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麟月感受到窗外的二人离开了,“肖兰,你看着两个人如何?我现在心累了,煌于是不会回来了,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终究要接受这个事实,我看那个二皇子对你还是很有好感,不如。。。。”,不知为何却又说不下去。
“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心里没有云丰,我知道,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这一步走出去就回不来了。”孤影,哦,不,现在可以叫回她的真名了,毕竟已经不会有人认识她了。
“我们还是要往前走,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心里还有我们,他就会回来,即便不带走我们,知道也会看一看,告诉我们他还活着,可无论他怎么选择,我们此刻必须有所抉择。”齐麟月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泪水却在不断流淌,美丽的小脸蛋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蜷缩了下去,她的年龄二十出头本来应该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一个勤劳的丈夫,几个孝顺听话的孩子,即使没有理想中的爱情,至少是平凡而安康的生活,可是现在生存,为了生存,很多宝贵的东西都要失去。
或许时间会轻抚一切,抚平一切,可有些痕迹却是抹不平,消不净的。
后来的事情就是用了两年多时间,两人接受了云丰和云昌,走进了金越国的王城中,准备成为金越国王室的一员,带着厚重的头冠,穿着繁琐的服饰,华贵却又臃肿,两人失去了快乐的欢笑,没法再欢脱的嬉笑,作为王族,那样有失身份,为了活着,不得不这么做,除了利益挂钩,并有王族通婚联系的金越国,这片大地上是没有谁会来收留她们的。
此时此刻,两位已婚的少女即将成为人妇,沉浸于以往回忆的两人都不由得想到了和肖煌于的重重回忆,肖兰和肖煌于一同面临危险,从树精体内拼搏求生,面对百越门亡门血洗时二人同甘共苦,另一边回忆着前往百越门的一路旅程,一边为肖煌于惹麻烦,一面看着对方为了自己点头哈腰,心里总是美滋滋的,即使对方片刻后就回来教育自己,还是觉得幸福不已,在被宫里派来的老太监刺杀,又是生离死别,再到后来的重逢。
一切是多么的如梦似幻,尤其是眼前,自己即将成婚,而对方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内心痛哭不已,脸上却仍然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齐麟月和肖兰就在这一天成为了他人的新娘。
新郎新娘,四个新人,两份快乐,两份痛苦。有些时候,即便知道是对的,应该那么做,可心中所想却有可能是另一样,生活很是残酷,可更残酷的往往是我们自己。
肖煌于自从看到那两个新娘,心中就有些躁动不安,总觉得继续呆在那里,被她们二人看到,会发生十分可怕的事情,虽然心有疑惑,有诧异,本能却驱使自己离开那里,而在回往引灵派金陵别派,也可以说分派的路上时,脑海如同炸裂了一般,以往的记忆如同泉涌,以往困扰自己的残片拼接起来,脸上痛苦,不安,疑惑,恐惧,无措,愤满,茫然的表情交错起来,最后化作扭曲的容颜,五官融化,露出了雪白的骨面,在月光下,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哈哈哈~~~~,我就是一个废物,渣滓都不如的垃圾一个,还是护不住,救不了。”声音是从空气中传出来,主动解放开维持躯体容貌体型的法术,就恢复了真正的体型,虽然修为几乎尽失,却还是遗留了一小部分的力量,伸出右手,桌子上的毛笔悬浮而起,蘸起漆黑的墨,在体内稀薄的真气操控下,在纸面上飞舞起落,一封留言写下,缓缓推开了门,没入黑夜中消失不见,紧随其后还有一个身影,似乎还背上包裹,看来是有备而去。
一阵夜风吹来,把原本应该压在桌上的留言信件吹落,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上面的字迹孔武有力,如同一个修炼千年的巨灵力士,汹涌的气势扑面而来,如果不在意上面的内容还真是这样。
“忆往昔起余独休,斑斓凡俗惹太兜。
空山新雨何处是,唯留江月叹悲鸠。
昔日醒梦黄昏后,今朝虚妄梗在喉。
南北山河空悠比,何妨西行白坪洲。”
此刻无牵无挂,在乎的人已有在乎她的人,有了依靠的肩膀,而自己却没了方向,擢笔写下时,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的是西土异域之地,行途教,一个苦修神形的宗教,是西土之地,甚至是东土之地不少民众,小国的国教,自己儿时不知在何处看到有关的书籍,记忆却有些模糊,是谁教自己这些知识的?有个人,又好像没有?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自己至少要给自己明一条路,毕竟,。。。。。。。。。
拽了拽衣口的衣服,觉得呼吸有些急促,趁着黑夜向着西面走去,记得没错的话,步行五百里,穿过三个城市,就到了金越国的国界,在跨过赤岭荒漠,就是西土行途教的国度,厚土国,这片大地上占地面积最大的国度,虽然,五成土地都是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而另一半的土地也是用了成百上千代才开辟出来的。
脚下的路在延展,伸向远方,一个人,两条腿,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