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文玉将考题给考生,考生将银票给阿文玉的时候,令伯麟趴在窗户的边上细细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听到这,现在是个绝好的机会,考题银票全在他们的手里,人证物证俱在,令伯麟后退了两步,朝着洪一喊道:“洪将军,冲。”
洪一朝士兵们下了道命令:“兄弟们,上,抓活的。”
围在四周的士兵们,将窗户撞开,冲了进去,里面的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士兵们围了起来,阿文玉吓的坐在了地上,这么突然,阿文玉坐在了地上,凳子失去了平衡,蒋茗晨也载倒了一边,只听见“都不许动”,也不知道是谁喊的,考生们担惊受怕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阿文玉疑问的语气说道:“怎么?难道我们被别人跟踪了?”
蒋茗晨双手抱着脑袋不敢抬起来:“不应该,来的时候后面没有人,怎么会被跟踪呢!”
这时令伯麟和李国臣走了进来,洪一命令将屋子里面的蜡烛全部点起来,巨大的声响闹得周围的邻居睡不好觉,很多家点起了蜡烛,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狗也在“汪汪汪”的叫着,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别人的面容清晰可见,令伯麟走到了阿文玉和蒋茗晨的身边,用脚踢踢阿文玉的小腿,阿文玉惊恐的眼神望着令伯麟,道:“怎么会是你?”
令伯麟蹲了下来,道:“为什么不会是我?你们没有想到吧!”
蒋茗晨指着令伯麟,吞吞吐吐的道:“你……?”
令伯麟将蒋茗晨的手指头推向了一边:“你不要指着我,我最烦别人用手指着我,因为这是不尊重别人的表现,再说了,你们两个人现在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阿文玉着急的满头大汗,这要是弄大了,泄露试题的罪名,这可是要杀头的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走了不要紧,那一大家子人怎么办?阿文玉说道:“我来的时候后面没有人,你是怎么找到的?”
令伯麟干脆也坐在了地上,道:“谁说后面没有人跟踪你,我就在跟踪你,你只是没有看见我罢了。”
阿文玉追悔莫及,刚才要是自己再小心一点,稳妥一点,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蒋茗晨骂道:“令伯麟,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你暗地里跟踪我们,你想干什么?”
令伯麟用自己的眼皮夹了一下蒋茗晨,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道:“你们知道泄露试题是什么罪名吗?”
蒋茗晨顽强的狡辩道:“能把我们怎么样?”
令伯麟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杀无赦!”
蒋茗晨还在狡辩的说道:“令伯麟,你不要胡说,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诬陷,我要上折子弹劾你,你给我等着。”
令伯麟从考生的手里拿来了试题,从阿文玉的手里那来了银票,扔在了他们两个人的面前:“试题加银票,这叫什么?”
蒋茗晨拿起试题,要将试题撕碎,被洪一一把抢了下来,将蒋茗晨控制起来,蒋茗晨几度挣扎:“试题加银票,能怎么样?”
令伯麟大声的朝蒋茗晨怒吼道:“这就是证据,人证我们也有,李大人和洪将军全部看见了,还有这么多的士兵也都看见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天问等十五位考生蹲在那里,蠢蠢欲动,完了,这下完了,就连阿文玉和蒋茗晨都被他们制服了,自己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想跑,里里外外全是官兵,根本跑不出去,只能是在这里等死了。
令伯麟训斥完阿文玉和蒋茗晨,来到了马天问的面前,马天问蹲在那里,不敢抬头,令伯麟拖着马天问的下巴慢慢的将头抬起来,抬起来以后,令伯麟说道:“你们为什么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天问说了一句非常实在的话:“这年头,这世道,谁不想借此机会博取个功名,否则活活的饿死,我们要是这次成功了,这辈子衣食无忧,你们每天拿着皇粮,当然不理解我们这些学子的心情了。”
简单的几句话,说到了令伯麟和李国臣的心坎里面,令伯麟鼻头不禁一酸,眼泪在眼眶之中涌动,话虽如此,但是你们不能这么做啊!这么做的话把自己前途给毁掉了,还让阿文玉那两个小人得逞,最主要的是你们十五万两银子,每人一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你们什么家庭,竟然拿得出这么多的银子。
李国臣问道:“你们这些人,一人一万两的银子是哪里来的?”
马天问回道:“大人,我们这些贫苦的学生,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银子?有的卖房子,有的卖地,有的四处借钱,这才凑够十五万两的银子。”
跪在马天问后面的考生们一起说道:“请大人原谅我们吧!我们下回再也不敢了,我们十年寒窗苦读,为了就是考试的那一天,你们要是给我们绳之以法,我们这辈子该怎么办?无颜面对家乡的父老乡亲,无颜面对父母啊!”
其中一个考生说道:“我看我现在只有去死了。”
令伯麟将李国臣拽到了一边:“大人,你看该怎么办?”
李国臣像包青天一样,铁面无私的说道:“取消考试的资格,先押回去再说。”
令伯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想为这些考生求情,但是李国臣的这个态度非常的坚决,说出来会不会引起他的不满,但是如果不求情的话,看这些考生的架势肯定会出什么事,到时候就无法收场了,民间就会流传官府逼死考生的说法,这么做无疑对我们衙门不利啊!
令伯麟商量着的语气说道:“大人,如果按照你的做法将他们全部押回去的话,他们的科举考试就化为泡影了,他们这些年的努力就白费了,况且他们说他们弄不好就要去死,这样一来的话,事情闹大,我们就不好收场了。”
李国臣看着这些刁钻的考生,也是无可奈何,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如果真的出点什么事情,那么自己的升迁没准就搁浅了,内心也是有一些担心,道:“你的意思是……?”
令伯麟说道:“大人,我们这样,毕竟考生们这是花钱买来的试题,不影响大局,顶多到那天的时候换个题目就是了,让他们向我们保证不再做这种违法的事情,我们就让他们考试,如果还屡教不改的话,那么我们就依法惩处他们。”
李国臣还在犹豫令伯麟额方法行不行的时候,考生们一个个的跪在地上,靠着自己的膝盖走到了李国臣的身边,拽着李国臣高等的官服说道:“大人,你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看看我们都是读书人的面子上,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不在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李国臣的心听着这些考生的话,心里也不是滋味,浪子回头金不换,万一这些考生几年以后出一个张廷玉这样的国家的栋梁,帮助大清度过难关,自己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李国臣一咬牙:“我答应你,就按你说的办。”
令伯麟赶紧谢道:“谢李大人。”
令伯麟对考生说道:“你们现在后悔了?”
考生们以马天问为首点点头:“后悔了,我们知道错了。”
令伯麟考虑了一会道:“这样吧!你们写个保证,保证以后不在投机取巧,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怎么样?你们写完以后,我就让你们继续的参加科举考试,你们考完试以后,我会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以后永远也不会说出来,你们呢?”
马天问说道:“我们也会像大人您一样,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这十五名考生心里面明白,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令大人是个好人,不是个贪官,不像是自己对面的阿文玉和蒋茗晨,眼里就知道钱。
令伯麟补充的说道:“忘了跟你们说了,这些天你们要住在衙门指定的地方,防止意外发生,你们就安心的看你们的书,考你们的试,别的事情你们不用管,还有,那两个题目你们不要认为就是当天考试的题目,我们可以随时换掉的。”
令伯麟起身喊道:“掌柜的,掌柜的。”
几秒钟以后,没有人回答,洪一命令士兵:“兄弟们,找掌柜的,这么大的客栈,怎么会没有掌柜的,刚才一阵打斗,他肯定是吓着了。”众人开始满客栈的楼上楼下的寻找起来,令伯麟来到了后厨,发现一个黑影蹲在那里瑟瑟发抖,手里拿着把菜刀举在自己的面前,用来保护自己,令伯麟将火把凑近去一看,发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年人已经快虚脱了的蹲在那里,令伯麟问道:“您就是这里的掌柜吧!”
中年人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令伯麟笑道:“你怎么这么的紧张?”
中年掌柜嘴唇干裂的道:“你们突然之间闯了进来,好几百人,谁知道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万一是打劫的呢?这年头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令伯麟将掌柜的从后厨带到了前面,安慰道:“您不要害怕,我们是衙门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掌柜的指着散落一地的木头碎片:“这还不叫伤害,你看我的客栈现在还有客栈的样子吗?窗户也没有了,散落一地,你这让我怎么做生意?”
令伯麟不屑一顾的道:“赔你银子就是了,掌柜的,你这里有没有笔和墨,借我一用。”
掌柜的手指向了柜台的位置道:“在那里,你自己去拿吧!”
令伯麟让这十五位考生写下了保证书,之后便让士兵们带走他们,这个时候,客栈里就剩下阿文玉和蒋茗晨等人,令伯麟嘲笑道:“你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吧!”阿文玉看着带走的那十五名考生,令伯麟可以原谅他们,那么也可以原谅我们,看来我们的机会来了,阿文玉像个下人一样乞求道:“令大人,李大人,你看看我们是不是也向你保证一下,这件事情就这么的过去了。”
没有等待令伯麟开口说话,李国臣先说道:“原谅你们,想的美,等待你们的是秋后问斩。”
听见李国臣这么一说,十有八九是板上定钉的事了,阿文玉和蒋茗晨一下子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令伯麟再一次的把李国臣拽到了一边,道:“大人,这个案子不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吧!肯定还有其他的人,我估计那六个人也是帮凶,不能放过他们,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们两个人能不能供出那六个人,要是说的话,那就太好了。”
李国臣说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两个人供出那六个人,你有办法?”
令伯麟自信的说道:“大人,你就看好戏吧!”
令伯麟蹲在了阿文玉和蒋茗晨的中间,弄得他们两个人很不自在,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令伯麟感慨的说道:“二位,刚才还是生活美好,现在你们两个人的生命就变成了倒计时了,你们想说点什么?”
阿文玉和蒋茗晨往两边窜了窜,离令伯麟远一些,令伯麟一手拽着阿文玉,另一只手拽着蒋茗晨,将他们两个人又拽到了自己的身边,道:“你们两个人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最少几十口人,你们要是死了,衙门可没有义务照顾你们的家眷,车安那边说得好听,到时候让他做,他可未必做的这么到位,照顾你们的家眷,不把你们的房子和地变为自己所有就不错了。”
阿文玉顿时来了精神:“你想怎么样?”
蒋茗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生命非常的渴望,道:“只要能活命,要我干什么都行。”
令伯麟说道:“这件事情,不只有你们两个吧!肯定还有别人,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剩下的那六个人就是你们的同谋,我说的没有错吧!”
阿文玉看着令伯麟被蜡烛照射的恐怖的脸,你怎么知道的这么的准确,你是人是鬼,道:“你想让我干什么?”
令伯麟问道:“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你带我们去,抓住他们,你们两个就可以将功赎罪,要是没有成功,你们两个秋后问斩,拿着这十五万两的银子,带我们去。”
阿文玉和蒋茗晨也是非常的纠结,一方面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曾经发过誓要一起生生死死;另一方面是自己的性命,阿文玉劝道:“不要再犹豫了,命只有一条,保住性命要紧,要是命没有了,有再多能怎么样。”
两个人不得已的答应了下来,拿着银子朝阿文玉的府上走去,到了阿文玉家的门口,阿文玉道:“他们都在这里,算上我们两个,正正好好是八个人。”
洪一反应迅速道:“包围院子,连一个苍蝇也不准飞进去。”
士兵们迅速的将阿文玉的家围了起来,令伯麟道:“你和蒋大人正常的进去,记住,不要耍任何的花招,你们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阿文玉拿着银子和蒋茗晨一起进到了院子里面,推开门,伯安喊道:“哎呦,我们的财神爷回来了。”
六个人全部的围了上来,阿文玉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道:“老规矩,你们一个人拿一万两,剩下的银子我和蒋茗晨一人一半。”
虽然这些人有很大的不乐意,但是既然是约定好的,便没有斤斤计较,当他们把钱全部分完以后,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有的还用牙齿咬了一咬银票,这时士兵们破门而入,将八个人围了起来,伯安吓的拿在手中的银票掉在了地上,正好砸在自己的脚面上,痛苦的叫声发了出来:“哎呦我去!”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李国臣走了进来跟在后面的是令伯麟和洪一,李国臣拍着手道:“好好好,一网打尽,太好了。”
黄亮见事情败露,拿出桌子底下的匕首朝李国臣刺去,洪一见状挡在了李国臣的前面,一把抓住黄亮的手臂,黄亮不能动弹,洪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转,黄亮的胳膊在空中也转了三百六十度,身体也跟着转了起来,之后落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洪一命人将黄亮绑起来,等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