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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苗人养蛊,湘西赶尸(1 / 1)

养蛊传说

家里的菜已经烧好了,一大盆腊肉,黑红的腊肉在干辣椒的呛炒下,散发着无可形容的诱人香味,上面点缀着大片大片的青叶子大蒜。红色的干辣椒,黑红的腊肉,绿的蒜叶装在大大的黑陶盆里极大的*着人的食欲。另一盆是辣椒炒酸菜,苗寨里冬天最有代表的菜了,味咸一点,极送饭,可以让人多吃两碗饭,另一碗是雪里红青菜。

“山里没得新鲜菜,你们将就点撒!”小姨热情的招呼着说。

“看起来就好吃哩,我喜欢!”李孝池发自肺腑的称赞。

“喝点酒嘛,我屋里头有我们苗家米酒,好久也没其它人来喝喽!”不等有人回答,小姨就佝偻着身子,去房间里拿了一个大酒壶出来,又拿了几个粗瓷碗,不顾劝阻的给每个人都倒上酒。

李孝池看着叶玲灵为难的样子,说:“没事,喝不了的,我帮你喝!”

“不会哟,我们家里的人,都能喝酒哟!少喝点,又不是小儿了!陪你朋友喝点撒!”70多岁的小姨,劝玲灵喝酒,其热情让人不忍拒绝。

三番五次举杯喝酒后,玲灵本来就困顿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小姨安排着叶篪铺*让玲灵先休息了。小姨可能因为很久没人陪着说话而越显兴奋。

李孝池一直对苗族人养蛊,下蛊觉得很神秘,特别感兴趣。

“这个村里现在有没有人养蛊?”

“现在没有了,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村里面还有个蛊婆,后来她死了,就再没人了。”

李孝池喝了口酒,伸着筷子边夹菜边问:“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小姨停了会,说:“我其实也没见过。以前见别人去求蛊,那个蛊婆都是给的些黄纸包的粉沫。听族里人说,蛊虫是长在坟墓旁边,像蛐蛐,是一种尸虫,除了蛊婆,哪有人来养它。”

“哪怎么听到那么多传说,说苗女下情蛊的故事?!”

“我听到过一些种蛊的故事,我讲几个给你听听撒。”小姨喝了口酒,吃了点菜,吩咐叶篪准备了个小土炉,烧上炭火,将剩下的大盆腊肉放进一个土陶瓦罐,将瓦罐放在水土炉上,青菜就直接放进去煮了,热气腾飞着消失在黑黝黝的屋顶,窗户里进来的太阳光,正好落在瓦罐上,边煮边吃的听着一个老太太讲那遥远的传说,让人镜像深刻。

养蛊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蛊是尸虫,是纯阴之气才能活下来的,所有的蛊婆没有住在人多的地方的,几乎不会住在寨子里,通常住在离坟地越近的地方,越容易养蛊,阴气重。我们村里那个蛊婆就住在寨子后面坟山边上。

阴气最重的人是*,蛊婆通常不结婚的,有些蛊婆把寨子里,亲戚家人家抛弃的小女孩收养着,这些小女孩从小养蛊,蛊长大后,就厉害,那是会要人命的。

在有些苗寨,还有神汉,神汉一般是不养蛊的,就是学法术,那和蛊不是同一个路子。有个别神汉也养蛊,那些人就是些很特别的人,通常是特别阴毒,千万不能得罪他们。

他们养蛊怎么养哩?人,如果是冤死的,尤其是小孩死了,阴气怨毒就特别重,比老死的人重太多了。那些神汉会把死人挖出来,炼尸油,用尸油来养蛊虫。

挖人坟墓,这种人就是在苗疆也是遭人恨的一类人,这种神汉也只是听村里有人说起。

我们村里那个蛊婆,有次种蛊是我看到的。一个卖货郎来寨子里卖东西,可能是少了称。那个蛊婆和他吵了几句,不晓得她怎么办的,给货郎下了蛊,给他说:“半个月,我让你爬着来求我!你不来找我,你就死定了!”半个月不到,那货郎就回来了,肚子疼得不得了,坐不住,站不起来。他想起我们寨里的那个老婆婆给他说的话,知道是被下蛊了。从村里到蛊婆住的地方,货郎是站不起来,躺不下去,只好爬着去。货郎在门口求了好长时间,门都没开,旁边看的村里族长看不下去了,敲门,帮着求情。说不要为这个事至人于死地,人家求上门来了,就放人一马。那蛊婆说,还没痛够时间。

等到晚上,蛊婆才拿了一张符纸,念咒烧灰,让货郎喝下去,拿一个鸡蛋,给货郎,让他自己在肚子上滚着,滚了几分钟,货郎真的不痛了。站起身来,一点事都没有。刚才那挖心剜肺的绞痛马上就消失。货郎把蛋还给蛊婆,蛊婆把蛋朝地上一扔,里面不是我们以为的蛋清蛋黄什么的,是一包虫。那些黑灰色的虫在地上蠕动一阵,慢慢都钻进土里,不见了,……

这是我看到的,小姨平淡的述说道。李孝池听得专心,而叶篪似乎不爱听,又喝了些酒,同女儿一块休息去了。

情蛊,可以让变心的情郎死人的情蛊,我们也晓得。一说到情蛊大家都怕,不是没有原因的。越厉害的情蛊养的时间要越长,最厉害的情蛊都不是蛊婆养出来的。是那些被蛊婆收养的小女孩养出来的。蛊婆住的地方都偏,有些蛊婆住的地方,去到有人家的寨子里,都要走一二天的路。

那些被蛊婆收养的女孩,没别的可玩,就养蛊玩,蛊虫一直吸收纯阴气息,特别厉害。那些女孩哩,很是被抛弃的小女孩长大的,有的有残疾,有的有缺陷啦,不好看的多撒。而且,因为长年跟蛊婆长大,性格偏激,不通人情世故。

这些女孩子长大,她们也会喜欢男人,是吧?!

男女关系,总是有喜欢有不喜欢的,这些被蛊婆养大的女孩子,很多长得不漂亮,性格也不好,通常男孩子是看不上她们的多。

普通的女孩,被男孩子看不上,难过几天,哭几次,也就再找别个男人嘛。可有些被蛊婆养大的女孩,很偏激,被男人拒绝了。这些女孩子就心生怨毒了,就想着种蛊种到那些她看上的男人身上了。

我们寨子有个小伙子,有次打猎去到深山里了,被一个苗族养蛊的小姑娘看上了,那个姑娘找了她好长时间哟,隔段时间就来找,隔段时间就来找。我们寨子里那小伙子哩,早就喜欢寨子里的一个姑娘。也不愿意和蛊婆屋里的小女孩好,就一直不同意。

那个蛊婆屋里的小女孩缠着他,不晓得啥时候,被下了蛊了。那小姑娘还警告了他的。这小伙,就去本寨子里的蛊婆那儿去解蛊,我们寨子里蛊婆看了说她解不了,叫他去求下蛊的姑娘放过他。

那小伙没经过事,人浑胆子大,也不去求那个下蛊的女孩,自己就要结婚。结婚当天晚上暴毙,是下身流血不止死的,新娘当场被吓出病来了。

李孝池听得冒出冷汗来,“那要是碰见苗族会下情蛊的女孩,被她们看上,哪不是就是死路一条了?”

小姨带着老人特有的含蓄和狡黠笑着说:“那是啊!所以你不要辜负苗家的女儿,玲灵也是我苗家的女儿哩。”

李孝池举起酒杯,敬小姨一杯酒,陪着笑说:“不会的,有些事实改变不了,但是我,起码不骗她嘛!”

“我看得出你是个好人!”小姨喝完酒,吃了点菜,继续述说。

其实下情蛊,大家都以为是对男方不好,下蛊的女人更苦啊。女人下的蛊毒越重,自己被反蚀就越厉害。下蛊的女人把中蛊的男人整死,自己一辈子也不能结婚了,也不能喜欢另外的男人了,只有死才能解脱,要不然就是单身一辈子。

蛊婆都是单身撒。

所以啊,一般就算是会下蛊的女人也不轻易给男人下蛊,下蛊就是鱼死网破,不走到一起,俩个人都是死。走到一起了,我没听过下蛊的女人和男人过得好好的一辈子的。

还是一种情蛊,是寨子里的女孩去蛊婆那去请回来的。这种情蛊,通常不会害死人,反而是下情蛊的女人,要吃很多苦。请回来的情蛊,不是请了就能下蛊给别人。先要养,养到一定时间,有了这个女人的精血,才可以用来下蛊。蛊婆通常会告诉请蛊的女子,养蛊要小心,要花时间,要用气血养,养的时间越长,这蛊越厉害。养得不好,养死了,请蛊的女人也会有事,有大病的,有大祸的,要做法事消灾。总之不要出差错。

养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都可以,养时间长了,这蛊毒就厉害了。女孩也可以反悔了不用蛊,也要送回蛊婆那儿,跟蛊婆请罪。

养的时间短的蛊,对被下蛊的也没有那么厉害,有些被下蛊的男人会大病一场,有些会出点事故。而且这种蛊通常寨子里神汉、蛊婆都能解。

人越多的地方,越热闹的地方,阳气越重,就养不了蛊虫,我们这寨子以前还有蛊婆,现在就没有了。再偏一些的深山里,可能还有蛊婆了。以前的蛊婆多一些,现在很少看得到蛊婆,神汉了。其实蛊婆神汉也是人,也是要吃饭,也是要生活,大家都不养蛊了,生活还是安定些。你要是在街上碰见神汉,蛊婆呀,基本都是骗钱的。真正的蛊婆,神汉都是身上阴气重,不讲吃,不讲穿,住山里头,背阴处,过苦日子的。

“小姨,你讲的这些是不是真的?蛊虫未必还知道人的心思?蛊婆未必还能指挥蛊虫做事?都是传说吧?”

小姨有点生气,语气生硬的说:“不晓得就不要乱讲,我们这寨子原来是有蛊婆,她住得偏,死了好久才有人晓得了,屋子全是蛊虫,人不敢近。族长叫人放火烧了房子的,怕哟。”

李孝池估计那些应该是人死了后生的俎,不愿意同小姨太冲突,故知趣的答话,“噢,大家也都怕就是了。”

小姨看出李孝池的不信,缓缓的又说:“你晓得小篪爸爸妈妈的事不?她爸爸就是死了后,从辰州赶尸赶回他老家的,她爸爸的尸体还停我家里停了一个晚上。我,亲眼看到了的!”

虐心的过往,沉重的畸恋

小篪的妈妈第一次见到李明孝时不到18岁。我比小篪妈妈小3、4岁。那年初夏,沱江上游漂来一些木排,李明孝就是放排的老大的儿子。刚解放后几年,社会上一直有这些运动,那些运动。那阵子,从县城到乡镇哪里都有些乱。放排放到凤凰后,收木头的那边消息不明确,他们就停在凤凰等消息了。

木排就在我们家楼下,李明孝被老大安排守排,放排的老大带着其它人去老城里喝酒。傍晚时分,我和姐姐在晒台上看风景,李明孝在排上突然开始吹“篪”了。那是一种很简单的竹制乐器,吹出的声音低沉,有点伤感。吹了好久,我们都听得入迷。那时的人都好客,姐姐听了好久,看他都只是一个人,就喊了句,“有饭吃不,饿了上我屋时来吃饭!”

李明孝才抬头看到有我们,他没有上来,冲我们笑笑,进去木排上搭的帐篷里了,放排的生活简单,吃点干粮就当一餐了。

后来,姐姐去河边洗衣服,又见李明孝,年轻人认识了,总是有话说。李明孝告诉她,他随自己的父亲出来放排,去过辰州,长沙,武汉,岳阳好多地方,给她讲路上的见闻,路上的风景。姐姐那段时间总是高高兴兴的,常常会和我讲外面的故事,外面的风景,说想出去看看。

再后来,姐姐就和李明孝走了。那段时间,家里常常有人来闹事,有人找爸爸妈妈,姐姐那年是订了婚的,人家要求退婚,退钱。爸爸和放排的老大也吵架。好长时间,家里都没有安宁的。

过了两、三年,姐姐一个人回来了,大肚子,有了小篪,还没生。我爸不高兴,在家时候就骂,说我姐是害人精,不要脸,丧门星,反正是天天骂。妈妈就哭,可怜我姐姐,又没办法。

我和姐姐关系好,姐姐给我讲,出去不好,没有介绍信,哪里都找不到工作做。一直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去过长沙,去了沅陵,岳阳,但是哪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稳定的工作。俩个人都要找事做,才能吃得了饭。

我问姐姐是不是后悔?姐姐流眼泪说:“不是后悔,是外面真找不着饭吃。人吃不饱饭,什么都做不了。李明孝不是个坏人!”姐姐叹口气,悲哀的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现在都还没长大,爸爸和妈妈是对的,这些男人靠不住!”

过了段时间,我姐姐以前许配的那家叶家找上门来了,还是要接我姐姐当他家媳妇。五、六十年代,在外的亲戚,如果不主动联系在家的人,基本就没有办法联系了,记得姐姐有说过一直没收到李明孝的消息了,看到叶家又来提亲,姐姐说是为了小篪,就嫁了吧,也许下半辈子还能有个安生日子过。。

那时人都不富裕,我姐姐那时间也干不了多少活,尤其是还有我爸爸天天在家骂,生了个孩子,那就是添张吃饭的嘴了,我父亲天天赶着把我姐嫁到叶家了。

姐姐嫁过去,没多久就生了叶篪。叶篪出生没多久,我父亲就死了。父亲死的那一天,我姐姐带着叶篪赶回来看,本来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身体极弱,看到我姐后,想起以前的事,又生气了。父亲觉得自己后半辈子倒霉都是我姐姐害的,不肯原谅她,在骂着姐姐的过程中,死了!

姐姐,是带着孩子回来了,告诉父亲有后了,可以安慰安慰父亲,让他身体能好点,根本想不到是这个结局,父亲过世后几天时间,姐姐都在自责内疚,神情恍惚。那时已经就有点精神不正常了。她两个弟弟也埋怨她,怪她给家里带了霉运,给家里名声也不好。我知道姐姐的想法,姐姐在家住了半个月回去了。后来家里的日子再也没好过,一年比一年光景差,妈妈一直辛劳,养活我们三个孩子,我那时还不够18岁,居委会也不能安排工作。就只能在家里帮点忙做家务。

又过了段时间,有人捎来信,说李明孝在沅陵县死了,让我姐姐,叶篪的母亲去收尸。我姐姐听到消息,连夜赶去到沅陵,李明孝的父亲知道消息,也带人去到沅陵。

到了沅陵,知道是李明孝和县武装部的一个小头目的老婆有了歼情,被发现了。那个小头目气不过,掏枪打死了自己老婆,也打死了自己的情敌:李明孝,然后自杀了。这事全城都轰动,武装部为了保护政aa府机关人的正面形象,讲李明孝是坏人,害了武装部的领导。武装部的领导在搏斗中杀了李明孝,是要把李明孝当做敌人来处理的。叫我姐姐和李明孝父亲过去是要开批判会的。

我姐姐和李明孝父亲到了沅陵,人已经死了四天了,武装部的人也是蛮横无理,见到来李明孝的家人,就要开始批斗。

李明孝的父亲,是个从解放前就一直在外跑水路放排,贩卖桐油的人,见得人多,不惧场。虽然不敢明着公开的对抗政aa府的人,但也不卑不亢。说:“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没有死!他不该死,我是来叫他回家的。”

武装部的负责人听到他这么讲,冷笑着说:“你要是能把他叫醒了走路,这边什么事就都没有了。我们也绝不追究他的问题。”

李明孝父亲回答:“好,你讲的啊,我儿子自己走回去了,你就什么都不追究!”说完,他把他带来的其中一个人请出来,那是个苗人神汉。走到死了的李明孝身边,先撬开李明孝的嘴,喂了一颗药丸。然后拿张符纸,念念有词,念完将符纸烧了,化在一碗水里,将化了纸的水灌到李明孝嘴里。

大家看着那个苗人神汉不吱声,武装部的负责人本来就要批判这些李明孝的亲戚们,极讨厌他们这种装神弄鬼的举动。跳出来呵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搞什么封建迷信,人都死了几天了,都臭了,还在装神弄鬼的!滚远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红宝书《**语录》,举过头顶高呼:“**说:彻底的唯物主义是无所畏惧的!打倒一切封建迷信的牛鬼蛇神!”其它在场的人都开始呼口号,要驱赶神汉。

神汉扯了扯负责人的衣服,阴森森的说,“我让他爹来喊他,他马上就起身回去了。你过十天,要来找我,不然你骂我的嘴会烂穿。”

“你再讲这些屁话,老子要打死你!”那位负责人在单位里也是蛮横惯了,抬手准备打。

神汉不缩不躲,看着那个负责人的脸,眼光阴冷得能杀死人,“你要打我,手就会烂残废了!”那个武装部的负责人,看到那种像来自地狱的眼神,尽然再讲不出一句话。神汉看着那人,闭住眼,不理那负责人,转头对李明孝的父亲说:“来,叫你的儿子上路。要喊三声啊!”

李明孝的父亲咽口吐沫,走到儿子尸体面前,“孝儿,回家了!孝儿!回家了!孝儿!回家了!”

腾的一声,李明孝坐起来,神汉喊一声:“起!”摇摇手中的铃,李明孝面无情就站在停尸板旁边。李明孝从停尸板上坐起来那一刻起,四周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一具停了四天的尸体,皮肤都开始变色,尸臭都能闻到了,在神汉法术下,真的站起来了。那位武装部负责人,脸上瞬间没有一点血色,两腿像筛糠一样抖动起来。扶着墙才勉强站稳着。

神汉给李明孝披上黑色衣服,戴上一顶上面贴了符纸的斗笠,口里念念有词,“走!”神汉先走出去,李明孝跟在后面。李明孝的父亲,我姐姐,还有同来的两个人,一同离开了。

走到偏僻处,我姐姐忍不住喊一句:“明孝!”

神汉说:“不要喊,他是死人,没有用。不要将法术喊破了,这搞回去就麻烦了。”转头对李明孝父亲说:“你带你儿媳先回她家等,我们三天后晚上到。在你儿媳家呆二个时辰,然后即刻回寨子里。不能耽误时间太长了。怕时间长了尸变。”

二天后的傍晚,叶篪的外婆被她两个儿子带出去了,叶篪的小姨陪着叶篪妈在家里等着让叶篪同爸爸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个死人。

神汉和李明孝的一起回到凤凰来了。李明孝被神汉和他俩助手安排站在堂屋门后面,来这边主要是让李明孝的女儿看看,赶尸的目的一是要回家乡安葬,落叶归根;二是让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看到,才圆满。

神汉他们一进门,就被李明孝父亲引到座前坐下,叶篪的家里几乎所有人都不喜欢叶篪妈妈找的这个死去的老公。但人死为大,和对神汉,蛊婆的敬畏之心,还是让叶篪妈妈和家里人准备了丰盛的冷食,神汉在赶尸的过程中是不吃荤腥,尽量素菜冷食的。敬上冷茶水,侍候着神汉和助理们吃完饭。

神汉他们看来也是累坏了,吃完就在凳子上小眯了一会,半个小时过去,神汉醒来。环顾一周,看到抱在小姨手上的叶篪,“这是他的了?”

小姨和叶篪的妈诚惶诚恐的点点头。

“给我!”神汉伸出黑瘦的鸡爪一样的手,接过小姨抱着小篪,小叶篪在神汉怀里安静的睁眼看着,神汉抱着叶篪走到李明孝身边,口中念念有辞,最后几句说的能听懂的是:

“……冤死有前因,莫找后代人,看看至亲人,心中无牵挂,此去奈何桥,饮尽孟婆汤,下辈做好人,一路坦途昌,逍遥朝天行,心中喜洋洋……”

念咒完毕,旁边的两助手,烧了张符纸,将灰放在酒里搅匀。神汉左手抱叶篪,用右手中指挑着酒朝李明孝额头弹了几滴,剩下的酒朝地上泼尽,大声喊:“明孝,睁眼看看至亲女,黄泉路上无牵绊!”

李明孝的双眼蓦然睁开,神汉将叶篪举到他眼前,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李明孝的眼中,有血水流出,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叶篪的母亲再也没能控制自己情绪,冲上前去要抱着李明孝,哭着说:“你这个砍脑壳的,你这一辈子快活了。你留下一个女儿,没了爸爸,你晓不晓得!你这该千刀的。呜……”

“拉开她!”神汉见惯这类事情,毫无表情的让李明孝的父亲和小姨去拉开叶篪妈妈。

神汉将叶篪还给小姨,对李明孝父亲说:“要走了!赶到头七要到家,不要让他回来找不到熟悉的路。”

神汉摇摇手上小铃,又念念几句,一声喝:走!几个人瞬间就离开了!叶篪的母亲还在椅子上啜泣,小姨抱着叶篪茫然不知该做点什么好,只能对着叶篪母亲说:“莫哭了撒,小孩子还在!”

叶篪的妈慢慢停止的哭泣,也就那天晚上,她给叶篪小姨说了离开凤凰以后的事。给小姨的第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要找年龄太小,不成熟没责任心的男人。

李明孝能说会道,长得也清秀,很有女人缘,我和他认识时俩人都只有18岁,他说的那些大城市的洋楼,那些撩人的霓虹彩灯,那些都市才有的美食,满大街走的汽车,铁轨上奔驰的火车,……一切在李明孝嘴里描绘出来,给从未出过远门的叶篪妈极大的震撼和憧憬。有一天,李明孝说带她走的时候,叶篪妈犹豫,但完全抗拒不了内心的冲动:和一个见多识广的英俊男人,去理想中的国度幸福生活,这不是一个少女可以抵挡的*。

没有太多决心要下,李明孝将他父亲的钱全部偷偷拿出去,俩人就此私奔。

放排的父亲是有村委证明的,私奔的他俩是没有任何身份。在五十年代末的中国,没有身份的人就是流窜,流窜的人找工作,找旅馆,干什么都不容易。美好的憧憬没过多久就打碎了,俩人互相抱怨吵架,长沙、岳阳那些大城市都走过后,对大城市的空想也落到了吃饭睡觉的实际生活上。俩人在几个月后,就回到离家乡不算太远的沅陵县城里。

大城市查得更紧,小县城里还容易找活路一些。稍微稳定了之后,李明孝就开始活跃起来,会吹篪,唱歌好听,虽然是做临时工,也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一来二去,有女性就同李明孝关系不同寻常起来。叶篪妈很生气,却在那段时间怀孕了,有了叶篪,考虑再三,叶篪妈忍着各种压力回到凤凰。李明孝有不舍,但在单位里已经混得开了,根本不考虑回去了。没想到二、三年后,李明孝会死在女人的手里。

讲了那么多后,叶篪妈忏悔了:他死了,死得冤枉,为这事,他是不该死的!如果我不离开他,他不会走到那一步来呀!那时候太年轻,受不了自己男人的一点委曲。----但是啊!他不死,还会有女人被他害。我不是难过他而哭。我是为自己哭,找了这么一个男人,我这一辈子是被他拖累了。

题外话:

养蛊,下蛊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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