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随着阳光的进入被一双手推开,先是进来一个人,向二人走了过来,随后又进来一个人,是两个人,这太好了,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两名负责送饭的士兵将饭菜放在了天合庆和柯明多的面前,这饭菜,简直连猪食都不如,难道清政府的官员每天胡吃海喝,就给犯人吃这个吗?大米饭还是生的,菜是凉的,而且上边还有泥土,连洗都没有洗就端了上来,其中一个士兵说道:“快吃吧!你们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什么连吃饭的时间都被压缩了,真他奶奶的憋气,两个人的怒火已经无法压制,涌上心头,趁着两名士兵转身的功夫,天合庆和柯明多分别勒住了两名士兵的脖子,右手捂住嘴,左手放在喉结上一扭,结束生命就是这么的简单。将他们轻轻的放在地上,赶紧换衣服,因为进来时间长了会引起外面的人的疑心,也许是生存的力量给了他们无限的动力,不到两分钟就套上了士兵的衣服,再将他们的双手用绳子绑上,背靠背的放好,二人这才出去。
门被打开,猛烈的阳光照射进来,照的两个睁不开眼睛,光线照在他们的脸上,守卫们也看不清他们,只能是看清轮廓和衣服,于是相互点了点头,等到阳光被乌云遮住,守卫才看清他们的脸,但是为时已晚,脖子上已经出现红色的划痕,还没等到怎么回事,就已经死了,周围的士兵听见声音,赶紧跑过来增援,天合庆和柯明多见大事不妙,于是跳墙逃出古刹寺……
这时,令伯麟和洪一来到古刹寺的门口,司狱长迎着笑脸迎了上去道:“二位大人,您们来了。”
洪一连看都没看司狱长一看,就答应了一声应付了事,令伯麟说:“进去看看。”
司狱长刚说请字的时候,就听到里面有吵闹和打斗的动静,于是令伯麟和洪一一股脑的冲了进去,看着士兵们拿着长矛指着古刹寺的外面,再一看门口有两名士兵已经奄奄一息,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令伯麟反应迅速,拍了一下洪一,冲着士兵们说的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出去一看,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以及远处的大山,没有他们的踪迹,令伯麟停住脚步止步不前,洪一以及司狱长和五十名官兵赶了过来,司狱长此时来了能耐,大喊:“在哪?竟敢逃跑,看老子不宰了你。”
洪一拽住司狱长道:“行了,别演了,早知道现在你们为什么不提高警惕?”
司狱长:“我……”
令伯麟看着洪一道:“回古刹寺。”
一干人等又回到了古刹寺,令伯麟和洪一在司狱长的陪同下来到了案发现场,令伯麟仔细的勘察着现场,洪一在旁边紧紧地瞪着司狱长,司狱长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像霜打的茄子低下了头。
令伯麟看着在屋子里死亡的两名士兵问:“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司狱长没有了刚才的霸气低声说:“一个叫二虎,一个叫大龙,他们全部是盛京的本地人。”
令伯麟继续问道:“外边的那两个人呢?”
司狱长答道:“一个叫刘甘,另一个叫钱雰。”
洪一问到:“怎么问起姓名来了?”
令伯麟摇了摇头说:“洪将军,这可不是像打仗,这是被天合庆他们杀死的,准备安抚家属吧!”
洪一点了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
令伯麟看了看现场继续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首先他们应该是先解开绳子,之后在送饭的士兵不注意的时候将他们杀死,将双方的衣服对调,趁着光照出去,在外面的士兵也以为是自己的人,并没有在意,于是给了他们下手的机会,将他们杀死,这时别的士兵赶到,我们也听到了动静,于是赶了过来,天合庆和柯明多逃了出去。”
司狱长拍着手道:“师爷您真的是犹如天神下凡太精彩了。”
令伯麟和洪一一起瞪着他,已经死了这么多的人,天合庆和柯明多跑了,而你一点也不担心,反而为了自己的前程溜须拍马,你真的是太……
令伯麟和洪一分别给予了蔑视的眼神,司狱长这才收敛了许多,令伯麟道:“我和洪将军来是为了将他们二人押回去,没想到半路却出了个这么个叉子,你是不是失职啊?”
司狱长苦苦哀求道:“失职失职,在下失职。”
洪一似乎没有了主见道:“师爷,这怎么回去向李大人交代?”
令伯麟道:“先回到衙门,将司狱长带回去,看看李大人怎么说。”
洪一:“好。”
临走之前,令伯麟来到了禅房,禅房里空空的房间里相比与外面清净许多,只有几尊佛像屹立于正中间,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上面金灿灿的眼色刺入眼中,无比的高贵,下面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功德箱,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不仅仅是银子,也是老百姓对于几位大神的崇拜,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但是理想和梦想是完美的,但是现实是残酷的。
佛像的正前面摆着大大的香炉,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香,天月大师和另外的两个徒弟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安心的念佛,那桌子上厚厚的九华经已经抄袭了几百遍,可以看出几位的心里是多么的虔诚。
令伯麟看到天月大师很专一,不忍心打扰,话马上要说出口,但是又憋了回去,嘴张开又闭上,由于不绝,天月大师开口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令伯麟用一种晚辈对前辈的尊敬的语气道:“大师,我这次来本想带走他们二人,但是却跑了,很遗憾,我现在马上要回到衙门,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久留,特来向你告辞的,这些的日子非常的感谢你。”
天月大师放下手中的佛珠,站起身道:“年轻人,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俗话说大恩不言谢。”
令伯麟将双手和上,放在胸前道:“谢大师的教导,我肯定铭记于心。”
天月大师:“外面的人都在等你,你快走吧!你虽然耽误了几分钟,但是五十多人就是很长的时间,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所以不要将今天的事或者别的事拖到明天和后天。”
令伯麟:“晚辈告辞了。”
于是令伯麟走出禅房,一行人回到了衙门,这一路上令伯麟和洪一就没有给司狱长好的颜色,司狱长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回到了衙门,李国臣坐在大堂之上,厚厚的折子压的他喘不上气,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踵而来,大到卖房子卖地,小到缺水断粮,再加上手下的这些官员勾心斗角,你挣我斗,李国臣的头都大了,甚至想到辞官以后回到家乡,有自己的府宅,有自己的土地,想种点什么就种什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
令伯麟和洪一还有司狱长来到了朝堂,站在李国臣的前面,李国臣身穿官服,官服上刻着蓝宝石顶,绣孔雀,头顶双眼花翎,手里拿着折子,看到这几位回来了,忙问道:“人带回来了。”
洪一傻傻的看着李国臣道:“没……”
令伯麟僵化接过来:“没带回来,让他们跑了。”
李国臣将手里的折子狠狠的摔在桌子上道:“什么,跑了,五十人看着十二个人都看不住。”
此时只有令伯麟还保持冷静的思维道:“那是个随从没有跑,天合庆和柯明多跑了。”
李国臣生气的说:“老虎跑了,留下虎崽子还有什么用?”
这时司狱长已经知道自己疏忽大意犯了大错,两腿一软跪了下来道:“大人,是小的错误,小的该死。”
李国臣走到司狱长的面前骂道:“你知道自己放走的不是两条人命,而是南人,他们跑了出去,南人很有可能东山再起,前面所有的努力将会毁于一旦,你可知罪?”
李国臣面目狰狞,声音巨大,用手指着司狱长的鼻子,司狱长经过这么一下,竟然晕了过去,让官兵抬了下去。
李国臣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以后,好像好了很多,洪一也是感到害怕,转一下令伯麟的衣袖小声道:“怎么办?”
令伯麟:“看我的。”
李国臣:“赶紧派兵去追,兵分四路,一定找到他们二人,决不能放虎归山。”
令伯麟:“大人,在古刹寺的那十个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刚才已经压到了天牢,盛京已经在我们手中,而且我们兵强马壮,我们以逸待劳,相反他们两个人,年龄已经四十有几,思想已经禁锢,不会再想招兵买马,东山再起的想法。”
李国臣:“你的意思是?”
令伯麟:“大人,他们只有三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就是他们隐匿深山,意图东山再起;第二条就是劫狱,但是我们盛京府的天牢由重兵把守,进得去但是出不来,他们就是两个人,而我们光是守卫就有几百人,这还不包括周围的驻扎的军营;第三个就是他们行刺,这条需要我们下套。”
李国臣半信半疑的问:“怎么下套?”
令伯麟道:“大人,打了胜仗,我们需要犒劳将士们,您是不是应该摆几桌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关键在于可以引他们前来,他们前两条道都走不通,只有行刺我们以解心中之恨,我们表面上是庆祝,但是实际上是给他们下了一个圈套,我们设好伏兵,将他们在抓回来。”
洪一道:“好主意,还是你鬼点子多。”
李国臣道:“你怎么确定他们肯定会来行刺?”
令伯麟:“猜测。”
李国臣瞪大眼睛道:“你猜测,如果不来呢?”
令伯麟跪在李国臣的面前说:“臣愿与性命担保,不来的话,提头来见。”
洪一听完这句话感觉很熟悉,这不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嘛!怎么让这小子给抢过去了,这小子,竟掀别人的伤疤,洪一又想到,令伯麟曾经救过自己的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洪一也跪下道:“大人,令伯麟是师爷,但是也是军师,如果没有他,就不会顺利的攻下盛京,我们还是听他一回吧!”
李国臣将二位扶起道:“如今的办法也就只有这样了。”
二人对了一下眼神齐声道:“谢大人。”
李国臣问道:“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令伯麟道:“今晚如何,此时不宜拖得太久。”
李国臣道:“地点呢?”
令伯麟道:“在衙门里如何?”
洪一看着李国臣道:“这样不好吧!在衙门里喝酒,让老百姓们怎么想我们?”
令伯麟:“在晚上我们秘密举行,将衙门的大门关上,反正到了晚上衙门也不开门。”
李国臣仔细的想了一想说:“就这么办。”
令伯麟和洪一见李国臣已经同意,心里很高心,李国臣手里拿着折子笑着对令伯麟说:“看你很高兴,还有更高兴地。”
李国臣道:“盛京知府还空着,朝廷让我从现有的人中选择,你们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令伯麟和洪一听完以后显得很兴奋,就像是自己似的。
二人赶紧准备晚上的事,天色已过正午,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他们从附近的酒楼借来了多余的桌子和凳子,整整齐齐的摆好,知道的不奇怪,不知道的以为变成了酒楼呢!并没有从酒楼请厨子,而是在衙门之中找有会做饭的露两手,全部准备好了之后,便是布置兵力的情况。
为了增加胜算,将驻扎在城北侧的八旗军营调来了,个个是精兵,将他们请来一起庆祝,再加上洪一的军队以及衙门的巡检,这些够用了。
令伯麟算了一下坐席,总共可以坐下一千五百人,所有参与作战的士兵不能全来,这可该怎么办?洪一陷入了苦恼之中,令伯麟说:“实在不行就发些银子补偿一下,跟他们说明情况。”
洪一:“就这么办吧!”
天合庆和柯明多跳出城墙,来到了古刹寺的墙外,沿着官道往北走,消失在丛林之中,等到令伯麟追出去以后,已经没有了踪迹。
二人一直在丛林之中不敢出来,怕有追兵追来,为了安全起见,在丛林之中待了很长的时间,二人商量着对策。
天合庆看了一眼远处,没有官兵追来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柯明多道:“想东山再起时不可能了,劫狱也不可能,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将他们救出来。”
天合庆说:“那怎么办?”
柯明多坐在了草地上道:“刺杀他们怎么样?”
天合庆也坐了下来道:“怎么刺杀?”
柯明多的眼睛之中充满了仇恨说:“我们潜进城中,到了晚上,潜进衙门,李国臣那个畜生肯定会在衙门里,将他杀死。”
天合庆说:“还有那个叫令伯麟的,我听说攻城的主意就是他出的,我们的目标就就是他们两个人。”
柯明多:“我们两人与他们同归于尽。”
令伯麟所猜测的与他们想的一摸一样,看来令师爷的头是保住了,但是宴会上会发生什么呢?
到了晚上,首先是官员们陆陆续续的道来,令伯麟作为师爷的身份在门口迎接,也就当做是认识一下。
盛京知府也就是三四品的官,最小的从九品,大到辽宁总督李国臣为二品,总共五十九名官员,令伯麟站在衙门的门口挨个接见,分别是:从九品巡检张李东,司府厅仓大使高强,司府厅司狱长晨西,府税课司大使杜彦辰,宣课司大使候晨,道库大使维柯,州吏目江南飞;正九品外委把总李恩平,通判知事曹河,同知知事享飞,府知事蒋茗晨,按察使柯风震;从八品训导安奇山,盐运司知事白文青,布政司照磨单双甲;正八品外委千总灵敏,教谕伯安,州学正林明四氏学录林强,府经历黄亮,按察司知事于延正,盐引批验所大使寒柏,盐课司大使武善,盐道库大使程天红,盐运司库大使牛军,布政司司库大使刘力;从七品盛京游牧副尉典章;正七品把总千时平,安抚使司大使丁山,长官司副长官范文青,训导福圆,顺天府满洲教授弗洛伊;从六品卫千总奇刚,安抚使司副使江千,允判田经国,理问灵鸠,布政司经历空客树;正六品百户克明检,副招讨使朗星雨,安抚使司同知水敏,营千总贺林雪,门千总梁芝东,通判联木阳;从五品副千总坤衡,宣抚使司副使宋柯安,守御所千总三文渊,盐课提举司提举黄石,盐运司副使田柠;正五品宣抚使司同知伟苔,同知甲温,土同知张罗;从四品宣抚使白奇语,宣慰使司副使永于安,盐运使司运同包龙,土知府车安;正四品知府空缺;正二品辽宁总督李国臣,总共五十九名官员,一个职位空缺。
令伯麟终于将所有的官吏全部认识了一遍,这回可真是全啊!与有的官员是初次见面,这无疑为了自己的政治的道路奠定了基础。官员全部坐里面,一千多人的官兵坐在外面,一切准备就绪,静等着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