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进入睡眠的肖煌于,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此时正睡得正酣,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房门吱呀的一声,只见那两个人悄悄地猫了进去,老三扫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睡得深沉的肖煌于,踮着脚快步冲了过去,伸手探查了肖煌于的气息,发现他真的昏睡过去了。
回头冲着老二点了点头,老三缓缓从腰间拔出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只见老三手中渗出一团绿光,眨眼工夫就蔓延到刀刃之上,瞄准肖煌于的心脏,只见冷光一闪,划出了一道悠长的弧形刃光,刺向了肖煌于的心脏。
金属撞击在白骨之上,发出清脆的颤音,那个被领头人称作老三的黑衣人,面露惊色,失声道:“怎么可能?”,听声音大概是个女性,虽然很是吃惊,但嘴里念了几句法诀,整个人被绿色的雾气包裹,消失在黑暗中。
那个老二听到老三在这个时候居然发出声音,心中也不由得一紧,果然这次出来就不应该带她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三,你快退下,剩下的就交给我跟老大。”,声音充斥着阴冷,而左手也在同一时刻用力一捏,一道肉眼不可见的丝线从左手伸展出去,奔向老大的脑袋,老大瞬间就冲进了房间。
传递完消息的老二迅速从背后拔出一口长刀,兵器材质看似不是十分出众,但是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照顾有嘉,只见从窗外射入的月色如冰,照在刀刃上,寒人皮骨,如同刚从冰潭中取出的神兵利器。
没有老三的半分慌张,抬手稳稳地就是一刀砍了下去,直取肖煌于的脖颈,寒光闪耀,把屋内的景象透露出来,刀刃还未到肖煌于头顶,老二不知怎么的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慌,下意识的向后跳了半米,咻的一声,一把匕首精准的扎在刚才自己站立的位置。
老二默念法诀,一道绿光一闪,整个人都消失在黑夜中,没有时间抹下额头的冷汗,对于老大还未过来援助自己,已经心生疑惑,刚才自己刀未落,对方已经率先逃开,可见对方应该已经察觉了双方的人数差距,这人莫非真的是师伯那一边的人。
老二手握长刀,小心的提防着对方的进攻,若是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人也是师伯那边的人,那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这便大师兄得到的一块仙霞流光,这种对于自己这种低阶的修道者,原本一生都难以遇见的天材至宝,又如何舍得放手。
“大师兄,三师妹,你们那里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的想法融入手中的符纸中,向大师兄和三师妹传送过去,此时的老二已经改口了,毕竟知道这件事的应该只有门派内部的修道者,一路上小心翼翼,净是选择偏僻的山村小路,穿过这个镇子再走上半日就到焰虎门了,没想到最后一夜就跑碰到了修道者,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先下手为强,省得以后生出事端,毕竟这仙霞流光除非彻底炼化,否则还是可以抽出来,而且是把整个修道者全身的所有修为都带走,是一种风险极大的天材至宝,面对这样的宝物,又有什么样的修道者不动心呢?
老二一行人本以为附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门派,有的话也只是那个消失了的百越门了,应该是安全的很,即使出现敌人,也只会是本派的同门,也的确如此,在这里还能设埋伏的也只可能是自己门派里的人。
感受着空气中充斥着那种别样的宁静,老二不知何时已经挪步靠着墙壁,一点一点向着窗户移动,什么仙霞流光,即便能提升再高的修为,没命享用又有什么价值。
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的滑落,从脸颊流淌到衣衫里,背部已经被浸湿,褶皱的衣衫贴在背上,可即便如此难受,老二还是不敢做出多余捋平衣衫,咬着牙,“大师兄,三师妹,对不住了,不是我不想救你们,看样子对方根本不是一个人。”,隐遁的时间快要到了,就在此一搏了。
老二真气运向脚下,腿部发力,整个人就跟一个被压缩的弹簧一样冲了出去,可是前冲不到半米,一个黑色球状物体就砸向了自己,老二见状提刀立劈而下,粘稠的液体倾面而下,撒了老二一脸。
嗵的一声,那球体分作两半砸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老二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只见正是他大师兄的脑袋,此时如同被刨开的西瓜正落在地上,两张脸面面相觑,月光照射其上,露出一脸惊慌的表情,猛地,早已失去光彩的眼球间或一转,死死地盯着老二,如同要洞穿他的躯体。
老二心中一慌,手里的刀也跟着掉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师兄,这不怪我,是师伯要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要找我啊。”,嘴里还是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根本失去了战斗的意志。
站在客栈之外的肖煌于,冷冷地盯着自己不久前还睡着的房间内,没有说什么,伸出右手,手心红光一闪而过,只见从手心中升起一团犹如火柴火苗大小的火焰,无声的从他的手心跃起,带着一条红色的尾巴,划出一条抛物线,钻过窗口,落到了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老二身上,而后一闪而逝。
肖煌于一把托起一个昏睡过去的黑衣人,轻松地抗在肩上,就跟抗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这次棉花一样,步履轻松,轻快地离开那个镇子,那个七年间不时赶集,卖柴的镇子。
离开了这里,可能是肖煌于最后一次体会凡尘中的质朴平庸吧。
以后的路,大概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了吧,从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到另一个人吃人的社会,应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肖煌于选择了这样的路,并且义无反顾的走了上去,以后他的人生会如何,让我们一同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