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人组织的内部已经暗流涌动。天合庆趁着夜色一步一步的实行自己的计划,等到天合喜和隆福德已经喝醉,而且处于下半夜,看守也是处于最放松的状态,行动开始了。
见到天合喜和隆福德已经喝醉,天合庆和几个手下一共四人穿着夜行衣,腰间别着匕首,手里拿着迷魂香,悄悄地溜到天合喜的屋子底下,这时见有巡逻的人,于是乎轻轻一跃,飞四人到了房梁上,由于天色已黑,巡逻的人并没有发现,真是虚惊一场,之后将迷魂香点着,插进窗户,点了一会儿,感觉他们已经都被熏倒之后,四人快速地闯进屋内,将二人绑了起来,带了出去。
天合喜和隆福德正在熟睡,忽然被凉水一激,就酒劲瞬间醒了一半,睁开了眼睛,之间“刘永泽”披头散发的满手是血向二人走来,说:“我死得好惨啊!你为什么要杀我?”
隆福德说:“你现在应该在井里,怎么出来了?”
“我死得冤,就出来了。你和天合喜的计划我都知道了”
天合喜颤颤的说:“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杀天合庆的?”
“因为我是冤魂,所以就听见你们的说话了”
这时屋子里的烛光一亮,天合喜和隆福德惊呆了,对面坐着的正是天合庆和元老们,他们正在看着自己,拿个“刘永泽”是假的,而别人装的,这下自己的计划全部失败了,此时的情景略显尴尬。
其中一个元老玄国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败类,之所以把大权交到你的手上,是因为你能干,有能力,还有就是天合庆主导的刺杀失败了。没想到,你……,哎!人无完人,孰能无过,你怎么能杀手足,而且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我不杀死他,我的宝座就坐的不稳,一山容不下二虎,你知道我等这个权力等了多少年?从小到大,你们一直都在偏向他,你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你俩本是孤儿,从把你们从山崖边上捡回来,我们决定便培养你们,教你们武功,教你们剑术,把你们定为未来的接班人,你们俩很争气,悟性高,办事能力又强,我们几位元老感到后继有人了,但是事与愿违,天合喜的性子越来越暴躁,不沉稳,而且杀气太重,你的这种性子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放大,而天合庆却越来越沉稳,冷静,目光长远,为人友善,你们二人的差距就此拉开。行刺钦差的失败天合庆是有责任,但是他勇于承担责任,而你刚上任就谋划杀亲兄弟,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你们偏心,他有错就可以原谅,我有错就要受罚吗?”
“你犯的是杀人的大罪,我们组织有十条规矩,只要犯了就是死罪,你不知道吗?”
“我已经忘了。”
“忘了,那好,我就提醒你,这十条是:杀人、抢劫、放火、偷盗、谋逆、赌博、嫖妓、以下犯上、吸大烟、忘本。你触犯的就是其中一条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忘本,权力让你迷失了自己。”
天合喜说:“天合庆,你设计陷害我,不得好死!”原来,天合庆的计划是把元老们都叫来,让别人装成“刘永泽”吓唬二人,结果二人讲真话全盘托出,这才导致事情的败露。
玄国兴说:“带下去,等决定之后再做处置。”
将二人压下去之后,天合庆说道:“我没有想到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他再也不是小时候一起吃饭、睡觉、玩耍、练功的天合喜了。”
过了一会儿,几位元老宣布:将天合喜处死,因为他触犯了十条禁令。天合庆重新管理南人组织。这真叫天诺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合庆听完以后,心情无比的复杂,一面是权力,一面是自己的亲兄弟,左右为难。
天色已晚,所有人全部睡下,天合庆躺在床上,决定明天早上去看看自己的亲兄弟,也许是最后一面了,想到这,他逐渐进入了梦乡,不知不觉中留下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天合庆便起身来到了狱中,走到了天合喜的牢房前,席地而坐,两只眼睛望着天合喜。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
“我现在不需要你来看我”
“再怎么说,你我也是亲兄弟,你虽然要杀了我,但是我不怪你”
“少跟我扯这一套,你设计陷害我,还有脸来”
天合庆转过身去,拿出四个菜和一壶酒,说:“我来为你送行。”
“我才不吃你送来的饭菜”
没等二人说几句话,便来人将天合喜和隆福德带了出去,这是准备将二人处死,天合庆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将二人押到行刑台,左右两边分别站着刽子手,天合庆完全不敢看这一幕,闭上眼睛,对于有人性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残忍的,只听“咔嚓”两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要不要营救李大祖和任天河。如果营救会有很大的风险,几位元老也不会同意的,如果不营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去送死。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中。
经过内心的痛苦的挣扎,天合庆决定私下里秘密行动,先看看衙门里的情况,之后在计划行事,是否决定劫狱还是任由天命。
任天河和李大祖被关在了大牢里,大牢里里外外戒备森严,重兵把守,他们俩看到这架势心就凉了一半,因为即使来劫狱,能进的来但决定出不去。二人近乎崩溃的边缘,坐在了地上,望着牢房的四周,四米高的围墙,阴森森的氛围,时不时的有老鼠爬过,跟阴曹地府有什么两样?
任天河和李大祖只能听天由命啦!
二人不知不觉中相互依靠着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一个新的早晨,经过一晚上的适应,二人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衙役冲外面进来,满脸狰狞的说:“吃饭了。”说完之后往远处一扔,不管也不问,就走了。
二人仔细一看,干馒头加上清水,二人实在是太饿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加把馒头给吃了。
李大祖突然地问道:“对了,昨天你为什么碰我一下?”
“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得来自首,只有这样,才能活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
“当时的情况,我们无路可走,第一:全城在搜捕我们二人;第二:我们不能回南人组织,那样太危险;第三:我们行动失败后,天合庆已经失去对南人的控制权,天合喜上位,未来的几项行动不知道还继续执行还是不执行,第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如果说不来自首,那么隆福德就会马上杀了我们俩的!所以必须说来自首,即使现在这样的情况,你和我仍有机会被救出。”
李大祖又一次的听得目瞪口呆,让他没想到的是一件小事竟能引起这么大的波澜。
李大祖说:“我以后都听你的。”
“恐怕没有以后了”
其实任天河的心里也没有底,究竟能不能来救他们。
这时的盛京城里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人心惶惶,全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谁是刺杀钦差的凶手,虽然老百姓对当时的清政府很不满,各地起义很多,怨声载道,但是毕竟自己的靠山是清政府,刺杀清政府就是不对。最主要的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是本城的大户李府李老爷家与这个案子有联系,因为有人看见知府带兵进了李府;第二种说法就是刘府刘老爷家与这个案子有联系,因为也有人看见知府带兵进了刘老爷家;这第三种说法也就是传的很邪乎的说法就是令府与这个案子有关,因为知府在令府的地窖里抄到了包庇凶手的证据。
令府瞬间面临着很大的压力,令府上下人心惶惶,令府二老年龄大了,令老爷压根就没敢告诉他们,怕他们上火,现在只有靠自己了,这些天虽然告诉下人们不要出门,平时为人处事也很小心,这时候要是被谁下个套,那可就完了!令老爷还能感觉到那些老百姓的手在无形当中指向自己。
令老爷深思熟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便把丁二叫来。
令老爷说:“如今的形势我们该怎么办?”
“老爷,你现在不用上火,那天晚上我已经给了他十万两银子,即使令家真能与凶手有什么联系,就凭那十万俩银子,我们也有回旋的余地。”
“有道理”
“这样,过一会儿我把府上的事情交代一下,我再拿些银票,再去一趟衙门,打听一下情况,估计过这么多天应该会有些进展的。”
“那好,你去看一下。”
“那我去准备准备。”
一个时辰以后,丁二走出了令府的大门,直奔衙门。
到了衙门的门口,衙役问:“这里是衙门,你有什么事?”
“来找你们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您就说令府的管家有要事求见”说完递上去一些碎银。
“那好,您等着,我给您通报。”
过了一会儿,衙役出来了,说:“进去吧!”
“多谢,多谢。”
丁二进去以后,走到了知府的面前,行个礼说:“令府管家丁二拜见大人。”
“起来吧”
“谢大人”
“今天来什么事啊?”
“大人,就是想来打听打听刺杀钦差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自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后,确实是冤枉我们了,我们就是平民老百姓,哪能勾结凶手刺杀钦差呢!那可是要杀头的。”
“明白你们的意思,刺杀钦差的两个人已经落网了,但是还没有开始审问,现在还并不知道二人是什么来路,有谁指使?如果与你们令家有关联,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毕竟在你们府上的地窖里搜到了床和桌子。”
“在下向您保证,绝对不是我们”说完又递上十万两的银票。
知府很自然地接了过来,说:“果然是首富,出手就是不一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丁二听见这话,心里就放心了,于是急忙的回到令府向老爷禀报。一路上心想,真是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没钱别进来。
回到令府,丁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令老爷,令老爷听后安心了许多。令老爷说:“那两个人该会怎么说?”
“那就不知道了”
“但愿不要和我们扯上什么瓜葛!”
衙门大堂,知府把师爷叫来说道:“你去钦差叫来。”
“遵命,老爷”
过一刻钟的时间,钦差急忙忙的走来,说:“是不是凶手落网了!”
“回钦差大人的话,是的!”
“什么时候抓到的?”
“前几天”
“什么,前几天,前几天抓到的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才告诉我?”
“大人,事出有因啊!”
“细细道来!”
“您想啊,大人,您身为钦差,却遭到了遇刺,这说明这两个凶手有靠山啊!这几天之所以没有审问,是因为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是,这就几天却没什么动静,大牢周围也没有来劫狱的,所以我断定定是个人所为。”
“您这么一说,有一些道理。”
“大人,我准备现在就审。”
“可以,我与你们同去”
“大人请”
说完,钦差、知府、师爷一起走向了大牢。衙役将三人带到了任天河和李大祖的老房前,知府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只留钦差,知府和师爷三人。
知府率先问:“你们二人为什么要行刺钦差?”
二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钦差激动地说:“你们放肆,刁民!”
师爷说:“您别生气,不用跟他们生气,没用。”
知府又问:“你们是怎么知道钦差大人的身份的?”
任天河说:“怎么知道的,他不就是九门按察使吗?在紫禁城就知道了,这还用问。”
“是谁指使你们吗?”
“没有,是我们俩自愿的。”
“那你们就是承认了刺杀钦差的罪行了。”
“承认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俩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三人的。”
三人看看此时的情况,师爷说:“该画押了。”
“好,那就画押吧!”
随后二人也没有反抗,很自然的就按上了手印。
知府说:“由于这是要案,影响很大,三日后问斩,在菜市场东口行刑台行刑。
钦差一看答案已破,很是高兴,出了牢房对知府和师爷说:“今天的一切都很顺利,尤其知府你费心了!”
“为钦差大人您效劳,应该的,如有机会请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一定,一定,走今天我做东,我们三人吃喝玩乐,不醉不归,向怡红楼进发。”
三人彻夜未归。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任天河和李大祖一前一后被押往行刑台,沿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二人的眼光向左一看,发现天合庆正在人群里,从天合庆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想劫狱,二人齐向他摇了摇头,但是天合庆仍然很想救二人,但是为了以后,现在需要的是忍耐。目送二人被押向行刑台,天合庆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他完全不敢直视行刑台,人的心灵以及生命在某一个瞬间是非常的脆弱的。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
只听“唰、唰”两声,两条命已经没有了,为了自己,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天合庆失去了天合喜、任天河、李大祖。这对于一个人的本性来讲是非常的难以接受的。
天合庆慢慢的走到了一个山上,他跪在几颗大树前,用自己的双手推起了三个小坟头,分别纪念自己的好兄弟和好朋友,虽然他曾经要杀自己,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从现在起他要开始自己崭新的一页。
在对任天河和李大祖行刑之后,知府命令衙役全城贴告示,其大意就是:钦差遇刺案已经结案,凶手总共有两个人,为个人的行为,背后并没有组织或某些人指使,还盛京的老百姓一个公道,特发此告示。
众人读完了以后,都解开了对李府和刘府的误解,尤其对令府的误解。丁二看见告示,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赶紧回去告诉老爷这个好的消息。令老爷听后大喜,对丁二说:“以后做事要格外的小心,一个不小心,二十万两的银子进去了。”
老爷,您也别上火,二十万两的银子没多长时间就赚回来了。再说,这就叫破财免灾了。”
“你个鬼机灵,你告诉下人,从现在起出去不必那么拘束,在外面的那些生意照常做。”
刚说完话,师爷进来了,忙给令老爷赔礼,说:“令老爷,实在对不住,都是误会,现在案子已经查清,还请令老爷见谅。”
“我怎么会生气呢!知府大人整日为我们操劳,感谢还来不及呢!你回去跟知府大人说一声,以后用得着帮忙的尽管开口。”
“一定,那小的就先告辞了。”
“丁二,替我送送师爷。”
送走了师爷,丁二回到令老爷身边说:“小人得志,什么东西?”
“哎!在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都有,三六九等。小心隔墙有耳,你敢保证知府没有往我们府上安插他们的人?”
“不敢,你以后睁大眼睛多观察一下,还有,多在府上安排一些人手,以防万一。”
“好的,明白了”
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令老爷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安,不安在于似乎有好几只眼睛在暗处已经盯上了我们,树大根深,未来的道路异常的艰险,摔下去就是万丈深渊,全家好几十口的性命全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令老爷感到任重而道远啊!
此时天合庆回到自己的联络点中,决定重整旗鼓,把元老都叫来,准备重新实行周边农民的起义和攻打粮仓的计划,为天下苍生换一个公道。
各位元老纷纷表示赞同,认为只要南人上下一心,肯定会有让全天下的老百姓不受苦日子的一天。
但是这一天会多久到来,谁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