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八人来到了阿文玉的府邸,阿文玉请他们坐了下来,道:“如今这世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个令伯麟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命他为主考官,真的是气死我了。”阿文玉说完,缓缓的走进来两个侍女,樱桃小嘴,甚是讨人喜欢,刚才阴云密布紧张的气氛完全没有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两名侍女的身上,随着飘过来的香气,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梦境。
两名侍女一个拿着扇子,为阿文玉温柔的扇着,另一个则是为阿文玉按摩着肩膀,阿文玉正是闹心的时候,那里有心思享受这个,大喊一声:“给我滚蛋,不要在我的眼前乱晃。”两名侍女灰头土脸的下去了,福圆等人埋怨道,有美人都不知道珍惜,不懂得人间烟火。
安奇山毕恭毕敬的问:“阿大人,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阻止他们?”
阿文玉将视线在每个人的身子上扫了一遍:“我没有办法。”
下面的七个人有些不愿意的埋怨,你没有办法,你让我们来干什么?这个时间早就回到家里睡上一觉了,何必跑到你这里来,那我们当猴耍呢!
阿文玉解释说:“各位,不要着急,你们看,主考官是令伯麟,副考官是李国臣,我们这些人成了吃干饭的了,今天是四月一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就应该是议论具体出什么题目,我们可以在这个事情上给他下绊子。”
安奇山道:“怎么下绊子?”
阿文玉阴险的笑着,满嘴的黄牙露了出来:“一般科举考试会有两个试题,一个是考试时候用的试题,另一个则是备用的试题,明天拟好题目以后,我们几个人一定要记住这两个试题,将第二个试题他们透露给考生,等到快要到科举日子的时候,在告诉令伯麟说第一个试题已经泄露,马上启动第二个试题,这样我们的计划就会成功了。”
蒋茗晨拍着马屁夸赞说:“阿大人真的是老谋深算,在下佩服。”
安奇山起身:“蒋大人,你就会拍阿大人的马屁,阿大人,请您不要见怪,我这个人说话想来直来直去,心里憋不住,如果我们将备用的题目卖了出去,令伯麟考试的当天不换题目呢?”
安奇山这么一问,难道了阿文玉,阿文玉摸着自己带有一些胡子的下巴:“这个嘛?我还真的没有考虑。”
黄亮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看看没有人说话,这才站出来,这是黄亮一贯的做人的方式,别人讨论非常激烈的时候,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因为别人说的非常的好,衬托不出来自己的优势,只有在别人不说话的时候,自己才会发言,黄亮说道:“阿大人,假如说我们将两个题目全部的给考生呢?”
阿文玉:“将两个试题全部的给考生,虽然说很保险,但是这么做有些不太好吧!考生花钱买一个试题,我们给他们两个的话,这个怎么解释?”
伯安站起身:“大人,我们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没有别的办法,况且两个试题考生全部知道的话,他们准备起来不是那么的费力的,再加上考试的时候有的人作弊,他们肯定会考出非常好的成绩的。”
阿文玉问道:“考生那边怎么样?愿意出价多少银子买这个试题?”
黄亮眼前一亮:“他们愿意出十五万两的价格来买这个试题。”
阿文玉拿起两颗翡翠做成的球体,在手中转了转:“他们那边是几个人?”
黄亮答道:“那边是十五个考生愿意出十五万两来买这个试题,一个考生一万两,不会出现什么岔子,如果明天题目定下来,我们就跟他们见个面,将题目告诉他们。”
令伯麟虽然不是那么的气氛,但是仍然有些郁闷,自己怎么跟这些人同朝为官,丢不起这样的脸,令伯麟明白一个道理,让他们当主考官,考生会有作弊的,自己当主考官,考生也会有作弊的,但是试题的题目就自己和李国臣知道,他们肯定想尽一切的办法拿到题目。
令伯麟说道:“大人,他们这些人不好对付吧!”
李国臣微微一笑:“你现在才知道,晚了,他们回去以后,不仅会骂你,而且连带着骂我,你看怎么办吧?”
“大人,我想借这次科举考试的机会将他们全部的挖出来,怎么样?”令伯麟满脸怨气的说道。
“你想怎么样?你可不要胡来,公报私仇。”李国臣劝道。
令伯麟起身,来到了李国臣的身边,悄悄的说:“我们两个是主考官和副主考官,考试的试题明天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他们这么的不服气,肯定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来弄来试题,到时候我们就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
“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的弄来试题,肯定会交给考生,考生有半个月的时间准备,这样非常的不公平,大人你应该在明天以后由您自己出一道试题,在科举考试的当天发布,这样他们全部会傻眼的。”
“但是考试的试题有两个,我们没有必要将我的题目写下来吧!”
“万一他们将两个试题的题目全部告诉考生了呢?”
李国臣没有想到这一点,要是将两个试题的题目全部的告诉考生了,那自己和令伯麟就是失职之罪,要杀头的,这个可不敢掉以轻心,令伯麟越说越来劲:“明天他们弄到题目以后,肯定马上的交到考生的手里,考生再将银子交道阿文玉那些人手里,再他们分赃的时候,我们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国臣道:“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的一早,李国臣和令伯麟早早的在衙门等候他们几个人,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但是迟迟不见那几个人的踪影,令伯麟心里明白,这是故意而为之,超过了约定时间的一个时辰,阿文玉等八人的身影才缓缓的出现在衙门的门口,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一个个将脸拉的像长城一样,弄得跟家里面有什么丧事似的,李国臣站起身道:“今天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了科举考试的题目,你们一会每个人写下一个自己的题目交上来,交给我,我从中间选取两个比较好的,到考试那天就用那个考题。”
不一会儿,摆在每个人面前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已经摆好,每一个人写下考试的题目,蒋茗晨写下的题目是论史论五篇,安奇山的题目是论各国政治,艺学策五道,伯安的考题是《四书》、《五经》,林强的考题是论当今的治国之道,黄亮的考题是论论语中的人生哲学,阿文玉的考题是当下的体制改革,福圆的考题是鸦片战争的危害,弗洛伊的考题是面对西方列强的入侵,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八个人的考题全部的写完以后,统一交到了李国臣的手里,这些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弄得一场的尴尬,李国臣挨个的打开看了一眼,有些人的题目没有什么创新,趋炎附势,有些人的题目还是比较跟得上现在的国情的,令伯麟看着这些题目,要是自己作为考生,肯定一点也写不出来什么,什么《四书》《五经》,又是《论语》的,自己全然不知,倒是后面几个题目自己能答出来一二三来。
李国臣将这八个题目全部的放在桌子上,道:”从前朝一直延续下来的这样的科举考试,其实对我们国家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几百年间,就考一些非常固定的东西,而且考生们的范围非常的窄,思想固定,思维束缚,导致了国家从最根本的这一环节,就已经落后西方国家很多。”
令伯麟道:“那怎么办?难道这些题目一个也不用了?”
李国臣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在前面几个《四书》《五经》的上面打了一个叉子,道:“这个阿文玉的当下体制改革和福圆的鸦片战争的危害这两个不错,我看就用这两个吧!阿文玉的当下体制的改革是主考题,鸦片战争的危害是备用的考题,我现在就将这两个题目写下来,放在衙门的牌匾的后面。”
令伯麟道:“他们今天晚上肯定来取,我们看着他们的好戏吧!大人,你出一个题目吧!作为考试当天的试题。”
李国臣抓耳挠腮,想了很长的时间,自己不能出那些非常老套的题目,应该出一些与时俱进的题目,李国臣在纸上写道:论当下大清朝的治国之策。
写完以后将阿文玉和福圆的题目装进了一个密封的匣子里面,没有放在牌匾的后面,而是就放在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面,李国臣解释道:“放在那么高的地方,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放在这里,他们一眼就可以看见,我们守株待兔,告诉洪一,让他的人马晚上待命,随时准备出动。”
令伯麟异常的欢喜,有要大干一场了,心里面还真的有一些激动,令伯麟来到了驻扎在城外荒郊野外的军营,站在了军营的门口,看着方圆几百里有木头围城的军营,非常的壮观,里面全是由帐篷弄成的营房,令伯麟透过栅栏往里面看了看,里面尘土飞扬,完全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好像是在练兵,这个洪一,还真的尽职尽责,一点也不马虎。
站在门口,门口的守卫怒发冲冠的看着令伯麟,拿着矛头指着自己:“闲杂人等,赶紧离开。”
这两个守卫,竟是这等的没有礼貌,难道不认识我是谁了吗?想当初,几年以前,你们发不出军饷的时候,还是我给你们发的呢!你们的洪将军都得敬我三分,没有我,他的将军也当不了几年,令伯麟只有在自己的心里面说这些,让他说出来,他还是得考虑考虑。
令伯麟看着矛头对准自己,自己非常的危险,将矛头往旁边挪了挪,守卫没有半点的放松:“闲杂人等,快走。”
令伯麟道:“两位,我来找你们的将军。”
站在右边的守卫说道:“哪个将军?我们这里好几个将军呢!”
好几个将军,怎么什么时候冒出来好几个将军了:“你们的洪一洪将军。”
站在右边的守卫道:“你有我们军营的通行证吗?”
进你们军营还要通行证,我这真的头一回听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严格了,肯定是洪一给我们做做样子,道:“没有。”
守卫斩钉截铁的说:“没有的话,进不了,不管你是谁,我们只听将军的命令,你还是请回了吧!”
这也不是个办法,这么干等一个时辰也有可能,两个时辰也有可能,等到晚上也有可能,总得想个办法叫洪一出来,令伯麟离开了大门,来到栅栏围起来的木桩子,双手扶着木桩子,将头伸进木桩子里面的缝隙,大声的喊道:“洪一,你快出来,洪一,你快出来。”
令伯麟的声音淹没在了沙场练兵的噪音之中,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刚才的那个守卫走了过来,道:“喊什么喊?我们将军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快走!”
现在的情势,不出绝招是不行了,令伯麟双手掐腰,挺起胸膛:“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还能杀了我不成。”
守卫极其的专横:“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看一看。”说完一只手围在了令伯麟的脖子上,准备将令伯麟制服,令伯麟一个海底捞月,逃了出来,直接的跑向军营的大门,朝最大的营帐跑去。
两名守卫看见令伯麟跑了进去,赶紧的追了上来,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自己的这可人头可就保不住了,两名守卫玩了命似的追赶,很快追赶上了令伯麟,将令伯麟按倒在地,令伯麟还在故意地挣扎,守卫们就是不松手。
一个守卫对着另一个守卫说道:”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来历,在我们这里晃悠了这么长的时间,非常的可疑,我看还是将他送到洪将军那里,看看怎么处置?”另一个守卫道:“也就只有这样了,没准他真的是奸细,我们两个还能升官发财呢!”
两个人意见少有的一致,一个负责左边,一个负责右边,押着令伯麟朝洪一的营帐走去,令伯麟心中暗自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高兴,嘴上还说道:“你们轻点,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这么对我?”
守卫轻蔑的说道:“就是天王老子能怎么样?谁我们也不怕,我看你倒像是一个奸细,等到了洪将军那里再说。”
一路上穿过几百个营帐,有休息的,有训练的,还有养伤的,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自己,自己就像是动物一样,这样的感觉让令伯麟非常的不爽,但是为了能见到洪一,不影响晚上的计划,自己遭受到的这么多的罪,自己还是值得的。
走到了军营里面最大的营帐的门口,守卫掀开帘子,走到了里面,令伯麟看到洪一正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只听见守卫说道:“将军,刚才在大门口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洪一抬起头:“可疑的人,最近没有战乱,哪里来的什么可疑的人?”
守卫坚定自己的想法:“的确非常的可疑,在军营的门口来来回回晃悠了很长的时间。”
洪一越听越奇怪,还有没事在军营的周围闲逛的,道:“他说没说来军营要干什么?”守卫想了三秒钟,突然想起来:“将军,他说过,他要找你。”
洪一更加的感到疑惑,他要找我,难道是我认识的人,要是不认识的话,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看看自己左右两边的副手,简单的布置了一下训练的计划,便让他们下去了,洪一站了起来:“把那个人带进来。”
门外的守卫听了以后,押着令伯麟进到了营帐的里面,令伯麟大喊了一句:“别碰我,你大爷我自己会走。”
令伯麟的这句话传到了洪一的耳朵里面,洪一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的熟悉,这是令伯麟的声音,他怎么到我这里来了,我的守卫怎么说他是可疑的人呢!接下来我该怎么解释?洪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只有站在那里,看着令伯麟进来。
令伯麟被守卫押着走了进来,洪一先是低着头,之后抬起头,看着令伯麟,感觉很突然,赶紧上前:“令大人,怎么是你?你看看这事弄得,真的是不好意思。”洪一指着眼前的两名守卫:“赶紧松开,你们活的不耐烦了,连令大人都敢抓,要是令大人伤了一根毫毛,我洪一要了你们的小命。”
两名守卫傻了眼,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把令伯麟绑来了,这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