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看出来,霓裳姑娘品德那么高尚,真是令人钦佩,不过,既然姑娘对自己的国家那般的忠心,又为何会想起害你们家太子爷呢?”瑶儿一只手轻轻的抚着马背,安抚着自己身下那匹蠢蠢欲动的战马稍安勿躁,一边轻快且鄙夷的看着舞霓裳。
“你胡说,我才没有。”舞霓裳赶紧的出声反驳,太子殿下生姓本就多疑,方才在营帐之内就对她起了杀意,现在慕靖瑶这个臭女人又火上浇油,那不是将她往死路上撵吗?虽说,她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她还是不想死在自己心仪的男子手下,那样只会让她觉得她的人生除了凄凉没有一丝温暖。
“太子殿下,试问,你现在是否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让人难以忍受呢?还有你身上是否有些不太寻常的红点,而且此时正在逐渐溃烂?”瑶儿此言无疑似那空中惊雷。
句句说在点上,哪怕此时此刻上官宏天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像她所描述的那般起了红点,但,有一点却是与他此刻所承受的相符。
仿佛他身上的痛痒比之先前更让人忍受不住了。
相较起上官宏天的将信将疑,而舞霓裳却是如遭雷击,因为,瑶儿口中所述的症状与她身上的症状完全符合。
可若说这便是中毒的症状的话,那么她是何是中的毒,为何除了身奇痒难耐之外,并没有其它症状?
再说上官宏天原本就一直强忍着那又氧又痛的感觉,此时瑶儿一说,他感觉更痒了,是以,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将铠甲解开,扔给了一旁的护卫。
随后一刻不停的挽起衣袖,就在衣袖被挽起的那一刻,入目的景象彻底将他击懵了。
煜云等人也是从马鞍上垫脚一望,果然,那上官宏天的胳膊之上全是一粒一粒的小红点,而且确实开始溃烂,老远便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思及此,上官宏天先是狠狠的瞪了舞霓裳一眼,随后便将他那欲要杀人般的腥红目光看向瑶儿。
哪怕这个女人方才故意将这一切栽赃在舞霓裳身上,但他还没笨到真的相信他的鬼话。
若这一切真是舞霓裳所为,那她慕靖瑶又从何得知,难道说,舞霓裳她真的早已叛变?
“哎哟,太子殿下可别用那么吓人的目光看着本王妃,你身上的毒可不是本王妃的手笔,俗话说这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想要报仇好像也不该针对本王妃吧?”既然身份已被舞霓裳揭穿,那就没有再隐藏的必要,是以,瑶儿顺其自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呵,云王妃果然如传言中的那般巧舌如簧,不过,这传言终归是传言,总与事实有些出入,比如说,传言中,云王对云王妃疼爱有加,曾誓言今生只娶云王妃一人,而且,平日里这云王夫妇总是出双入对,云王更是不论走到哪里都喜欢粘着云王妃,不过,今日一见,才发现这传言也太过虚假了些。”脱掉了那厚重的铠甲,上官宏天觉得比方才穿着铠甲时好受了些,是以,他又有了与瑶儿针锋相对的精力。
“真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太子也那么爱道听途说……”瑶儿眉眼一挑,嘴角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意,不屑的说道。
“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觉得事实与传言不符呢?何为传言,那便是人们根据自己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得到的最真实的资料,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先且不说现如今整个玄尊的京都,就是整个玄尊大陆都知道我们夫妇伉俪情深,恩爱有加,太子殿下又何必像那长舌妇一般议论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娘的,他与瑶儿之间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一个外人在这指手划脚的,真是活腻了。
“云王殿下这是心虚了吧,方才,本太子可是有听霓裳姑娘说起过,就她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人都能破坏了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那么,你们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伉俪情深?”好吧,此时的上官宏天确实有些八公的嫌疑。
要知道此刻可是在战场,两军相交,干嘛要逞口舌之快,且话题还是围绕着人家夫妻之事儿。
“好了,不管我们夫妻怎样,这似乎与太子殿下无关,当务之急,太子殿下是不是该鸣鼓收兵然后回到你那太子府找人为自己解毒呢?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我们夫妇不让你们家那位霓裳姑娘亲眼看到我们夫妻因为她而反目,她又怎么会坠入我家王爷的情,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以身涉险,从而让太子殿下身中奇毒呢?”打击人谁不会,一向以来只有她慕靖瑶不想做的,就没有她慕靖瑶做不到的。
“殿下,奴婢没有,奴婢从始至终心里都只有太子殿下一人,那皇甫煜云有何资格与殿下相提并论,奴婢又怎么看上他,更不可能会为了他而毒害殿下,当初行事,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完成殿下所交待的任务罢了。”慕靖瑶这个臭女人,还在那添油加醋,她若是不继续表明态度和立场,估计太子殿下立马挑了她的可能都有。
“没有才怪呢,霓裳姑娘可真是矫情的可以,在王府的时候不是你亲自求本王妃,说是对我们家王爷一见倾心,想要陪伴王爷左右的吗?起初本王妃不同意,狠狠的拒绝了你,且还欲将你赶出王府,你却跪在本王妃面前苦苦的哀求,道明了你的身份和目的,还表明了你为了王爷可以背叛旧主的决心,也正是因为这样,本王妃才看在你一片赤子之心的份上答应了你的请求。
答应你,若是你能帮助咱们家王爷活捉了那上官宏天,待我们凯旋还朝之时便是王爷纳你入府之日。正因如此,姑娘你才会拿着那幅假的布兵图然后深夜出了城门潜回苍狼国的军营,然后将太子殿下梦寐以求的布兵图给呈了上去。
更难能可贵的是,你明明知道那假的布兵图上被本王妃涂满了剧毒,但为求逼真,你还是一咬牙的徒手将其接了过去,而且宝贝儿似的护在怀里。不过,你别担心,既然毒是本王妃下的,那么,本王妃定然不会让你有事,只是,姑娘你为何不在得手后早早的离开敌营呢?”此刻的瑶儿表情严肃,一幅惋惜不已的模样,让人乍一看去,的确煞有介事。
“践人,原来真的是你,本殿杀了你。”说吧,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管的就提起手中的佩剑朝跪在一旁的舞霓裳刺去。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好像无论怎样都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似的,上官宏天瞬间便将舞霓裳给捅得像个马蜂窝了似的。
一直以来看惯了血腥场面的瑶儿和萱儿此刻再看到这一幕惨绝人寰、如此残暴的一幕时也不禁被吓到了。
而煜云和云擎似乎感觉到了身旁之人的不安,连忙策马向其靠近,试图给她们一些安慰。
谁知瑶儿很快便敛去了方才一刹那的恐惧和恶心,扭过头看了煜云一眼,一个眼神的示意,煜云便会意的站了起来,随后风卷残云般的速度朝上官宏天所在的方向杀了过去。
一瞬间的变化来得太快,不仅那仍在舞霓裳身上刺杀着的上官宏天没有反应过来,就连他身边的那些将领亲信们都没能反应过来。
待上官宏天将刺在舞霓裳身体里的那一剑拨出来应战煜云时,他的左肩之上已然活生生的挨了煜云一剑。
也直到此刻,瑶儿才有幸见识到煜云的佩剑,还有他的真功夫。
很久以前她便对逍遥王云世子的功夫有所耳闻,只是,那时的她与他毫无瓜葛,是以,也只当是个江湖传闻听听罢了。
后来,认识他的时候,他双眼失明,虽说没有机会看到他的功夫,但从那矫健的身手和那轻盈的步伐,其实她早就相信了那传言。
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他的身手,原来,他的武器便是他腰间的那把软剑,平日里与他朝夕相处也没机会见到。
原本,他的剑术如此之高,那原本软趴趴的剑到了他手上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指引着主人瞄准目标劫杀,那凌厉的剑花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只是短暂的交锋,便见那上官宏天身上已挂彩数处,很快,上官宏天身边那些谋士也终于从惊讶煜云的武功之中回过神来,纷纷的加入了厮杀。
眼见着上官宏天那边有了动作,瑶儿他们也连忙加入了进去,而煜云与云擎所带领的那两队凰羽军,一队人马控制着这军营之中想要蠢蠢欲动的将士,另一队人马开始在军营中搜索残余人马。
双方的厮杀真可谓是刀光剑影,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云擎,快,杀了那个穿蓝色衣衫的男子。”厮杀之余,瑶儿眼角的余光扫到,在他们厮杀的背后,有一名蓝衣男子根本就没有参与战斗的意思,他先是蹲在地上摆弄着,然后嘴皮子动了几下。
若是她所看无误,那名蓝衣男子大概会些奇门之术,估计他是想要布阵将他们困在其中吧?
好在云擎反应也快,就在瑶儿话音刚刚落下,那名蓝衣男子还有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云擎已然身影一闪一剑便结果了那蓝衣男子。
利剑直击心脏,就是神仙下凡,这名蓝衣男子也没得救了。也就在这一刻,瑶儿对云擎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这个男人在军营之中磨练了这几年真的有了很大的进步,他不再像从前那般鲁莽,不再像从前那般耍横,或许,二姐跟他……
唉,她在想些什么呢?生死攸关之即,她还在这儿胡思乱想,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经过了差不多一柱香时间的拼杀,那上官宏天终于被煜云给生擒了,不过,此刻的上官宏天情况可不太好。
这个曾经不可一世,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苍狼国太子此时此刻心里有了更深的认识,原本,他只是一只井底之蛙,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也是在这一刻,这位太子爷心里暗暗的立下了誓言,若是,这一次他能安然脱离危险的话,他必须要改掉自己曾经自大狂妄的毛病,一定认真的去求师学艺,他,再也不要被别人这般的羞辱!
当煜云将制住了xue道的上官宏天交给随从的时候,第一时间他便赶到了瑶儿身旁,拉着她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整个眼神全神贯注的查看着,直到检查完后,发现瑶儿完好无损,他才放下心来。
“还好你没事儿,你这丫头,真没想到,在你躲着我的那三年变得如此的厉害了。”一把将瑶儿拉入胸怀,煜云觉得,此刻,他的心才直正的放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不是客套,不是什么礼尚往来,这句问候是发自内心的,她确实担心他了。
很早很早,大概是在舞霓裳进入王府时,她便知道他是借着舞霓裳在气自己,慢慢的发展到后来发生的那些,哪怕是她亲眼所见,她还是不太相信他背叛了自己,但尽管不信,她心里还是会有难受。
哪怕知道他有苦衷和目的,她还是会生气,不是她矫情,而是,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他没将她当作自己人,更没将她当作是会陪伴他一生的人。
因为,他将自己的苦衷埋藏在心底,不管她是误会也好,还是因此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也罢,他还是死死的坚守着他心中的秘密,由此可见,在他的心里,自己并非排在第一位,也并非是他最信任的人,所以,她失望了,伤心了,再加上舞霓裳房间的挑拨,后来发生的那些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没事儿,只要你没事儿比什么都好,咱们回城吧!”就这样,煜云将所有凰羽军都留了下来,由他们仔细的排查着苍狼国的军营,然后将这满营的将士全部圈禁在此,等待后续的安排。
只因这些原本就十分虚弱的将士们相信了煜云先前的诺言,再加上他们实在是无力反抗,所以,煜云也信守承诺的未伤他们分毫,只是圈禁着,等待两国的谈判过后瑞士为处置。
回到城门之内,满城的百姓与将士无不开怀大笑,他们终于胜利了,虽说这场激烈的战役并未开始多久,但因为苍狼国主和太子的野心,这些年的边城时常会受到苍狼国将士的骚扰。
现在好了,现在他们的王爷生擒了苍狼国的太子,这下子,苍狼国该投降,该消停了吧,他们终于能像从前那样过着安宁的日子了。
回城后妥善的安置了上官宏天,胜利的捷报也随之被送往了京都。
临近傍晚时,煜云和瑶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城楼之上,站在城楼之上,眺望着晚霞,同时也期盼着自己想要看到的那些身影。
“瑶儿,我们可以聊聊吗?”不知不觉,煜云又蹭到瑶儿身旁,习惯姓的从后面搂着她的纤腰,以协商的口吻试探着。
“你想聊什么?”瑶儿也不拒绝和排斥他,因为,她确实觉得有些累了,再说,她之所以这么累还不都是因为这个臭男人,所以,既然他喜欢拥着自己,那她全然接受好了。
是以,将自身的重量全部依附在煜云身上时,瑶儿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若是此刻他们自己能够从远处看到他们相处的这幅画面的话,就能看到,站在那高高的城楼上,在夕阳的衬托下,一对壁人相拥而立。
男子轻柔的拥着女子,那满眼的深情深深的注视着怀里的美人儿,而女子此刻也是嘴角噙笑,满脸幸福的依偎在男子的xiong怀,双手却是放在小腹之上,轻轻的抚摸着,这一幕让人感觉到了幸福和安宁。
“瑶儿,你方才在众人面前讲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哪些?”
“就是你对舞霓裳讲的那些?”
“我对舞霓裳讲的什么?呃……貌似我今天讲的话太多,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说,你与舞霓裳早已达成协议,若是她帮着我们生擒了苍狼国的太子,你就许他王府侧妃这位,这都是真的吗?”
“嗯。”真是个笨蛋,后面这句,瑶儿只有在心底悄悄的加上。
“什么?这都是真的,你这丫头怎能这般胡来,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征求我的意见吗?”一听自己被最爱的人私下给卖了,煜云觉得在听到这个回答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不一直是你所期望的吗?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依偎在爱人怀里,瑶儿惬意的轻阖上双眼,不以为然的与煜云交谈着,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言论会给她的爱人带来怎样的情绪一般。
“你是故意的对吗?你就是故意在教训我,因为你在生气,你在怪我,你觉得我背叛了你对吗?”
“嗯,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怎么了,难道不是吗?”
瑶儿的反问让煜云升起了一种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痛楚。
而在等了许久之后并未如预期的那般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的瑶儿,心里苦涩一笑,这个臭男人,看来还是没学乖,看来,还是不能那么大度的轻易原谅他,因为,他貌似根本就弄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儿了。
“你明明已经猜到了原因,为何……”
“你自己好好想想,反省反省。”
“那我稍候再反省,你能不能告诉我,那舞霓裳怎么会中毒的,还有那上官宏天是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儿?”对于瑶儿的说法,煜云可不会尽然全信。
从舞霓裳的神情看得出来,她确实对上官宏天有一种深深的眷恋,一个能为了他冒着生命危险在敌营盗取布兵图的人,又怎么会舍得向他下毒呢?
“舞霓裳所中的毒的可多了,在她潜进父王和熠哥所在的营帐被发现时,我就给她吃了一颗我自制的毒药,至于上官宏天所中的毒,那都是因他自己的贪心而起,那幅布兵图是假的,而且图册上全部涂满了剧毒,就连那画图所用的墨汁里都是一般人无法解开的毒素。
那可是大姐的精典之作,若是没有她自制的解药,恐怕连师伯和师父都无法解除,至于将那张布兵图拿给舞霓裳的睿哥嘛,他当然是在行动之前就服下了解药喽。”瑶儿心情不错的将她们先前的筹谋娓娓道来。
“还有,我们在营帐内吃宵夜的时候那舞霓裳主仆便逃了出去,大概半柱香后咱们才追上去,那时候,你又是依据什么那么准确的找到她的所在的?”想想,煜云便觉得他的小妻子真的时时会带给人惊喜,再想想,他们成亲将近一年,他对她似乎还是不够了解。
“哎呀,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怎么有那么多的问题要问,你就那么好奇,你管他过程是什么,只要知道了结果不就好了吗?”
“不要,我就是想要多些了解,你这丫头,什么事儿都瞒着我,我要弄清楚,你有没有做危害自己的事情。”
果然,男人的心姓和女人就是不同,同样在面对某些事情,或者说,在面对某些善意的谎言时,女人和男人所想的根本就不在一个点上。
“怕了我了,那是因为,我在舞霓裳身上撒了追踪用的香粉,那淡淡的香味只要经过一处地方,便能久久的飘散在空中,就这么简单。喂,你看,他们回来了!”有些不耐的回答完煜云的问题,瑶儿突然惊喜的看到那由远渐近的一群黑色身影。
不过,那是他们吗?貌似没那么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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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更新完,我就要出门喽,估计今晚不会回家了,今天是我姑妈的生日,我们得过去给她庆生去,住得离我家有点儿玩,开车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希望不要堵车吧!
亲爱的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