奇瞳孔震动，这句话似乎激发了和照片一样的效果，穷奇根本不记得自己2050年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穷奇如实回答。
“不，你知道！你就在现场！”程曦几乎脱口而出，当她再次面对穷奇，他身上独特的磁场和记忆中严合密缝。
这么多年她见过无数的人，她讯问过杀人犯，也和毒枭交谈过，因此她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全世界像穷奇这样的人不出个位数。
“徐梓帆。”程式重工里那个老人看着他，说道。
穷奇接近崩溃，他明确的认识到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很大的问题。
他知道了，他没有二十岁以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