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的老人抱着小男孩在京城的小巷中一瘸一拐的跑着,缺失了拐杖的帮助行动起来也多有不便,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抱着小男孩跑着,“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要是我早点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老人的内心感到十分自责,当初跟他约定好,出了意外就绝对要保护住这个孩子,可是现在,老人宁愿断腿的是自己,这是昏过去许久的小男孩悠悠醒来,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干褶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爷爷,是你吗?你来接我了,天黑了吗?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声音颤颤巍巍,艰难的说完几句话就再一次安静下来,“孩子,放心。爷爷一定会救你的,别睡觉,听爷爷给你讲故事!”脚下的步伐继续加快几分。老人虽然向前跑的每一步给人感觉都要摔倒,但是他都能在快要摔倒的时候,调整姿势,把握平衡迈开下一步,就这样不知道穿过多少小巷,而那些路人见到灰头土脸的老人抱着个鲜血淋漓的小孩,都像躲避瘟疫一般,看到都装作没看到。也少了不必要的麻烦。
从位于京城东南的官员居住区一路飞奔,离开了韦府近半个小时,一路向着西面的贫民区前进,而小男孩的状况也越来越不乐观。终于,瘸腿的老人在一个破旧的院落门前停了下来,一脚蹬开院门,摇摇欲坠的院门,哗啦一下,倒在地上。“老瞎子,快出来,有急事!”瘸腿老人奋力咆哮一声,震得那个破院中的那座老屋上本就不甚牢固的瓦片掉下来了不少,那一片的居民纷纷仓皇跑出来,手里抓着值钱的物什,嘴里还在喊:“大家快跑,地震啦!”,这时,那座屋门打开,一个盲眼老者走了出来,身子一侧,躲开了掉下来的瓦片。和瘸腿老者差不多的年龄,大概八十多的样子,一身灰衣,十分整洁,手中并没有拄着棍子,如果不仔细看他那无神的双眼,根本不会想到他是个盲人,给人一身清爽的感觉,身上还有这年轻时的几分洒脱自然。不过,这时盲眼老人一脸寒意,头发根根倒立,冷声道:“又来蹭吃蹭喝,你能有什么急事!”瘸腿老人老脸一红,不知是急得,还是臊的,没有了往日的无赖,一脸急迫的说到:“这孩子被人断了双腿,我认识的人里面,也属你医术好,而且我看这命只有你能救。”盲眼老人甩了甩衣袖,一脸不屑,“你今天来拆了我的门,每天无事还来我这蹭吃蹭喝,这也就算了,咱们多年的老交情。刚才我在试验新做的生肢续骨仪,你这一闹,我的实验都泡汤了,你就说怎么赔我!”瘸腿老人一听,心说坏了,他这个人好友,虽然平日里极好相处,但是有些逆鳞不能碰。盲眼老人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清瘸腿老人的话,瘸腿老人左手一直为小男孩运气,保住他的一口气不掉下去了。这引起了盲眼老人的注意,“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回去了!”瘸腿老者注意到盲老头一时的气愤也散了。要不两人也做不了朋友,瘸腿老人赶忙说“这孩子腿断了,快救救他!”盲老头一听,却来了精神,几步跑过来,一把把小男孩抱了过来,“哦~,哦~,哦~,咱们是好兄弟嘛!你早说,我不就直接救他了吗,浪费这么多时间!正好我这生肢续骨仪就差在人身上试一下了。你回去吧!过几天再过来,人在我这儿,你放心!”说完利索地扭头回了房屋,脚下一钩,带上了屋门。
“这老头一直很坑,太不靠谱,可惜自己医道不通,要不就直接自己救人了,剩下的就看老瞎头的水平,和天意了。”丢下一脸茫然的瘸腿老人看着紧关的屋门,一人自言自语,虽然不明那个什么什么东西是怎么回事,但是交到这个兄弟手里,命就算保住了。瘸腿老人提了一口气也舒下去了,可是吊着的心却静不下来,这是还在下雨,为了保护小男孩,老人一直被淋着,这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自己不能先病倒,还要照顾孩子。转身走到墙边,一翻就轻松越过了那三米多高的院墙,回到位于隔壁的自己家中。
再说屋内,盲眼老人进去后,把把小男孩放进一个清洗盆中,洗去身上的污垢血渍。随后走到一个巨大圆球形的容器,口中念叨了几句晦涩的咒语,只见容器上裂开一扇门,老人把小男孩放了进入,盖子就盖上了,老人又右手虚空一指桌上的瓶瓶罐罐,一堆不知名的药剂就从依次悬浮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一个小孔注入了球形容器,混合起来的药液把小男孩包裹浸泡在里面。“哈哈哈,老夫的这个器械成功的话,看那些(天坊司)的渣渣们还有什么话说!”说着,盲眼老人大喝一声:“灵眼,启!”老人额头上出现一只眼睛,那只眼睛闪闪发光。照射这球形容器,帮他察看里面的状况,另一边,盲眼老人引导体内的灵力通过容器表面的两个把手注入其中,连接引导药剂渗入小男孩的断肢截面,一点点的发生着转变。只见小男孩的断肢处不断有新的骨头以又要可见的速度生成,而且越来越长,虽然缓慢,但一直在进行,日落日出,一天过去了,中间瘸腿老人来过几回,都被盲眼老人呵斥走了。第三天早晨时,小男孩的双腿骨骼肌肉神经都再生完毕。“果然有用,果然有用!老子就是个天才。”盲眼老人兴奋的自言自语着,在屋子里手舞足蹈,活脱脱一个神经病,“老瘸子,你还说我不靠谱,这不头一次试验就成功了。”
但是过了五六天,小男孩依旧没有醒,在球形容器里沉睡着,期间两个老人查看了好几回,都没有反应。由于几天没有好好吃喝,又受此重创,他就像在烈焰中的冰块,被一点点的消磨着生命。
醒来将会生存,而等待沉睡的只有灭亡。瘸腿老人看到这种情况,叹了口气,“咱们也没办法了,现在是他自己能不能,愿不愿醒来,你就别捣鼓你的破药了!”另一旁的盲眼老头翻弄着药,一听就不乐意了,“我这是破药,我这是破碗,以后有病别来找我!”两人又哄闹的吵了起来。
而小男孩仍要没有醒。就这样,为了维持小男孩的生命,盲老头想了不少办法,最后通过不断向他体内注射某种物质,维持他的生命,也再生了双腿。瘸老头是一句没听懂。就这样小男孩在一个铁球里度过了五年,从八岁长到了十三。
这一天,瘸老头和往常一样来察看小男孩的状况,却发现那个铁球消失了踪迹。屋里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忽然,后院传出了一阵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