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温走了过来,指着密封的箱子说道:“令伯麟,这个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不会是你私下里收受的贿赂吧?”
果真来这一套,我就知道你们没有安什么好心,竟然平白无故的给我送东西,幸好我令伯麟拥有洞察力,看穿了你们的鬼把戏,要不然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多么的被动,多么的让你们猜疑,令伯麟拿起茶杯,故意弄翻,茶杯里面的茶水顺着桌子流了下去,正正好好的流到了甲温的官服上,自己这一辈子还第一次受到这样的侮辱,被别人的茶水弄湿,伟苔赶紧过来帮着擦拭。
“甲温,伟苔,你们两个不要脸之人,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找我,你们也想跟着,墙头草随风倒,一点主意也没有,真给我这个知府丢人。”令伯麟说的话略微的有一些严重了。
这个令伯麟,这么的说自己,当着这么多人面子,自己快要无地自容了,伟苔走到了箱子的面前:“令伯麟,你不要转移话题,快说这里面是什么?”
洪一随手捡起来了一小块的石头子,朝着伟苔的小腿打去,由于洪一的动作非常的隐秘,其他人的注意力没有集中在洪一的身上,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伟苔捂着小腿“哎呦”一声,倒在了地上,还在不停的张望:“谁,谁打的?站出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令伯麟心里可是明明白白,知道这是洪一干的,这是再替自己解围啊!
甲温和三文渊围了上去,将伟苔慢慢的扶起来,伟苔还在**当中,令伯麟说道:“这个箱子里面是一些很不起眼的破烂,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打开给你们看一看。”
甲温想了想,刚才三文渊不还说箱子里面是令伯麟收下来的赃物嘛!怎么就变成破烂了,难道令伯麟早就做好了准备。
三文渊快速的将箱子抱了过来,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明明是我们三个人给你的奇珍异宝,怎么会是破烂呢!这里面要是贵重的物品,令伯麟你的乌纱帽难保!”三文渊边说边朝令伯麟挥了一下手臂,令伯麟一把抓住了三文渊的手臂:“如果这里面要是不起眼的东西,你们三个人就触犯了诬陷的罪名,等待你们的不是别的,而是阴森森的大牢,你们可要想好了,甲温、伟苔你们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一样犯了诬陷的罪名,同样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们关进大牢。
甲温看令伯麟的眼神异常的坚定,洪一站在后面也不显得非常的紧张,大事不妙,看来这个箱子里面肯定被令伯麟做了手脚,甲温刚想制止,三文渊激动地说道:“打开箱子,光天化日之下你还能耍什么把戏不成。”
“这可是你们说的,不要后悔!”令伯麟慢慢的拿下来封条。
整个衙门异常的紧张,别人的心跳似乎可以听见,令伯麟拿下来了封条,打开箱子,先拿出来那张《千山万水》的画卷,三文渊说道:“就是这张《千山万水》,我亲自送给令伯麟的,怎么样,狐狸终于露出来尾巴了吧!”
令伯麟将眉毛朝上面一挑:“三文渊,不要着急,画卷没有打开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呢?你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心烫了你的嘴。”
令伯麟慢慢的滚动着画卷两边的画轴,打开一看,本以为是一幅非常漂亮的山水画,谁也没有想到是上面全部是墨汁,就是一张纸涂满了墨水,三文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会这样?明明送给令伯麟的是一张完好无损的画卷,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三文渊回想起来令伯麟的说的每一句话,反应过来令伯麟肯定在我们三个人走以后又重新的打开箱子,做了手脚,之后在原封不动的将封条贴上,给我们一个假象,令伯麟简直是太狡猾了,我们不是令伯麟的对手,现在干什么都为时已晚,画卷变成了这个样子,自己变成了诬陷的罪人,完了,一切全完了。
其他的人更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在思考的时候,令伯麟说道:“我说过,这就是一堆破烂,我平时都不喜欢看见他们,但是你们今天偏要打开看一看,我成全你们,三文渊,你诬陷我,这该怎么办?”
三文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差一点没摔成四瓣,洪一一挥手,走进来了两名士兵:“将三文渊押进大牢,听候发落!”
两名士兵无情的将三文渊带走了,梁芝东和贺林雪一看三文渊这么容易的就被带走了,一时间没有了主心骨,慌了神,接下来该怎么办?梁芝东颤抖的说道:“令大人,我那边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我就先回去了!”
看梁芝东要逃走,站在门口的衙役瞬间站成了一排,堵住了梁芝东回去的路,梁芝东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上下不得,只能看令伯麟接下来要干什么。
令伯麟阴阳怪气的训道:“梁芝东,这可是盛京府的衙门,你当作是你的家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你来容易,走可就没有那么的容易了,怎么的也得让你看一看你的杰作啊!”
梁芝东害怕的不敢睁开眼睛,甲温,伟苔,你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倒是说句话啊!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你们两个难道是来看热闹的嘛!气死我了!令伯麟拿出来一个上面全部是染料的核雕,梁芝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送给令伯麟的这个核雕完全变了形状,变了颜色,哪里还看出来是一个核雕,就是一个破烂嘛!一文不值!
令伯麟晃了晃:“就是这个还是宝贝,我”呸“,你睁开眼睛好好的看一看,这是什么?”
梁芝东没有话说,洪一非常看准时机的喊了一句:“来人!”又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士兵,将梁芝东押到了衙门,梁芝东当时就晕倒了,这发生的一切,确实是让自己意想不到啊!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却是在令伯麟的掌握之中。
来的时候五个人,现在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三个人,距离令伯麟拷问远远没有结束,甲温和伟苔感觉非常的后悔,不跟着过来,不跟着凑这份热闹,就会什么事情也没有,现在可倒好,想教训一下令伯麟,摘掉他的乌纱帽,他的乌纱帽没有摘成,自己的倒是危险了。
在梁芝东被带走以后,令伯麟看着贺林雪,贺林雪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贺林雪知道这马上就要到自己的了,这下自己真的是完蛋了!
但是贺林雪仍然的抱有幻想,最后一刻还在垂死的挣扎着:“令伯麟,这些肯定是你做的手脚,你不要狡辩,《万水千山》和核雕你可以做手脚,那个翡翠南瓜你怎么做手脚,肯定在这个箱子里面。”
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你也不怕遭到报应,令伯麟笑道:“翡翠南瓜,什么翡翠南瓜,我这个箱子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啊!”
令伯麟将箱子拿给了贺林雪看一眼,贺林雪傻了眼,明明看见令伯麟将翡翠南瓜放了进去,怎么就没有了呢!这是为什么?箱子里面只剩下一根蜡烛了。
贺林雪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难道令伯麟看出来我送给他的翡翠南瓜是个赝品,是个用冰糖做成的,遇到高温就会迅速的化掉,所以他在翡翠南瓜的下面摆了一根蜡烛,肯定是这样,这个令伯麟,火眼金睛,这他都看出来了,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全部是有预谋的,全部是针对我们的,我们上令伯麟的当了,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死。
贺林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想摘掉令伯麟的乌纱帽需要证据,但是现在证据呢!没有了踪影,反过来自己倒成了诬陷的人,令伯麟指着箱子说道:“贺林雪,你说的翡翠南瓜在哪里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
洪一没有给贺林雪任何说话的机会,让两名士兵将贺林雪带进了大牢,贺林雪双腿一软,晕死过去。
刚才还是五个人的,现在转眼之间只剩下甲温和伟苔,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个时候好孤单,好无助,谁能想到事情的发展是朝这个方向来的,这可如何是好?本想将令伯麟扳倒,现在可倒好,自身难保。
甲温吓得身上的汗珠从自己的头发丝一直流到自己的脚后跟,就像是蚂蚁在自己的身上爬行一样,伟苔问道:“甲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也跟他们三个人一样,犯了诬陷的罪名,下场肯定是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甲温双手已经颤抖:“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刚才就是你说要来的,现可倒好,弄成了这个样子!”
伟苔感觉冤枉,明明是你要来的,现在怎么赖起我来了,男子汉大丈夫,敢做不敢承认算什么能耐,就在两个人在计较是谁的过失的时候,洪一悄悄的问道:“令大人,他们两个人该怎么办?”
“先让他们吵一会儿,我们两个人歇一歇,看看热闹!”令伯麟像看戏的一样说道!
甲温和伟苔越说越激动,竟然不顾令伯麟和洪一的感受,在下面竟然大打出手,引来令伯麟一阵的感慨,令伯麟感慨道:“想当初他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现在也是,可是你看看,竟然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人心变化之快让我们难以承受啊!”
洪一说道:“岂有此理,这是衙门,当成是自己家的床头了,我去把他们拉开!”令伯麟一把拽住了洪一:“不用,这么点的事情,怎么能劳烦洪将军出马,不用管他们,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甲温和伟苔厮打在了一起,甲温由于比伟苔体格子强壮一些,刚一开始占有一些优势,将伟苔压在了下面,骑在伟苔的肚子上,朝伟苔的左边扇了一个耳光,朝伟苔的右边又扇了一个耳光,伟苔扇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伟苔本想用力,但是却全面的被甲温压制住,根本起不来,甲温得意的骂道:“伟苔,你不是个人,我对你这么的好,你竟敢跟我动手,太让我伤心了!”甲温气的用自己的脑袋重重的撞了一下伟苔的脑袋,由于甲温是主动撞击,甲温没有什么事情,伟苔的脑袋被震了一下,看任何东西都有一些双影的感觉,伟苔想着总是这么的被打,不如撞死,等待机会,伟苔假装地昏死过去,见伟苔这么的被自己撞了一下,没有了知觉,甲温松开了伟苔,摸摸伟苔鼻孔的位置,没有了呼吸,甲温傻了眼,站了起来:“死了,被我打死的!”显然甲温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因为伟苔死了以后,自己那就是凶手,这还是在衙门,自己岂不是完了,等着秋后问斩就可以了,甲温失去了神态:“不是我,我不是故意地!”
洪一问道:“伟苔死了,这下该怎么办?”
令伯麟分析道:“刚才甲温下手没有那么的重,伟苔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的死,他不会是装死的吧!”令伯麟说到这里,伟苔好像是听见了令伯麟说的话,睁开眼睛,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在甲温的背后来了个突然的袭击,伟苔的左手勒住了甲温的脖子,甲温呼吸变得困难,顺势的将甲温按倒在地,伟苔骑在了甲温的身上,朝着甲温的脸庞就是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是我还你的,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甲温吓个半死,刚才明明伟苔已经没有了呼吸,怎么突然之间的又活过来了,是人是鬼,伟苔占据主动,把刚才受到的侮辱加倍的还给了甲温,刚才甲温能扇自己十个耳光,那么现在我就还你一百个,果真朝着甲温的脸庞疯狂的打去,甲温本想反抗,可是哪里抵挡得了伟苔发了疯似的袭击,甲温刚开始还有一些反抗,可是打到后来,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令伯麟感觉大事不好,赶紧和洪一把伟苔从甲温的身上拽开,令伯麟摸了摸甲温的皮肤,已经冰凉,又贴在甲温胸口的位置,听了听,已经没有心跳,鼻孔已经没有了呼吸,要说刚才伟苔的死是假死,闭住了呼吸,但是这个甲温这一次可就是真的死了,真的被伟苔打死了。
伟苔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疯狂走出来,还要举起拳头朝甲温打去,被洪一一把按倒在地,伟苔喊道:“不要拦我,甲温,你不得好死!”
伟苔这个时候已经走火入魔了,令伯麟拿起一杯茶水朝着伟苔的脸上泼去,伟苔被这么的一激,清醒了很多,镇定了下来!
洪一让两个士兵押着伟苔,现在伟苔已经不是正五品的宣抚使司同知,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凶手,伟苔好像还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问道:“你们让人押着我干什么?”
洪一指着甲温的尸体说道:“你现在是杀人凶手了,不要再狡辩了!”
伟苔眉头一皱,我是杀人凶手,我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伟苔显然对刚才自己的行为有一些想不起来了,记不住了,看着甲温的尸体,难道是我杀死了甲温吗?不可能,我怎么大脑之中没有印象呢!
伟苔狡辩说道:“不可能,不是我,我不可能杀死甲温的,你们肯定是抓错了人,快点把我放开!我可是正五品的宣抚使司同知!”
令伯麟苦笑道:“伟苔,你就不要狡辩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两个人将你整个的作案过程全部的看在了眼里,你要是不信,站在外面的士兵和衙役也可以作为证人,甲温就是你亲手打死的,你就不要狡辩了!”
伟苔万万意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亲手杀死了平时里最要好的兄弟,这可如何是好?刚才发生了什么?渐渐的伟苔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脑中慢慢地有了记忆力,想起来刚才自己和甲温厮打在了一起,自己好像是很疯狂的样子,之后令伯麟和洪一将自己拉开,之后就告诉自己甲温死了。
伟苔追悔莫及,知道自己刚才下手太重,酿成大祸,这岂不是要判自己死刑了,刚才为什么那么的冲动啊!伟苔将矛头对准了令伯麟和洪一:“你们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刚才那个场合,你们为什么不站出来帮帮我们,将我们两个人拉开,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了,你们两个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还头一次听说看热闹也能惹上官司的,我和洪一两个人不明不白的就变成了罪人了,令伯麟说道:“伟苔,你不要赖别人,大清律法还没有规定看热闹也能惹上命案的,你做的事情你应该自己来承担一切,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
伟苔听到这里,很不高兴地看了令伯麟一眼,一念之差,铸成大错,伟苔被令伯麟打入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